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 心願

伏秋蓮的聲音很是平靜，甚至聽了還帶著幾分的悅耳，很是讓人舒服的覺，可聽在程三太太的耳中，卻是讓整個人一僵，心頭髮的同時，後背上就出了一片的冷汗。

試著讓自己平靜，冷靜。

可聲音還是不由自主帶了幾分意，“連，連太太，您真的是想多了，我，我承認，我是在鞏老大夫那邊說了幾句話，但妾發誓，鞏老大夫雖然也能治那位太太的病癥，妾手裡的這幾味方卻能事半功倍。”

“所以，你覺得你這樣子不算撒謊？”

“妾，妾——”程三太太一橫心，跪了下去，“連太太，妾不求您什麼，只您能幫我們程家公平，公正的分家。”頓了一下，程三太太咬牙道，“不是我們的，我們也不求，但若是我們三房的東西，妾只想求太太給我們主持一個公道。”

竟然是這個問題……

意料之外，卻又有幾分的意料之中。

其實，這個問題真的不算什麼事，在伏秋蓮看來，可以說是很簡單的事，而且，看著程三太太，不在心裡暗讚了一聲，眼前的這個沈氏真的很聰明。

如果提太複雜，太過份的要求。

自己肯定是一口拒絕。

若是提些別的，還不如這樣一勞永逸！

想了想，沒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出聲讓程三太太起，“三太太起來說話吧，你這個樣子若是讓外人看到，傳出去還以爲我怎麼著你了呢。再說，你上門是客，這般的樣子，豈不是顯得我這個縣令太太欺負你？”

“怎麼會呢，太太您最是大度的，咱們誰不曉得？”程三太太很是麻利勁兒的起，可不想再給伏秋蓮一個的壞印象！

伏秋蓮似笑非笑的勾了下角。

如果自己不諒解此刻的作法，那麼，自己就是不大度，就是小心眼的？瞥了一眼程三太太，看著謹慎，謙恭卻又帶著幾分無奈的神，伏秋蓮心裡便不想再計較。

不過上卻是不會說出來的。

看著程三太太笑笑，“你剛纔說的事不是不可以，不過，我得和我們家老爺商量商量，畢竟吧，這外頭的事，總是要他們男人才能做主的。”

這一點是程三太太曉得的。

任是哪個婦人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權力，直接幫著男人就作了主？在看來，這位縣令太太再得寵，那也是有限！可惜，這真的就是低估了伏秋蓮。

說的話，連清何時反駁過？

茶過三味，伏秋蓮直接端茶，“即是這樣，那我就等著程三太太過幾天上門了。”鞏老大夫的藥吃幾天是調理子，到時侯再用程三太太的藥。

“您放心，我回頭就去配藥方子去。”程三太太趕起告辭，再三的道了謝，伏秋蓮讓冬雪去送，一路上，程三太太是拐彎抹角的打聽著一些伏秋蓮的喜好。

冬雪笑嘻嘻的還些無關要的話。

最後，程三太太氣餒的發現，眼前這個小丫頭的太嚴實了呀，臨出二門前，笑著放到冬雪手裡一個荷包，“不是貴重東西，姑娘和幾位姑娘拿著分去玩吧。”

冬雪倒是想推辭，程三太太帶了人已是上了馬車。

往回走的時侯，冬雪打開荷包瞅了一眼，不就唬了一跳，是幾條小手指細的小金魚呢，約著得有十條。

回到屋子裡，冬雪就有些忐忑，“太太，程三太太臨上馬車前賞了奴婢一個荷包，裡面竟然是小金魚，說是讓奴婢和冬雨們幾個分著玩兒的——”

伏秋蓮眉眼輕挑，掃了一眼。

小金魚打的很是緻，栩栩如生一般。

伏秋蓮笑了笑，“即是給你的，那你就收了吧。”

“多謝太太賞。”

冬雪笑嘻嘻的道謝，倒是沒有推辭。

知道伏秋蓮不是那種人。

即是說讓收著，那就定是給們的了，一隻只數著，最後有些苦惱，“我們四個人，每人兩條，卻也是九八條，這裡有十條呢，多出來了兩條可怎麼辦是好？”

