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8 無語的事

花花轎子人人擡，伏老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看著兒這樣忙碌他心疼，可連清是出去做正事的，人家不是去花天酒地，而且，也是時時刻刻記著這個家的。

心裡有這個家，知道心疼自己的娘子。

對他這個岳父更是尊敬有加。

只要他在家，教導辰哥兒，照看小妞妞，甚至是幫著伏秋蓮端茶遞水的都肯做，這樣的婿，他還求什麼？

人啊，這就是世事不能兩全。

哪裡有事事如意的？

你佔了一樣，總是會在另一樣上有所缺失的。

一如伏老爺現在看著吧，連清是整天整天的不著家，這整個家裡都是靠著自己的兒，裡裡外外的都是一個人，還得照顧如歸樓，還有兩個孩子。

伏老爺是看著心疼。

可你再換個角度想想，如果伏秋蓮嫁給了鎮上的一般人家，不同樣也是爲著家長裡短這些事而煩勞？換句話說，遇到個好的人還好，若是遇到一個如劉大人一般的呢。

難道讓自己的兒去和離？

還是那句話，和離他是沒所謂，可他心疼自己的兒啊。想來想去的吧，伏老爺只能自己勸自己往好裡想著，連清人家不錯啊，男人嘛，在外頭忙自己的事業應該的。

晚飯用罷，一家人屋子裡喝茶，連清就是再急，伏老爺子在這裡，他也得陪一會的，不然他這個婿可就是不合格，幾個人在說話，辰哥兒在逗小妞妞，一室笑聲盈盈。

眼看著兩盞茶罷，伏秋蓮正勸連清去前頭，都是自家人，沒必要這麼客氣的，外頭有腳步聲傳來，是秋至的聲音，“老爺，太太，老太爺，老家派的送信人過來了呢。”

“哥哥派的人怎麼這個時侯到了？”伏秋蓮還有疑呢，得了消息之後就通過驛館送了消息回去，怎的這麼快就來了人？若回頭算算，怕是快馬加鞭日夜趕程。

難道說是有事不？

屋子裡的幾個人都提起了一顆心，特別是伏老爺子，他也擔心兒子啊，還有家裡那個可的小孫，可也是老爺子的心頭，要不伏秋蓮攔著，估計老爺子跑出去接人了。

連清已經吩咐起來，“趕把人帶進來。”

秋至應了聲是，轉去領人。

半柱香的工夫後。

秋至後走進來一名小廝打扮的人，神帶著幾分拘謹，看到屋子裡的幾人怔了一下，竟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的覺，伏秋蓮看著更是一頭的霧水，這個人，是伏家的？

伏老爺已是迫不及待的開了口，“你是大爺派來的？”

大爺？那小廝怔了一下，搖搖頭，“不是，我們是威武鏢局的，咱們是得了連老爺子的話，給連大人送一封信過來的。”

竟然是公公？

這次怔的換了屋子裡的幾個人，伏秋蓮最先反應過來，看向那小廝，“你們是跑鏢的？是連老爺子給你們的信，送給連大人的？”

“對對，請問哪位是連大人？”

“我是。”

連清接過信，眉頭微蹙，他爹這是有什麼事不？

一側，伏秋蓮向著秋至使了個眼，笑呵呵的看向那小夥計，“有勞這位小哥，今個兒天不早，就在這裡歇著，我讓人給小哥兒去備飯可好？”

“多謝太太您。我明個兒一早就走。”

秋至上前，笑盈盈的遞一個荷包，裡面裝了五兩銀子，“這是我家太太的一點心意，跑了這麼久，請小哥兒喝杯茶，還您別嫌棄。”

小夥計倒是一臉的激，“多謝您。”

“給您煮碗混沌，再配些小菜，您看可好？”秋至笑盈盈的，有商有量的，“多謝了，我很喜歡吃混沌的。”那小夥計激的聲音漸漸走遠，兩人的對話不復再聞。

屋子裡，連清拆開了信。

一目十行的看完，他臉就古怪了起來。

伏秋蓮回眸，就看到連清有些複雜的臉，不在心裡咯噔就是一聲，那個便宜公公又出什麼妖蛾子了？想了一下，看向了連清，纔想問呢，一側伏老爺子已經起，“我出去消消食去，上了年紀，就不容易消化了。”

