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節前來客

幾位掌櫃的有三位是伏秋蓮親自挑的，其中兩個人則是伏秋蓮據別人的推薦，經過的掌眼後，又親自考覈了幾道題方點了頭的——

如歸樓開的分店已經超過了十家，而且分佈不一。

伏秋蓮不可能什麼都親自去過問的。

就是有有這個力，時間上也不會允許。

天南地北的，哪裡來的急？

不過是一家分店裡有一個信得過的掌櫃，一個賬房管賬罷了，到了年底，有些來不及的伏秋蓮便把過來對賬的時間推到了正月十五以後。

時間上趕的及的，也不過就是五六家罷了。

幾個掌櫃的對着伏秋蓮恭行禮，“見過東家。”

“東家好。”

“給東家請安了。”

雖然覺得伏秋蓮是個流心有詫異，可他們之前是早早就知道的，也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微微的在心裡一轉罷了，更何況，伏秋蓮雖是流，但是！

人家背後不是有個當知縣的男人麼？

文山縣的縣令太太，可不是誰人都敢輕視的。

伏秋蓮笑着掃了大家一眼，點點頭，“即然大家都在，那咱們就開始吧。”這就是要盤賬，清賬，雖然伏秋蓮從不認爲分店之間就一定要拼出個勝負來。

但良的竟爭也不會制止。

如今各個掌櫃的都在，大家彼此悉，流一番也是好的，賬目都是伏秋蓮之前算過的，和意料之中的八九不離十，只有一家……

足足花了三個時辰才把賬給算清，中午飯都是冬雨幾個丫頭直接送進房間來的，劉媽媽在外頭伺侯着，冬雪和秋暑被伏秋蓮安排在屋子裡端茶遞水打下手。

這樣的一番忙活下來，幾大掌櫃的雖然覺得累，可眼底深對於伏秋蓮爲那一的輕視卻是終於消散，不僅僅是不再輕視，相反的還多了幾許的敬畏和佩服。

難怪人家敢開酒樓，還敢開的這麼大。

想想剛纔伏秋蓮那獨特，到老練的眼神和話，甚至好幾他們都不曾看出來的賬目都被伏秋蓮給挑了出來，幾個掌櫃的就不得不佩服。

這不是什麼男人和人的事，人家本就是有這本事！

眼看着就要申時中，伏秋蓮看着幾個掌櫃的笑着端了茶，“今個兒辛苦幾位掌櫃的，馬上就是年前，讓幾位掌櫃的在路上奔波，是我的不是，晚上我讓人在醉仙樓擺了酒席答謝……”

對於這一點，伏秋蓮是真的不好意思。

之前本是沒想着讓這些掌櫃的親自過來，在的想法裡，送賬冊過來，讓對個賬就好。可沒想到卻聽到了一些不好的風聲，只能請這些人過來一趟。

對於伏秋蓮的客氣話，幾大掌櫃的連稱不敢，紛紛起道謝，伏秋蓮對着他們菀而一笑，端起手邊的茶抿了一口，輕輕的挑了下眉，“我前段時間聽到了一些話，不知道幾位掌櫃的聽說了沒有？”

“敢問東家聽說了什麼事？”

幾個人都面面相覷的看了一眼，一臉疑的同時，有掌櫃的便一臉坦然的問，雖然他們也曉得伏秋蓮這個時侯說的肯定會和他們有關係，但不做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吶。

“我聽人說，有些酒樓的人往外賣咱們酒樓的甜點，菜配方，還多了不詆譭咱們酒樓的人，不知道幾位掌櫃的可知道這些事？”

“這個，在下真的不知。”

有掌櫃的便很坦然，他們是真不知道這些啊，不過心裡卻在疑，同時也皺了眉頭，這酒樓裡的人私自賣配方，可是各行業的大忌！

當然，有人聽着心裡頭就是一。

面上卻是故意做出一臉凜然的模樣，“真真是豈有此理，東家可曉得是哪些人這般做法，若是曉得了，東家一定要把這些人送府嚴懲纔好。”

