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十有八九和司明不了干係，如果蘇志明供出他來的話，以他們的關係，到時候司明再怎麼狡辯也沒人會相信他是清白的，一定會想盡辦法將司明推向萬劫不復之地，到時候，司明就徹徹底底的毀了，他的勢力徹底被瓦解了，那樣的話，蘭翊舒就徹底安全了，也可以放心了。如果蘇志明願意主配合供出司明，說不定真的會保他一命，讓他一輩子都呆在這個地方茍延殘，想要恢復自由什麼的，那卻是不可能的。

蘇志明一聽蘇心漓這話，愣了半晌，用一種驚詫又有幾分激的眼神看向了蘇心漓，他沒想到，除了清楚的知道這件事始末的幾個人，蘇心漓居然主開口說相信他不會做出這樣惡毒的事，就連方靜怡都不相信他的事，竟然相信。

“你今年才十二歲，這樣惡毒的事，你必定是想不出來的，肯定是有人出謀劃策慫恿，並且給你提供了幫助，那個人到底是誰？”

蘇心漓盯著蘇志明被淚水浸潤的眼眶，一字一句，篤定的問道。

蘇志明在外這麼多年，去的多是人才聚集並且極爲繁華富庶的地方，一方面是爲了聚攏更多的人才謀士，拉攏那些清流名士，另外的話，也是爲了和那些大商賈結，士農工商，商人的地位雖然比泥子還後面，他們心裡也是看不起商人的，但是想要就大業，就需要大量的銀子，沒有銀子，什麼都辦不。

“我現在變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你以爲我會將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嗎？你別做夢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蘇心漓冷哼了一聲，角卻掛著極爲譏誚的笑意，不愧是一家人啊，出了事，從來就不知道也不會反思，就只知道將責任推卸給別人，而永遠都是那個不幸的人，當然，蘇心漓對此表現的很淡然，因爲一點也不冤枉。

“是我將你害這個樣子的？蘇志明，你捫心自問，我和我母親還有哥哥哪裡對你們這一房不好了？你當真以爲我母親對方靜怡還有父親的關係還有方靜怡的事一無所知嗎？但還是同意相府收養蘇妙雪，蘇妙雪在相府的吃穿用度哪一樣比蘇沐靈蘇汐月們差了？還有你，我母親有苛刻過你半分嗎？你去別的府上打聽打聽，有幾個正室夫人對寵的姨娘的孩子是不苛待的，庶子就是庶子，姨娘就是姨娘，有誰敢覺得是嫡子和夫人搶了他們的？我母親對你們的好，是真心還是假意，你不是傻子，應該可以辨別的清，還有我，一直以來，我都將你們當自己的姐姐弟弟，對方靜怡也從來沒有什麼歹意，而你們，又是怎麼對我的？”

說起這些事，尤其是當著這羣忘恩負義的人的面說起這些事，覺得心裡還是會覺得惱火，蘇心漓想，到底不是什麼聖人，付出的時候，是想要得到回報的，而不是別人的恩將仇報。

“我們對你好，那你們呢？你們心裡可有丁點的恩？沒有！你們以爲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應得的，甚至想要更多，覬覦的完全是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方靜怡說相府夫人的位置是的，生的兒子兒該是嫡子嫡，到底是憑什麼這樣認爲的？當初，是幫著父親設計我母親，我母親纔會嫁給父親的，方靜怡做這些事不就是想父親藉著定國公府的勢，升發財，好沾嘛。口口聲聲說父親的是，現在呢？所以，相府夫人的位置，你嫡子的份，沒有什麼應該是你們的。報答我？你們對我做了什麼事，你們心裡清楚，要不是方靜怡，要不是你們方家，我母親和哥哥就是被你們給害死的！”

蘇志明陡然睜大了眼睛，震驚的看向了蘇心漓。顯然，對這件事，他並不知，不過蘇心漓，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你和方靜怡覺得我是壞人，那你們怎麼不想想我一開始是怎麼對你們的，而你們又是怎麼回報我的？哪次不是你們主招惹我的，我呢，不過是自保而已。”只是每回，都故意自保過度罷了。

