030 眉目

吏部，幾人正在議事，其中一人力排衆議，面凜然，“那依著你們來說，就只能把他留在長安城了？讓他在這裡做什麼，他能做什麼？”

這可是天子腳下，一個七品地方兒，竟然有人想要把他留在長安，留在這天子腳下。

留下來讓他做什麼？

朝庭養閒人，是多他一個不多，他一個不嗎？

這倒也罷，可他是什麼份，憑什麼和皇室閒爵等人相提並論？他還就不信了，難道你有天大的背景不？

“楊兄有所不知，此人他……”出聲的是吏部左侍郎，素來穩重，在吏部幾人當中往往起箇中和的作用，這會眼看著幾人爲了個連清就要吵起來，趕一聲輕咳，慢慢開口道，“幾位與其在這裡爭執，不如再去問問陳老？”

幾人一聽這話，都不再說話了。

不過想想也是覺得可笑，他們可都在這吏部多年，推選自有其一套原則，如今竟然爲了個七品芝麻起了爭執，且需要去向陳老問主意。

半個時辰後。

陳老的長隨恭敬的站在幾人面前，神不不卑，甚至還帶著幾分的倨傲，“奴才見過幾位大人。給幾位大人請安。”

左侍郎周同一笑，“老爺子可好？”

“多謝周大人掂記，老太爺子尚健。”頓了一下，那人又是一禮，“奴才奉老爺子的命令，前來給各位大人送一句話……”

“請講。”聽到陳老有話說，幾人都是肅然一敬。

連屋子裡氣氛都變的凝重幾分。

“老爺子說……”

半響，待到那管家走後，吏部的幾個人都沉默了。

約有一刻鐘左右，左侍郎笑了笑，“幾位，那咱們就這樣定了？”

“定了吧。”

此刻的連清自然是不曉得，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在他正爲著何時能有個好消息而擔心，在他想著下一步又該如何走好每一步路時，吏部議事廳，關於他的事已是悄悄的，就在吏部幾個大佬之間發生了一場爭執。

最終，卻因爲一個人的話，而直接一錘定音。

徹底的塵埃落定。

此時的連清正在發愁呢，倒不是覺得事沒有眉目，心焦的發愁，這事他都等了幾個月，也不在乎這一時半會的，主要是吧，發愁自家寶貝兒呢。

小妞妞開始長牙，然後，不可意外的發燒了。

饒是伏秋蓮平時細心照顧，留意，小妞妞向來健健康康的，連個風寒都不曾有，可真的倒是應了老百姓的一句話，這病吧，不來是好，一來就是個兇的。

早上起來還好好的，到了中午，小丫頭就有些焉焉的。

午飯後睡了一覺，醒過來，伏秋蓮看著小丫頭就有些不對勁兒，手拭了下額頭，不燙啊，想了一下，扭頭看向劉媽媽，“媽媽，妞妞這兩天吃的如何？”

“吃的不啊，老奴都瞧著呢，沒什麼異常。”劉媽媽看著伏秋蓮，有些擔心，“怎麼，姐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妞妞現在可是劉媽媽的心頭寶，眼珠子似的護著呢。

伏秋蓮怕劉媽媽擔心，笑了笑，“沒什麼。”

雖然小妞妞看著是個好的，可看著焉焉的樣子，伏秋蓮還是有幾分擔心，一下午就提著一顆心呢，到了半夜，伏秋蓮被小妞妞哼哼唧唧的聲音驚醒。

看了一眼，小妞妞的臉通紅……

手拿起來放到小丫頭的額頭，好燙。

連清也跟著坐起子，“怎麼了？”

“小丫頭在發燒。”伏秋蓮的眉頭都擰在了一塊，這裡沒有溫計，照著剛纔這個熱度，肯定得三十八度以上，想起這個世界上那麼多得風寒不治的孩子，伏秋蓮就有些慌。

倒是側的連清，出手，輕輕握住的手，“別擔心，只是風寒，發燒罷了，沒事的。”說著話，他已是起下牀，“我這就出去找大夫，一定會沒事的。”

伏秋蓮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拽住連清，“現在三更半夜的，你去哪找大夫？家裡還有些藥，我讓冬雪馬上去煎了給喂一些就是。”

連清只能點頭，“也好。”