伏秋蓮角噙了一抹笑，一手拿着茶杯蓋在茶盞上來回的着，眼角微垂，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屋子裡的氣息就那麼靜靜的滯了一下，驀的擡眸，對着那個剛纔發話的人緩緩一笑，“劉掌櫃說的是，這事即是和幾位掌櫃的無關我也就放心了，在這裡我請諸位掌櫃的放心，不管這個人是誰，膽敢誣陷，假冒咱們酒樓，我定和他沒完的。”

“對，東家一定要把這個人逮住，送。”

一番義正詞嚴的話中，伏秋蓮笑呵呵的端茶送客，“今個兒有勞幾位掌櫃的，大家都放心吧，明個兒我一定給大家封個大紅包。”

“多謝掌櫃的，在下等告辭。”

伏秋蓮看着幾人陸續退出去，直到屋子裡沒了人，自己把茶放到桌上，子往後頭的椅子上靠了靠，忍不住就從上流出幾分的倦意。

真的很累啊。

冬雪悄無聲息的上前，作輕的幫着伏秋蓮肩。好半響，伏秋蓮方輕輕的擡起了眸子，看了眼冬雪，“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太太話，這會該是申時末。”

那也就是五點左右，想了一下，擺手止住冬雪的手，“別按了，咱們出去吧。”今個兒忙了這大半天，劉媽媽在外頭照顧孩子，還不知道城姐兒鬧騰了沒。

似是看出了的心思，冬雪抿了脣笑，“太太放心吧，姐兒可乖了，一點都沒鬧呢。”笑着眨眼，難得的一俏皮出來，“這會正纏着冬雨那丫頭不放呢。”

聽到冬雪的話伏秋蓮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城姐兒別看到冬雨，兩個人到一塊那簡直就是大小孩和小小孩，真的讓們兩個玩起來，用劉媽媽的話那就是能玩瘋的。

知道城姐兒和冬雨在玩兒，伏秋蓮也不急了，只帶了冬雪出了屋子，主僕兩人走在院子裡，伏秋蓮在屋子裡悶了大半響，這會甫一出屋，一子寒意撲面而來。

忍不住就了一下子。

後，冬雪看的清楚，忙上前兩步，“太太可是冷了麼，要不，您還是趕回屋，等到改日天氣好些或是明個兒響午時再逛也是好的。”

“我哪裡是逛，是在屋子裡憋了大半天，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呢。”伏秋蓮笑着往前走，側兩旁的花樹都了枯枝，家裡沒有搭暖棚，暖簾什麼的更不用說。

所以，冬日裡的院子真就沒什麼好看的。

在院子裡略站了一會，伏秋蓮了上狐狸的大氅，冬雪趕上前再勸，“太太，您在外頭站的時間不短，咱們還是回屋去吧？”若是真的着了寒氣兒可不好。

到時侯老太爺和老爺怪，就是劉媽媽都會怪的。

伏秋蓮看着一臉張，便笑，卻也沒有再堅持什麼，笑着轉了，“走，咱們去看看城姐兒在玩什麼。”說着話伏秋蓮已是擡腳向前面的小花廳走過去。

遠遠的能聽到城姐兒響亮的笑，伏秋蓮走過去時，臉一下了就黑了，城姐兒被放到冬雨的脖子上，兩個人正玩着騎大馬呢，伏秋蓮蹙了下眉，“城姐兒。”

“孃親——”

小妞妞正玩的高興呢，猛不丁的聽到伏秋蓮的聲音，小腦袋一扭，看到門口的伏秋蓮，小傢伙就興了，着兩隻小胖手咧笑，“孃親，娘，抱——”

把兒接在手裡，伏秋蓮看着笑的見牙不見眼的，心裡頭的那點子惱意早不知道拋到了幾重天去，只笑着點點小妞妞的額頭，“以後不許再欺負冬雨姐姐，知道麼？”

小妞妞伊伊呀呀的，使勁往臉上的啃。

這是大半天沒看到伏秋蓮，高興呢。

知道自己說的再多也聽不懂，伏秋蓮便搖搖頭，看向冬雨和劉媽媽幾個，“你們啊，就這樣寵着，若是以後養個縱跋扈的，看你們哭去吧。”