“蘇志明，如果有人隔三差五的就給你一掌，你會怎麼做呢？你爭奪自己想要的，我守護屬於自己的東西，要怪，就怪我們都不是傻瓜白癡。”

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蘇心漓的抿住了自己的脣。曾經，做過一次傻瓜白癡，那慘痛的代價，讓現在想到的時候，都會覺得心悸，的疼。

蘇志明呆呆的坐在地上，擡著頭，茫然的看向蘇心漓出神。雖然他憎恨蘇心漓，但是仔細回想一下，不論是夫人還是大爺還是小姐，之前對他都是好的，但是姨娘一直讓他與他們保持距離，從他記事以來，姨娘就不停的說他們是壞人是強盜，他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原本都是屬於他的，相府將來也該是他的，他們要將那些東西奪回來，可蘇心漓這樣一說，他心裡儘管排斥，但還是不得不承認，是有道理的。姨娘是上不得檯面的，生的孩子，如果去爭去搶嫡子的東西，那都是大逆不道的。

他到底是爲什麼改變的呢？因爲他羨慕大爺，羨慕相府上下的人都對他恭恭敬敬的，還有他的服配飾，他出門時前呼後擁，那些他一心想要結的世家公子個個都圍繞著他轉，對他阿諛奉承，然後他就想，這些如果是屬於他的，那該有多好？這樣的念頭和慾冒出來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其實現在想想，那些人之所以圍繞著蘇歷仁轉，並不僅僅是他相府嫡子的份，最重要的是，他是定國公府的外孫，唯一的外孫，就像蘇心漓一樣，以前，別人在提到的時候，下意識想到的就是是定國公府捧在掌心的外孫。

而蘇心漓是因爲什麼改變的呢？好像是從父親三十歲壽辰那天，原先，對父親還有他們這一房的人都十分的和善，甚至是千依百順，但是自那次遇刺後，所有的一切就都不一樣了，姨娘安在那裡的丫鬟不但沒有得寵，反而一一被清除，姨娘對的每一次設計陷害，非但沒有功，反而次次都是不蝕把米，直至落到今日這樣的下場，他該怪嗎？蘇志明仔細一想，蘇心漓不過只是自保反擊而已，自己好像確實沒有責怪的資格，同樣的事，要落在他上，他說不定會比蘇心漓做的更加極端。

他們都不是傻瓜白癡，這世上，又有幾個人是傻瓜白癡呢？

蘇志明一直都坐在地上，神呆滯，比起方纔來說，他的眼睛越發的黑暗無神，他靜靜的坐在地上，無聲無息的，像是行走，如果不怪蘇心漓，那他又該怪誰呢？

“是不是五皇子？這件事是不是五皇子策劃的然後慫恿你這樣做的？”

蘇心漓向前走了兩步，看著坐在地上目呆滯的蘇志明，循循善。

“五皇子？”

蘇志明的眼珠子轉了轉，呢喃了好幾聲，忽然又站了起來，他像個瘋子似的衝到了蘇心漓跟前，然後跪下，一臉哀求，不過他這回卻不是爲自己，而是爲了其他人。

“小姐，我已經變這個樣子了，方姨娘已經得到懲罰了，還有大姐，就算做了五皇子的側妃，今後也不會幸福，我們所有的人都到懲罰了，至於小弟，他還小，這所有的事他都沒有參與，你放過他吧，姨娘已經被休了，姨娘已經沒機會和他接了，姨娘一下失去了兩個兒子，已經痛不生了，求求你，放過他們吧，所有的一切，都到此爲止吧。”

這一次次的鬥爭較量，他們一敗塗地，所有的事，都像是蘇心漓做的，但是本就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是他做的，放哨玄的事，還有那晚蘇妙雪設計五皇子的事，蘇志明這會一想，也覺得十分的蹊蹺，甚至於這次他下牢的事，蘇志明也懷疑和蘇心漓不了干係。剛剛說，這個地方是林景住過的，是怎麼知道的？很有可能就是之前來牢房探監了，林景應該就是救出去的，這就是說，他的事，蘇心漓也是有份的。