知道這是伏老爺在避嫌呢。

也是，終究是連家的事，連清再怎的敬重這個岳父，也不想讓自家親爹做出來的那些不著調的事給伏老爺曉得太多，伏秋蓮親自起相送，“爹爹我送您。”

是想著吧，好歹給連清一個緩和緒的機會。

看他剛纔的臉，應該不是什麼好事。

如果是他不想讓自己知道的……

伏秋蓮雖然會覺得有些失落，但卻容易理解。

自己孃家若是出了事，也會想一想要不要讓連清曉得的。不是什麼信任不信任的事，是心底深的自尊。

也是怕夫妻的另一方看不起自己。

這是人之常。

連清卻是一笑起，“娘子，我去送岳父，娘子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回來有話和娘子說。”他即是答應過伏秋蓮，夫妻之間不會有，那他就會遵守。

再說，這件事也不是能瞞得了的。

半柱香工夫後。

連清把伏老爺送到院子裡，再次進屋後端起雨過天晴的茶盅抿了一口，神裡就帶出了幾分的爲難，伏秋蓮菀而一笑，“相公，我去外頭看看小妞妞去。”

連清一把握住伏秋蓮的手，輕而。

伏秋蓮揚眉，“相公？”他不是不想說麼，自己給了他一個梯子的啊，真是的，明明剛纔他出爲難的神嘛，偏這會又拉著自己不讓走……

“娘子，不是爲夫不想和你說，實在是，這事……”連清頓了一下，臉上出幾分爲難，他嘆了口氣，“是爲夫不知道如何啓齒。”

“啊？”不知道怎麼說？

連清點點頭，最後，苦笑了一下，把手邊的信直接遞給了伏秋蓮，“娘子，這事爲夫實在是說不出口，娘子還是自己看吧。”

這是出什麼事了啊。

伏秋蓮疑之餘，覺得好奇的。

會有什麼事是連清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是的，伏秋蓮剛纔沒注意，這會看清楚了，連清臉上的表真的不是不想告話自己的爲難，而是他覺得不好意思，正如同他所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的那種。

即然他把信給了自己，伏秋蓮自然是不會不看的。

只是等把信草草的看完，張了張。

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側，連清苦笑，“這下你知道爲什麼了吧？”

伏秋蓮點點頭，仍是沒出聲。

還沉浸在信裡連老爹說的事呢。

連老爹竟然又要娶妻了。

娶的是鄰村的小寡婦，二十多歲，說什麼人老實，又說什麼他是做了好事，人家窮的揭不開鍋，要把人給賣到外地去等等，看著這一行行的字，伏秋蓮覺得自己有些眼花。

是看錯了嗎？

伏秋蓮了眼角，把信放在桌面上，擡頭，對上連清已經平靜下來的雙眼，眨眨眼，“相公，這信上的事？”

連清苦笑著眉，“肯定是真的。”

“……”伏秋蓮張了張，最後，只能點了點頭，好半天，才找回一點理智，“那，相公，咱們要怎麼做？”

正常的況下，當公公的續絃，這個兒媳婦是應該回去的，可如今們遠在千里之外，雖然這封信裡連老爹是明示暗示的讓他們夫妻兩個回家走一趟。

可伏秋蓮心裡清楚，們是肯定回不去。

但禮呢？

送？不送？不送？送？

無緣無故的多了一個繼婆婆，雖然吧，伏秋蓮不覺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繼婆婆能對有危險，可想想這事，惡不噁心的隔應人啊。

連清張張，看到伏秋蓮眼底深那一的挪愈，不苦笑了，他撓撓頭，最後，憋出來一句，“讓我再想想。”

這事他不可能給伏秋蓮去管的。

他爹做出來的奇葩事，不可能讓自家娘子去善後。

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可送禮回去？

連清覺得自己這個爹是真心和他八字不合，不然爲什麼總是在他不順的時侯冒出點什麼事來？

伏秋蓮看天不早，看向連清，“相公還去前面嗎？”

“我過去看看，娘子你先睡。”