冬雨吐了下舌，嘟囔着，“咱們家姑娘纔不會呢。”

這話劉媽媽聽，徑自點頭道，“冬雨這話說的對，咱們家姐兒這麼聰明，怎麼會長不好呢？”說着話擡頭看向伏秋蓮，一臉的自豪狀，“姑娘您就放心吧，姐兒肯定會生的很好，到時侯再嫁一個好夫君，讓別人儘管羨慕去。”

伏秋蓮很是有幾分無語，“媽媽，這纔多大呀。”才過了抓週宴多久？跑都跑不利索呢，竟然就想着要嫁人，伏秋蓮好笑的同時，不由的想起了連清以前好像也有過這種想法？忍不住就搖了下頭，真不知道們這都怎麼想的。

才豆丁點兒大呢，竟然就開始想嫁人的事？

晚飯就是隨便吃的，連清沒有回來，伏老爺子中午略吃的多了一些，就沒有克化好，晚上在伏秋蓮特意的關照下，只用了兩碗粥，伏秋蓮這還不放心，讓冬雨去廚房熬了碗有助消化的藥，親自捧過去給老爺子喝了才讓他歇下。

倒不是非吃藥不可，人上了年紀，裡頭的各種都在退化，變的老化，不經意間的一個破壞，造的後果說不定就是不可估量。而且恢復的也慢的很。

可不想自家老爹一晚之後，整個人再不舒服起來。

人遭罪不說，對也不好的呀。

伏秋蓮派了劉媽媽親自看着，直至伏老爺把藥喝下，劉媽媽歸來回了話之後，才放下了心，辰哥兒如今已經不用再費什麼功夫，晚上寫過幾頁大字，溫了幾段書便自去歇下，倒是膩在邊的城姐兒難纏。

小丫頭的力是越來越好，白天不怎麼睡，晚上睡的晚，早上起的還超早，大多時侯還不到辰時呢便早早的醒了過來，冬天的早上天明的遲，往往是天還黑呼呼的呢。

城姐兒自己就咕嚕轉個子爬了起來。

這個時侯劉媽媽幾個就得有人專門的看着，陪玩。

不然的話小丫頭肯定得踢被子。

說起這個踢被子吧，伏秋蓮也是佩服自己這個兒的，除非睡的死，否則你就睜大了眼專門給蓋被子吧，那簡直就是你左手蓋，右腳直接就踹了。

上半夜還好些，一般只要睡下，都能睡的安穩些，可到了下半夜就沒那麼踏實了，你得跟着蓋被子。稍一不留神，再看時，小就都是冷的。

這樣的況之下，伏秋蓮只能同意冬雨幾個丫頭流守夜，自己從來不用丫頭守夜的，因爲覺得不習慣，一個是私下裡覺得這樣是不尊重對方的行爲。

畢竟骨子裡有現代的記憶。

二來嘛，不能接自己和連清睡覺，特別是做某種運時，外頭一屏風或是一道薄薄的牆壁之隔，有個丫頭屏氣凝神的侯着，聽着？

想想這種覺就覺得有些不自在。

全的不自在。

所以，任憑着連清也好，劉媽媽或是伏老爺也罷，不管們是怎麼勸，是堅決不吐口，不可能讓個丫頭天天晚上睡在自己側聽和連清牆角的。

可這種堅持終於在城姐兒上破了例。

沒辦法，不可能天天晚上盯着城姐兒的。

孩子雖然是重要，但不可能爲了孩子而不顧連清。

他們是夫妻，一味的被忽略，這不是把連清往外推麼？

城姐兒晚上的力超好，過了戌時中，伏秋蓮一般況下都會把劉媽媽等人趕出去，屋子裡只餘一盞燭臺，爲的就是怕有人在分散城姐兒的力，讓更加的不想睡覺。

一如往常，城姐兒足足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才睡下，伏秋蓮把小丫頭放到屏風隔開的碧紗櫥，掖好被角，伏秋蓮轉，冬雨笑着福了福，“太太您放心吧，奴婢一定會看好姐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