外頭冬雨親自端了水進來，伏秋蓮投了巾給小妞妞子，小丫頭的子很燙，哼哼唧唧的，像個小貓似的，看的伏秋蓮心頭極了，灌藥的時侯，小妞妞哭的撕心裂肺的。

連清心疼的不得了，“娘子，要不，咱不餵了吧？”

看看這小臉哭的，都什麼樣了。

喂下去的藥差不多得灑一半。

小丫頭哭的，臉嗆的通紅，嗷嗷的哭，嗓子都啞了

這可是自己的親兒呢，能不心疼？

伏秋蓮瞪他一眼，不是後孃，兒哭這樣，不心疼？可生病了，該吃的藥怎麼可能不吃呢，或者在的心裡，前世做醫生那麼多年，生病吃藥早就了習慣。

更何況眼前這個可是自己的兒。

生病不吃藥，厲害了怎麼辦？

折騰了大半宿，早上醒過來，伏秋蓮睜開眼，側小妞妞還在睡，爬起來，看了眼外頭，按著前世的記憶，應該有十點多了吧？穿好服，外頭冬雪幾個端了清水，皁胰子等進來，服侍著伏秋蓮梳洗好，挽了個家常的髮鬢。

伏秋蓮走出房間，劉媽媽迎了上來，“姑娘，姑爺在書房陪著哥兒讀書呢，吩咐老奴給您留了早飯，叮囑您醒了之後一定要多吃一些，可不能空著肚子。”

“我知道了，幫我端碗粥吧。”伏秋蓮了眉心，昨晚折騰了大半宿，神是有點不濟，不過還好小丫頭的燒總算是退了下去，不然估計還得提著一顆心。

劉媽媽親自端了碗紅棗粥，知道伏秋蓮吃蝦餃，特意給留的，擺好放在桌子上，劉媽媽有些不放心小妞妞，“姑娘您慢點吃，老奴去看看姐兒去。”

“嗯，媽媽留意著點，看看發燒了沒有。”

“放心吧姑娘，老奴曉得。”

