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生日宴散了,他打了電話過來,一開口就是膩死人的話:
「怎麼辦?不抱著你睡,真是不踏實啊!就好像上了一塊一樣……我喝了一點點酒,不能開車。要不,你開車上來?」
「別鬧,明天我還得上班。」
不上當,才不要趕來趕去,花錢又費力,作死。
難得一天不睡一起就不睡一起吧,一個人霸著那大床,也是好的。
「小沒良心的,心裏眼裏全是工作。」
他在那邊笑罵了一句。
「我得養活自己。還得還你債呢!」
故意這麼說。
他立馬了過來:「還想著那AA制?小屁了是不是?」
繼續挑釁:
「了你也打不到。我就養活自己,你怎麼著了。你有錢,那是你的事。」
「我和你是一繩上的螞蚱。我的就是你的。」
微微笑了一下,心下莫名就甜了起來。
「別想著錢的事了知道了沒有?以後,你出去工作,就圖個生活寄託。別太拼了。不是我看不上你掙的那點錢。是我心疼你。過日子,就該舒舒服服的。那些累死累活的事兒,我來做就行。」
多會說話的男人。
聽著心頭甜極了,裏就應了:「好了,我知道了!」
那邊,他的語氣卻在這時來了一個急轉彎:
「哎,我說老婆,要不,你到上海來自己開個工作室吧!生意我幫你介紹。我重心在上海,你要一直在那邊工作,我總會有顧不到你的時候。分居的日子不太好過啊!瞧瞧啊,我現在這麼想睡你,就是睡不著,只能對著電話解饞……」
這人,說話,真是越來越黃。
「……」
不過,因為這番話,突然覺得,在金輝的工作時間可能真的不會太久了。
這個男人啊,心思多著呢,一定會想方設法將弄去他邊的。
第二天周二,一整天,蘇錦的工作態狀,非常之良好,臉上始終掛著自信的、明艷的笑容。
下午五點,蘇錦收了一下尾,拿起包包,出了辦公室門,抬頭卻看到梁實延站在後,一副進未進的模樣,嚇了一大跳:
「梁會計,你……你有事麼?」
「嗯,蘇錦,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梁實延站得筆直,深深的盯著,那火辣辣的目讓蘇錦覺有點扭別。
以前他從來不會這麼看的,今天他這是怎麼?
「哦,你說。」
看了看腕錶,剛剛靳恆遠打過電話來,說他會來接下班一起去吃飯,這會兒估計快到了。
時正是下班點,不同事都準備著要走,因為他那麼一站,引來不人側目。
梁實延清了清嚨:
「蘇錦,我們認得好幾年了,我知道,這幾年,你一直很努力的在做你的份事,工作上的事,你盡心儘力,凡事都沖在前面,力求把事做得圓滿。在工資待遇上方面,你也從來只拿自己該得的那一份,謹言慎行,積極進取,潔自好。我很欣賞你。並且一直默默的在喜歡你。
「對,我想對你說的就是:我喜歡你。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
「只是那時我知道,你之前才經歷了一段失敗的,所以短時間,你恐怕是很難再接別人的。
「這幾年,我留在公司,就為了你——我在等你從過去走出來,然後,再尋個合適的機會向你表明我的心意。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
「蘇錦,我從讀大學的時候,就在暗中默默喜歡你了。
「工作之後,我仍是對你念念不忘。
「兩年前,我知道你進了我表叔家的公司,就毅然決然的從寧波回到這邊工作,只為了能得一個可以與你朝夕相的機會。
「我是一個不擅言辭的人,這兩年,一直不敢對你表自己的想法,這做法,實在有點傻。
「剛剛我和我老同學聊天的時候還聊到了你,他罵我把時都蹉跎了,要再不追你,只怕你就要變別人的新娘子了……
「所以,我現在鼓起勇氣,想對你說:蘇錦,如果你邊還沒有人,如果你願意,能試著和我往一下嗎?