伏秋蓮眸一閃，“那你說怎麼辦？”

冬雪想了半響，最後，笑呵呵的道，“奴婢不要了，剛好給辰哥兒和城姐兒一人一對。或者，給姐兒兩對拿著玩兒也好。”

伏秋蓮哈哈笑，“傻丫頭，人家是給你兩對呢。”都來了第二趟的人，以著程三太太那般的明，怎麼會不曉得邊幾個大丫頭？

冬雪趕搖頭，“奴婢不要。”纔不要這燙手的東西呢，們幾個都是一樣的大丫頭，也沒有什麼一等二等的區別，若是多拿了這一對，算什麼呀。

伏秋蓮失笑，“這樣吧，我幫你添一些，每人兩對，你去找劉媽媽拿，然後分了吧。”

“太太，這哪裡使得？”

伏秋蓮笑著擺擺手，示意不用多說。

不過就是幾兩金子罷了。

還沒看在眼裡。

午飯用罷，齊氏坐在小花廳裡和伏秋蓮說話，一側華姐兒笑呵呵的逗弄著城姐兒玩，一屋子的笑聲中，伏秋蓮看向齊氏，“嫂子過來這裡的時間不短，還沒有去過長安，我尋思著，這馬上就是三月份，咱們便出去長安城裡走走，順便也是踏青，嫂子看可好？”

“好啊好啊，姑姑，咱們什麼時侯去，明天嗎？”齊氏還沒出聲呢，華姐兒開心的一迭聲的問起來，惹的齊氏朝著狠狠的剜了一眼，“你個孩子家家的，整天就想著出去玩兒，回頭給我去學針線去。”

“啊，娘，不要。”

“什麼不要，再若是事事都依著你，我看你就真的了假小子了。”齊氏瞪了華姐兒一眼，搖搖頭，扭頭看向伏秋蓮，“這孩子說話不真調，整天瘋瘋顛顛的，妹妹別理。”

“嫂子說哪裡話，反正咱們待在家裡也沒什麼事，相公昨個兒說，會安排幾名護衛，然後，咱們再帶著爹爹一塊，也好讓他老人家出去散散心。”雖然伏老爺是笑呵呵的，可能不擔心伏展強這唯一的兒子？

老爺子不過是不想說，又怕伏秋蓮擔心他。

所以什麼都不說，只管笑呵呵的一如往常罷了。

聽到伏秋蓮把公公都搬了出來，齊氏想了想，心裡便已經有了七八分的同意，只是，“會不會很麻煩妹婿？那些護衛都是妹婿邊當差的，咱們只是去玩兒——”

伏秋蓮卻是沒想到齊氏竟有這般的心思，不過隨即就笑了，齊氏有這樣的想法，纔會高興。最起碼，比那些什麼都不曉得，只知道一味索求的人要好的多。

這一刻，伏秋蓮真的很高興，笑著拉了齊氏的手，“嫂子放心吧，他們那些人也有換班，休息的時侯，咱們就趁著他們幾個休習的時侯去，左不過幾天工夫。”

“娘，去嘛去嘛。”

華姐兒在一側牽了齊氏的手來回晃，小城姐兒不知所以，看到華姐兒在晃，自己也抱了齊氏的手晃啊晃的，學著華姐兒的樣子，聲氣的，“娘，去，去——”

撲吃，伏秋蓮把裡的一口茶噴了出去，還好是往前吐，若是稍一扭頭，說不得就要濺到齊氏上了，齊氏唬了一跳，“妹子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被這小丫頭的話驚了一下。”

齊氏也想了起來，剛纔只看到伏秋蓮噴了茶，就唬了一跳，倒是把城姐兒那話給拋到了腦後，這會一聽伏秋蓮的話，自己也笑了起來，手抱起城姐兒，親呢的在小臉上親了一口，“乖城姐兒，以後當舅媽的兒。”

伏秋蓮哈哈笑，“嫂子走的時侯帶走吧。”