中午，又給小妞妞餵了一回藥，小傢伙不吃藥，每次灌藥都好像是打仗似的，折騰的家裡幾個人都不得安生，自己也是，哭的那個小可憐樣的，心疼死了。

到了晚上，灌藥的時侯，劉媽媽直接就閃了。

用的話說就是，人老了，心也就。

看不得這些孩子哭鬧。

乾脆就閃開，落個眼不見心不煩罷。

晚飯過後，小妞妞留在屋子裡沒有出去，發了兩次汗，白天裡焉焉的小妞妞頓時恢復了神，神彩冀冀的樣子哪裡有半點是想要睡覺的意思？

伏秋蓮便嘆氣，這孩子，今晚怕是要慘了。

夫妻兩個流守吧。

小妞妞真的很有神，伊伊呀呀的自己坐在那裡說話，也不知道都說的啥，有時侯連清或是伏秋蓮怕摔了或是跌了，去扶一抹吧，結果人家小妞妞臉一扭，不用你們！

今晚就是自己玩了。

誰手都不。

自己在牀上來回的鬧騰，拽到什麼東西都往裡塞，也不知道是怎麼玩的，把枕巾拽了下來，三五兩下的就蓋到了自己頭上，好像還覺得很好玩似的。

伊伊呀呀的，小腦袋來回晃。

惹的伏秋蓮和連清兩夫妻都忍不住捧腹大笑。

其實，孩子都是很可的。

如果沒有別的事，專門看一個孩子，你不用心，著急，擔心別的任何人或，就那麼一個孩子在側，伊伊呀呀，言稚語的，你會覺得很開心。

大多數人覺得孩子怎麼那麼吵？

其實不是孩子吵，是你的心不靜罷了。

半夜，小妞妞又開始了發燒，好在伏秋蓮早有心理準備，孩子啊，發燒得反覆個幾天的，倒沒有多擔心，就是看著兒燒的紅撲撲的小臉，覺得心疼罷了。

妞妞的病足足用了七天才退下去。

第七天晚上，小丫頭晚上總算是痊癒，沒有再反覆，家裡的氣氛一下子就輕快不，要知道前幾天啊，包括冬雨在，那都是臉上帶著一抹愁雲的。

來回的燒，一到晚上，特是別半夜，你爬起來看吧，小丫頭準準的燒了起來，這樣晚上不能睡，白天孩子能有神？整個小臉好像是去了水份的小黃瓜。

焉焉的，無力的垂在瓜蔓上。

連續著七天過去，別說是個孩子，就是大人也落不了什麼好啊，連清都想好了，如果今天再不好，他就去找周大人，舍了這張臉，只求一個好醫。

倒不是他不信伏秋蓮或者是這長安的大夫。

這兩天也請來了兩個大夫，結果可都是和伏秋蓮的說法大同小異的。而且，據說這兩名大夫還是附近出名的。

說來說去的，連清就有點不信他們了。

即然有病，你們看不出來？

若是沒有病，那我兒爲何無故發燒這麼多天？

所以，連清就想到了醫。

這可是給皇上，娘娘嬪妃們準備的專用醫人員，他們要是沒有幾分真本事，能進太醫院當值？

爲了兒，連清是真的就準備豁出去了。

這最後，還好的是他兒爭氣。

就這幾天他擔心的，吃不下睡不好的，足足得跟著小妞妞瘦了一圈，倒是伏秋蓮，雖然也擔心，可好像比連清還要更鎮定似的，伏老爺都忍不住在心裡嘀咕。

自己這是生了個什麼樣的兒啊。

怎的就一點不害怕？

風寒可著實是要去不人的病，特別是孩子，小妞妞眼看著鬧騰一星期多，伏老爺的心可是一直都是到了嗓子眼，當著人面不好說，當著人後吧，伏老爺是直接就了把汗。

中午，伏秋蓮看著劉媽媽忍不住笑道，“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咱們今個兒中午加餐。想吃什麼趕的去和這裡的劉媽媽說，過期可是不侯。”

伏秋蓮的話聽到一夥人都熱鬧了起來。

一擺手，“好了，就這樣吧，你們商量好了和劉媽媽說，可不會苛克你們的菜金。”

有人便撲吃一笑，“多謝太太。”

打發了一夥人下去，回頭看向劉媽媽，“若是媽媽忙不過來，我讓秋至們兩個隨你過去？”

“這可使不得。”劉媽媽趕擺手，搖頭拒絕，“姑娘邊本來就沒幾個丫頭，再讓們兩個過來跟我忙活，姑娘你怎麼辦？姐兒醒了一個人不的。”說著說劉媽趕給了冬雪一個眼神，“我怎麼聽著裡頭姐兒醒了？”

冬雪笑的俏皮，“媽媽，奴婢去看看。”

“姑娘也進去看看吧，老奴這裡您就別再擔心。”

伏秋蓮坐在屋子裡，懷裡是才醒過來，正和個小蟲子似在懷裡扭來扭去的不安份，伏秋蓮就拍了下的小手，估計是疼了一點，咧了咧哇哇就哭。

那眼淚，好像不要錢似的。

實事上也就是沒人和小妞妞收費嘛。

誰爲這個收費，看怎麼收拾他。

小妞妞在一邊哭，伏秋蓮就樂，被劉媽媽抱在懷裡的小妞妞看著自己的小手，一會又擡眼看一下伏秋蓮，估計是自己覺得委屈了，疼呢，孃親都不理。

“姑娘，您多大的人啊，纔多大啊，就知道欺負姐兒。”劉媽媽唸叨著，邊瞪伏秋蓮，“哪裡有你這樣當孃的？”

伏秋蓮對天翻個白眼，這個娘怎麼了啊。

覺得自己這個當孃的做，真的很好啊。

難道在劉媽媽眼裡，自己這個孃親當的很失敗？

了鼻子，扭頭自家兒的小臉蛋，笑嘻嘻的，“兒，你說，孃親待你好不好？”

伊伊呀呀，吐一臉的口水。

伏秋蓮有些嫌棄的把往外推一下，“別親我啊，看你那個小髒貓的樣子。”被自家孃親嫌棄的小妞妞不懂呀，還以爲伏秋蓮在和玩呢，咯咯笑著又湊上來。

母兩個正玩的不亦樂呼，外頭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的倨傲，“哪位是連清連大人？”

連清和伏秋蓮幾乎是同時開門而出，伏秋蓮的握住了連清的手，“相公？”

連清輕輕的拍下的手，以示安，自己則拱手對著那人一禮，“在下就是連清，不知這位大人是？”

“你就是連清？”來人上下打量連清幾眼，掩去眼底的詫異，揚揚眉，“隨我去一趟吏部吧。”

－－－－－－題外話－－－－－－

兒發燒。過了這幾天字數補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