「我一定會很努力的做一個合格的男朋友的……」
梁實延雙眼飽含期,用無比熱烈的目睇著蘇錦,臉上還泛著紅。
對於蘇錦來說,這樣一場表白,來得太過於突然,楞了好一會兒都沒回過神來。
沒想到這個梁會計,對自己有想法竟可以追溯到大學時期……
而走道上,同事已越聚越多,一個個臉上都浮現了驚訝。
那聞訊而來的沈麗更是氣得臉發了白。
「抱歉,你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蘇錦現在是我太太。」
一個悅耳、清冷,且顯得果的男中音,適時,強勢的了進來。
眾人紛紛轉頭看。
門口,白襯黑西,一個一手捧紅玫瑰一手袋的俊男子,不知何時,靜靜的站在了他們後,涼薄的上勾著一抹淡淡的笑。
蘇錦轉眸睇之,款款而來的可不正是的男人:靳恆遠?
那容,被白襯得出奇的英俊無儔。
那種俊,剛味十足,卻又被他手上的紅玫瑰勾出了幾溫繾綣的韻味。
舉手投足之間呢,又展現出了一種無與倫比的威勢,功男人的氣息,劈頭蓋臉的撲面而來。
這樣一個男人,一人眼,就立刻引得旁觀者一陣驚聲低呼。
「哎喲,這人是誰啊?太帥了!」
「我認得我認得,就是姚湄阿姨喪禮上那個男的。」
「就那位靳先生?」
「錯不了!」
「原來傳言是真的啊,蘇錦真結婚了啊……」
邊上有幾個同事議論了起來。
對於蘇錦來說,結婚這件事,早晚在公司說一說的,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況下曝出來。
更沒想到靳恆遠會來得這麼的是時候:
「你怎麼上來了?」
看到面前的的梁實延臉整個兒僵了起來——唉,這真的很傷他面的。
「在下面坐不住。上來了才知道,我太太這麼人歡迎。」
靳恆遠走近,將花遞了過去,俊臉上掛一抹是笑非笑:
「花送你,剛剛經過花店買的。」
「謝謝!」
一陣花香四溢,接過,轉而看了一眼臉越來越黯淡的梁實延,有點尷尬的笑了笑,依偎著靳恆遠介紹了起來:
「梁會計,謝謝你錯,不過,我已經結婚了。這是我先生靳恆遠。」
「哦,是嗎?怎麼……怎麼一直沒聽你說起過……我還以為外頭那些傳言,全是謠傳……」
顯得無比狼狽的梁實延,推了推眼鏡邊。
「不是謠言。本打算等我媽媽出了孝再說這事的。現在我在孝里,不合適給大家發喜糖……對不起……」
蘇錦欠了欠。
這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可不希傷了他男人的自尊心。
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那麼久,著實不易。
是過來人,懂的。
「沒事沒事,是我唐突了。」
梁實延扯出來的笑非常不自然,可他還是落落大方的向靳恆遠出了手:
「梁實延,蘇錦的學長加同事。」
「靳恆遠。」
靳恆遠也作了自我介紹。
下一刻,兩個男人的目,在空中來了一次短兵相接。
靳恆遠掃了一目:金邊眼鏡斯文男,長得還算白凈。幸好有點呆。居然守到今天才知道表白。否則,他有可能就沒機會了。
梁實延暗自作了惦量:氣宇不凡,自信昂揚,含笑的目,凌厲、令人不可視,一看就知絕非等閑的人。和蘇錦站一,便是一幅畫。
他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男人,在暗暗觀察之下,覺得這男人的確很有實力之後,就由衷的送去了祝福:
「你們很般配。祝你們幸福。」
「謝謝。」
靳恆遠回以一笑。
「哪天舉行婚禮了,一定要給我發份請。喜酒一定要喝。」
「會的!」
「嗯,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梁實延離開的時候,並沒有失了男人的風度,至始至終,他掛著一抹微笑,雖然有點小難堪。
「蘇錦姐,給我們介紹介紹唄……」
圍觀的人沒有馬上散開,財務室那小姑娘更是脆生生要求了一句。
「是啊是啊!」
邊上另外有人應和起來。
隨即,蘇錦把靳恆遠介紹給了其他同事認識。
乍乍呼呼的打完招呼之後,看熱鬧的,漸漸就散了去。
不過,好幾個同事,臨走時又多瞥了靳恆遠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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