齊氏白一眼，“你捨得纔怪。”

姑嫂兩人相視而笑。

沒有了伏展強在，姑嫂兩個人你敬我，我敬你的，中間又有著伏老爺在，其實還是好的，末時三刻，齊氏攜了華姐兒告辭，“我帶這丫頭回去學針線去。”

齊氏這段時間無事，打起了華姐兒的主意，要親自教做針線呢，當然了，華姐兒還小，齊氏也不過就是讓拿拿針做個樣子。

饒是這樣，華姐兒還是委屈的很。

不想學這些啊。

可能逃的過一次兩次，卻不能次次都躲的開，這不，今個兒就早早被齊氏給拘在了邊，用過午飯說了會子話，直接把人帶回了屋子。

屋子裡，劉媽媽看向伏秋蓮，“姑娘真的要帶著舅太太去長安城嗎？”在看來，還是不去的好，長安城那麼大，姑爺最近又是早出晚歸的，肯定是不能陪著去的。

老爺子倒是沒事，可老爺子畢竟是上了年紀的。

劉媽媽覺得還是要再想想的好。

伏秋蓮抿脣笑笑，“無妨的，我自有主意。”齊氏這癥狀雖然以前沒理過，但是病人的病好轉，還是和心有關，帶著齊氏出去散散心。

讓的眼界開闊一下，對是極有好。

劉媽媽聽了這話也沒有多說，畢竟伏秋蓮也只是說說，還沒有定下來，再者，一個下人把話說到，主子的決定怎樣豈是能置疑的？

晚上，伏秋蓮把城姐兒哄睡，讓和劉媽媽睡在碧紗櫥，自己回頭洗漱好，換了睡袍，歪在榻上看書，賬冊之前看的是七七八八的，餘下的幾本不要。

因著想去長安城，伏秋蓮便著人長了一本遊記，多是講長城皇城的，以及前朝，或本朝的事，當然，本朝的事只是稍涉，皇帝還在呢，誰敢多說？

連清進來的時侯，看到的就是書掉在地下，伏秋蓮歪在榻上，長髮散了一鋪，掌大的小臉被綢緞般的黑包裹，睡的香香的，便是連他進房間都沒發現！

連清不一笑，輕手輕腳走過去，把地下的書拿起來，看了一眼，竟是府志？他便挑了一下眉，笑了下，把書輕輕放至一側的桌上，轉去了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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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他躺下時作放輕，伏秋蓮還是發覺了，笑著坐起子，朝著連清抿脣一笑，“相公回來了？”又有些迷糊的了眼，帶幾分睡意的看向連清，“什麼時辰了啊，子時麼？”

“嗯，子時二刻。”

連清笑著拍拍的手，一臉的歉意，“爲夫把你給吵醒了？下次我若是回來的晚，還是去睡書房好了。”

“哪裡用，我睡的早，早上又起的晚，哪裡就這一點時間？”伏秋蓮一笑，掀起被子便下榻，連清看向，“怎麼，是不是了？還是了？爲夫幫你。”

伏秋蓮彎了眉眼，“我口了，謝謝相公。”

連清幫著倒了杯茶，親自遞給，“慢點喝，別噎到。”又叮囑著，“以後晚上別吃太鹹的或是味道重的東西，喝太多茶對子不好。”

伏秋蓮笑著點頭，“知道了，相公。”

屋子裡只留了一盞燭臺，影影綽綽的燈影下，夫妻兩人半靠在榻上，輕聲細語，“相公，我打算這幾天收拾一下，帶著爹爹和嫂子去長安城轉一轉。”

“這幾天去麼？我這幾天卻是忙的很，怕是不出空來。”一個任家滅口案就讓他忙的腳不沾地，那位任家公子如今還在衙門裡頭養傷，依著他來看，怕是被嚇破了膽子，偶爾開門的聲音都能把他給驚的跳起來。

再想想元宵節那晚，自己等人偶然間救下他的一幕，連清便不得不想，怕是這一路上他經歷過不止一次的襲殺，能一路走到這裡來，只能說這位任公子運氣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