待得連清去了前面的衙門，伏秋蓮纔在窗前的大榻上坐穩，手裡的書沒翻兩頁呢，外頭傳來冬雪的聲音，“太太，老太爺讓奴婢過來問問，您有沒有空。”

爹爹還沒有睡？

伏秋蓮轉眼就反應過來，爹肯定是擔心連老爹來信的事，生怕自己什麼委屈，想著一會伏老爺知道這事之後的表，不就有些的頭疼。

不過爹到現在還沒有睡……

坐起子，把手裡的書放到左手邊的櫃幾上，擡腳向外頭行去，“老太爺在哪呢，走，咱們去看看。”

小花廳裡，伏老爺正在喝花茶。

別的茶他晚上不敢喝，怕走了困，沒睡意。

伏秋蓮特意制過一款可以讓人喝了安神的花茶，伏老爺喝的時侯喜歡放兩顆糖，帶幾分花香，又有淡淡的甜，伏老爺很喝，聽到外頭有腳步聲，伏老爺放下手裡的茶朝外看過去，看到門口的人影笑，“連小子去衙門了？”

“嗯，爹爹怎的還沒睡？”

“我睡不著。”老爺子自己手續了茶，想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他家裡沒什麼事吧？”家裡那個不管怎麼說也是長輩，萬一連清哪天心，難的還不是自家兒？

“有事，但也沒我啥事。”頓了一下，伏秋蓮朝著伏老爺子開口道，“是他爹家裡頭的事。”

“家裡頭的事？”

“嗯，他爹要再娶媳婦了，讓我們回去觀禮。”

撲，伏老爺直接把裡的茶給噴了出來。

一側，伏秋蓮無語的翻個白眼，就知道會是這樣的，默默的把帕子遞過去，“爹您先，我讓人幫您換過一杯茶。”

接過丫頭重新遞來的茶，老爺子漱了口，一臉無語的看向伏秋蓮，“這是真的？”不過問出來之後伏老爺也知道自己是多此一問了，若不是真的，的派人送信做什麼？

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頓了一下，他擰了眉頭，“讓你們回去？”

“是啊，說是讓我們回去認認親，順便觀禮。”伏秋蓮說著這些話的時侯臉也有些黑，你說這都什麼事嘛，眼看著這公公都五十多，最大的孫子也都有人上門說親事的年齡，這便宜公公倒好，竟然娶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媳婦。

這也就是自己的親爹問，換個人來問，伏秋蓮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其實再婚的話沒啥意思，可問題就是這人選方面，能不能別這麼的前衛，中間差三十多？

伏老爺知道了是這麼一件事，就不想再多說什麼，而且，他還特別的叮囑伏秋蓮，“這事你可別在連清面前說什麼，不管怎樣這是他親爹，應該由他作主的。”

“爹爹，您兒又不傻。”

不管怎樣，父子總是父子，不好多。

夜漸漸的深下去，伏秋蓮手裡的書翻來翻去的就那麼幾頁，腦海裡倒是一直的想著連老爹信裡的事，最後也不知怎麼的，躺在榻上就睡了過去。

連清是子時二刻回來的。

房間裡一盞燈散發著幽幽的芒，伏秋蓮合躺在榻上，側，牀裡面是睡的正的小妞妞，雙手高高舉起放在頭頂的妞妞，好像在投降一般。

連清就忍不住的笑起來，一的疲憊似乎是被水給沖洗掉，他笑笑，轉去了淨室，收拾好，他輕手輕腳的回到榻上，慢慢的睡下。

一夜無夢，次日一早起來，連清已經早早去了衙門，伏秋蓮一番梳洗，梳了個低鬢，戴了點翠鑲南珠的釵子，走到了小花廳去用早飯，辰哥兒很是恭敬的行禮，“兒子給孃親請安，孃親早。”

“兒子早。”

母子三個人用罷飯，伏秋蓮看向辰哥兒，“如果你今天能早早的把作業寫完，孃親下午帶你和妹妹去逛街。”

“娘，真的？”

“是真的，不過前提是一定要寫完你爹爹佈置好的作業哦。”伏秋蓮看著兒子興的小臉，微微一笑，“去寫作業吧，不許心急，慢慢來。若是讓我檢查出錯誤，也不帶你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