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滾燙，就這麼著的腰，呼吸也一下一下過的耳畔，他輕嗤出聲，“你當我是什麼，嗯？”

這句江季姝有些聽不明白，可又看不清楚眼前人的神，只好著聲音問，“什麼意思？”

他嘖了一聲。

“才那樣拒絕過我，轉頭又跟傅鋮在一起，你怎麼……怎麼敢的？”

看傅鋮的眼神，在周稷看來，確實沒帶什麼意，純粹又自然。

可同樣是男人，他看得清傅鋮眼底的東西，哪里能容忍這兩個人站在一起？

更何況，他們之間還有五年，哪怕不是因為喜歡，是因為合適還是別的，確確實實是過傅鋮的未婚妻。

這五年，他不曾知曉，更不曾足。

江季姝被這話逗笑，仰了仰脖頸，“我有什麼不敢的？”

“周稷，你以為你是誰啊？”

周稷咬牙，眸中有痛，“你說我是誰？”

江季姝笑笑，語氣輕慢，“現在的你，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人，我們之間，頂多就是在一起糾纏了三年而已，不值一提。”

江季姝能明顯地覺到，這話說完，周稷的氣聲明顯重了許多，很容易地，能夠到他的怒意。

那日雪夜，大概是他最溫的一次。

下一秒，的頸被放在他的掌中。

他的力道忽輕忽重，流連至的臉頰，然后輕輕一笑，輕聲，“不值一提？”

如果有別人在這里，一定會笑江季姝不知好歹。

周稷已經放下段，居然還這麼冷言冷語，簡直是狠狠地打了他的臉。

放眼商政兩屆，都挑不出幾個敢這樣的人。

江季姝點頭，有些呼吸不了，嗓音顯得比平常低啞，“對啊，難不周總以為，我要把那三年寫下來，然后每日翻來覆去地看一遍嗎？”

周稷聽到這句話，第一個念頭就是。

怎麼就不能寫下來了？

那個暗了很多年的男的，不都可以被寫在紙上，怎麼他周稷就不配了？

在周稷看來，傅鋮只是他眼前一塊礙眼的石頭，他有本事，也有那個能力把他踢得遠遠的。

而江季姝喜歡了很多年的那個人，就像一刺一樣，扎進皮里，甚至直骨髓，讓他每每想起來，都覺得不痛快得要命。

他不知道這個人姓甚名誰，不知道江季姝究竟是怎麼遇上他的。

什麼都不知道。

這樣的一個人，他能怎麼辦？

他看著江季姝，看披在兩肩烏黑的發，看看向他時憤恨的眉眼，忽然就笑起來，“你這個提議不錯。”

“我來寫。”

“你每天翻來覆去看上一遍。”

“怎麼樣？”

他語氣很認真，仿佛真的在跟商量這個聽起來就顯得荒謬又可笑的事。

江季姝愣了一會，然后微微蹙著眉，也很認真地問，“你沒事吧？”

周稷沉著聲，自顧自回答，“看來你也覺得可以。”

“不如這樣，今天正好這麼多人都在，我再重新介紹一下你的份？”

狗屁的傅鋮的未婚妻。

這是他周稷的朋友。

這話音剛落，江季姝就覺到他縛住自己的力氣小的很多，他的手從腰上往下移，然后慢慢落到的手旁，就要去牽的手。

江季姝察覺到，慌張躲開，“你干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頭頂的燈一瞬間又亮起來。

江季姝的眸子剛才一直在暗里，突然這麼一亮，有些適應不過來，微微瞇了瞇眼。

周稷垂著眸，也在這一瞬間看清的模樣。

皮很白，亮得像上好的瓷玉一樣，完全不需要任何其他化妝品的矯飾。

可這會，微微上了一層淡妝，卻又好像更加生。

過往的上千個日夜里，他見過千百種樣子，如今看起來，竟仿佛都在昨日。

才在他的懷抱里慵懶起，然后為他整理本就一不茍的領帶，他在心里笑做事多余，卻還是一言不發地縱容著作。

周稷看著放在側的手，又很快抬頭，然后目點了點那扇閉著的門，“我剛剛說的，你沒有聽進去？”

“我說，要重新介紹你的份。”

表面上這些人知道是一回事，正經地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

任何事，只要放在明面上，意義都變得不一樣。

說著，周稷拉住的手，就要往那邊走。

江季姝知道，這個人現在本就是個瘋子，他干出什麼來，都不會太奇怪，只怕還真的要拉著進去，然后當著所有人的面開口。

說江季姝跟傅鋮任何關系都沒有，是周稷的朋友。

江季姝忍無可忍，掙開他的手，“我沒有閑心陪你玩。”

周稷聽到這話，挑了下眉，然后重復的話，“玩？”

“江季姝，你覺得我是在跟你玩？”

江季姝看他神冰冷，整個人反而淡定下來。

“是啊，你不就是在跟我玩嗎？”

“從我們當初在一起開始。”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邊那些兄弟，那些朋友都是怎麼想我的嗎？他們都覺得，你本就不喜歡我，你的心全都在葉知暖的上，從始至終，你都不過只是跟我玩玩。”

“所以，我說的，哪里不對嗎？”

說這話的表，不帶一點控訴，也沒什麼難過，仿佛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一件曾經讓傷懷了無數個夜晚的事實。

周稷被這話說的愣住，然后啟，不可置信，“你就是這樣想我的？”

江季姝點點頭，“不是我要這樣想你，而是一直以來，你都給人這種覺。”

因為他那個時候從來不在意，因為他的心在別人上，所有其他人見了，也就不會對這個沒什麼存在的朋友有多上心。

哪怕那個時候，陪在他邊的人是，躺在他畔的那個人也是。

周稷嗤笑，“就算是這樣，我前不久……才跟你說過那麼一番話，你視若無睹也就罷了，還又跟傅鋮攪和在一起，你拿我當什麼？當我說過的話當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