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貝貝當天下午就被調去了前臺。

前臺原本的接待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小姐姐，化著淡妝的面容很是緻，氣場溫和嫻靜，一看就是很適合這個職位的人。

慕貝貝抱了一箱的資料下來，小姐姐見了也很地接過來，將旁邊的座位歸攏歸攏，「你就坐這裏吧。」

剛坐定，還沒來得及口氣，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彷彿帶著某些忍的怒氣，將大理石的地板踩得震天響。

慕貝貝循聲過去，就看到林姿已經重新換了一服，臉妝也是重新化過的，這時候提著一隻限量版的名牌包，腳步生風。

和慕貝貝想像中的模樣不一樣，趾高氣昂的，也沒有打包任何東西，就像是名媛逛街一樣的姿態走來。

林姿故意在靠近前臺時緩緩停下了腳步，帶著譏諷的笑意將慕貝貝上下打量一眼，「喲，作倒是快的嘛。」

慕貝貝埋頭假裝整理著東西，並不搭理，林姿見狀眼底的怒意又盛了幾分，「我來這裏本來就是消磨時間的，但你不一樣，從頂層被調到一樓，要想再慢慢爬上去，你就且熬著吧。」

「林小姐慢走，這就不勞您擔心了。」慕貝貝作迅速，不一會兒就將東西都歸置整齊了，抬頭帶著標準而僵的笑意驅趕來人。

話音剛落，林姿就瞥見一邊盛了半杯水的一次紙杯，下一秒抄起杯子將水潑了慕貝貝一臉，隨即不屑地悶哼一聲，「沒教養的東西。」

慕貝貝的暴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擼著袖子要找人干架，林姿好整以暇，雙手繞在前一副靜等著的姿態在挑釁，「你不是很能耐嗎？有本事再來啊。」

前臺的弧形辦公隔間，要繞過去還得多走好幾步，慕貝貝捲起了袖子雙手攀著擋板打算爬過去，已經想好要給對方一記左勾拳的，但偏偏被後的人來拽了下來。

「你等一等。」小姐姐眼底沉浮著淡淡焦急的緒，將慕貝貝的肩膀把得牢牢的，聲音溫和，聲線乾淨，一句話就讓慕貝貝冷靜了下來。

林姿見況沒有朝著預料中的方向發展，便又要發作，這時候還沒再開口就見原先的前臺撥通了一則電話出去，「前臺有人鬧事，派兩個人來。」

林姿瞪著眼睛，「你幹什麼呢？」

慕貝貝眨兩下眼睛，就見小姐姐端著恭恭敬敬卻不卑不的架勢面對來人。

「林小姐，即便您現在不幹了，鬧事之後可以甩手走人，但總也應該顧及一下林總的面吧？今天上午的事已經夠在公司發酵一陣子了，如果您這時候再不罷休，那我想林總後面也不免您牽累——」

一番話最終說得林姿啞然，臉變了變，最終狠狠瞪了慕貝貝一眼之後抬腳走人。

等「咚咚」的腳步聲走遠了，小姐姐才從旁邊了紙巾來給慕貝貝，作輕，眼底也溢著淡淡的溫，「林姿剛剛是故意在激怒你，你就不知道嗎？」

這話帶著些許質疑的緒，慕貝貝訕訕笑著，從手裏將紙巾接過來，「我知道呀，但那樣子太囂張了，我哪裏能忍得住。」

人表微微一僵，作也頓住了，「不能忍也要忍，他爸爸是公司副總，有撒潑打滾的資本，這家幹不了，托托關係大不了去別家，再不濟花點錢出國留學待兩年，回來之後還是大部分人無法企及的地位。」

這些話從口中緩緩吐出，一字一頓的不帶什麼緒，只像是要告誡慕貝貝一些道理，有些深沉地拍了拍的肩膀，「但你不一樣，這份工作對你的意義不一樣，如果頂著被隆興開除的履歷出去，你以後再想找更好的工作就難了。」

慕貝貝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張了張想說什麼，最後也就掩飾地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後來談，慕貝貝知道這小姐姐楚玉，在隆興的前臺待了五年，在閑散時候瞥到楚玉筆記本電腦下面著的畫稿，忍不住驚奇，「你是做設計的？」

楚玉將畫稿往角落裏藏了藏，笑容有些蒼白，「輔修過設計的專業，不過學校不是很好，他們這邊也更注重第一專業。」

「他們這邊？」慕貝貝眉頭微微一擰，就覺察出了什麼，「你是不是想進設計部呢？」

一語道破了的心思，楚玉臉上明顯閃過一抹慌張，不過片刻之後又沉靜下來，蒼白地笑了笑，「是，不過設計部的門檻高，去年剛來的雪莉總監調整了設計部的聘用條件，我這樣的達不到標準。」

慕貝貝沉眸，將面前的人上下打量一遍，最後朝眨了眨眼睛，「那你能把你的設計稿拿給我欣賞欣賞麼？」

楚玉遲疑，最後又笑了，「還沒有人對它們興趣過，那就給你看看吧。」

說完將手邊一直被保存很好的厚厚一沓設計稿遞出去，慕貝貝剛手接過，還沒來得及打開，頭頂就傳來一道格外溫和的音。

「麻煩，我想找一下慕長笙。」

楚玉下意識抬頭微笑面對，在看清來人之後神微微詫異，笑容在臉上僵了一陣，「您，找我們慕總？」

慕貝貝聽到這聲音的下一秒眉頭就皺了起來，在公司前臺直呼慕長笙的名字，一聽就是關係匪淺的意思。

跟著抬頭，不悅的神在對上頭頂那道清冷的眸之後頓時僵住，眼睛眨兩下，像是有些難以置信。

「是的，我找他，請問他在幾樓？」凌星神溫和，淡笑以對。

「哦，他在——」

楚玉剛要接話，就被應聲站起來的慕貝貝打斷，生眼角閃著警惕的，「抱歉這位士，請問您有預約嗎？」

凌星臉上的表僵了僵，「沒有，不過我跟他是朋友，你直接告訴我他的辦公室在幾樓就可以了。」

「抱歉。」慕貝貝又拒絕，臉上拿著方嚴謹的態度，笑容和表卻著明顯的虛假意，「沒有預約我們不能讓您上去。」

「這樣啊。」凌星理解地笑笑，微微點了兩下頭，「那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打電話？

慕貝貝的眼睛裏一下子要噴火了。

眼見著手機就要掏出來，怕得罪重要人的楚玉連忙打起圓場來，「沒關係，這樣吧，我打電話給書部確認一下，沒有問題您再上去，這樣可以嗎？」

「可以。」凌星聞言將手機重新放回包里，角笑容和淡雅，「我凌星。」

楚玉拿起電話，淡淡一點頭，「您和龔先生的協作曲充滿靈，我是您的。」

慕貝貝心底的白眼都要翻出天際了，眼睜睜看人將電話打通了，說了兩句之後掛斷，淡淡一笑，「凌小姐，你乘坐這邊電梯上頂層就可以了，慕總的書會在樓上迎接您。」

「謝謝。」禮貌一笑，抬腳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