“是你害得我，我變這樣子就是你害的！”

蘇志明手指著蘇心漓，歇斯底里，說話的口氣和眼神說不出的篤定，之前爲了離開這個地方，方姨娘還有父親甚至於他自己都對低聲下氣，其實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設計好的，本就不會救他，怎麼可能救他呢？好不容易出掉了這樣的眼中釘，可以讓仇人大痛，怎麼可能罷手呢？現在想想，蘇志明明白，所有的一切都在蘇心漓的掌控之中，所有的人，都被玩弄於鼓掌之上。

蘇志明知道，他們是不可能鬥過蘇心漓的，這次，他已經徹底的完蛋了，方姨娘和蘇妙雪們也已經很悲慘了，但是他擔心，蘇心漓並不會因此善罷甘休，但是方姨娘和蘇妙雪都還不知道蘇心漓真實的面目，們不知道，自己與鬥，其實就是以卵擊石。

他想和蘇心漓拼命，但是這似乎只是他不自量力的想法，他出不去這個大牢，連蘇心漓的裳都不到，怎麼可能殺的了，尤其，的邊還有蘭翊舒守護著。

王敗寇，這本就沒有什麼可說的，如果現在他和蘇心漓調換一個位置，他只會盡的嘲諷蘇心漓的愚笨而已。輸了就是輸了，蘇志明輸得起，他認命。“只要你告訴我這件事的幕後主使，還有他讓你這樣做的目的，我就答應你的條件。”

蘇心漓定定的看向蘇志明，如王者一般睥睨卑微的失敗者。

“是不是五皇子？”

這幾日，蘇志明一直都呆在這不見天日的大牢，每日的神經都是繃著的，緒本來就於近乎崩潰的邊緣，現在看到蘇心漓，又了這麼大的刺激，思緒一下就了起來，他現在已經是在劫難逃了，他不想方靜怡那些人出事，尤其是志安。蘇志明一下站了起來，像個瘋子似的不停的搖頭，“我說，我說，蘇心漓，你一定要說話算話，你要放過方姨娘，尤其是志安，他是無辜的！”

蘇心漓盯著蘇志明，點了點頭，重重的嗯了一聲，眼中甚至有一些容，蘇志明雖然混賬，但比起自私自利冷無的蘇妙雪和蘇博然來說，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倍，至，他也算是個重重義的人，不然的話，不會在這個時候替蘇妙雪還有方靜怡和蘇志安求，只是蘇妙雪未必領他的。至於，和蘇志明之間雖然也有緣關係，但是因爲彼此的利益和立場不同，再加上蘇志明的野心，他們註定不可能爲一對好姐弟。比起以前來說，蘇心漓現在反而不那麼討厭反蘇志明。

“不是五皇子，和五皇子無關，他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是——”

蘇志明的話還沒說完，角和鼻子忽然有流了出來，然後就是兩隻耳朵，蘇心漓一直都盯著他看，所以很快就發現了，蘇心漓的瞳孔猛然一，急聲道：“是誰？”

“是——”

蘇志明是了半天，卻沒能繼續往下說，他咳嗽了一聲，突然捂住了口，蹙著眉頭，咬著脣，連連尖了好幾聲，似乎在承巨大的疼痛，他向後退了兩步，直接倒在了地上，有如噴泉一般，從他的口中狂嘔了出來，蘇心漓心頭一驚，看了蘭翊舒一眼，忙轉將牢頭了進來，牢頭就在外面候著，聽到蘇心漓的喚，忙衝了進來，一聽蘇心漓說要開門，本來是有些猶豫的，可一看到蘇志明那樣子，嚇了一跳，忙掏出鑰匙將門打開，他的手剛將門推開，蘇心漓就快步衝了進去，蘭翊舒沒有任何的猶豫，隨在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