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出去下。”向晚心緒不寧,想繞開出去。
但周淼抓住了胳膊,神落寞地問道:“我男朋友覺得我臟不要我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臟”
“沒有。”向晚又重復了一遍,“我先出去下。”
周淼還是沒松手,眼睛已經紅了,“那你是不是覺得我想通過你認識賀總江小姐向他們,覺得我特別勢力,所以不想把我當朋友了”
向晚看著,眉頭微皺了下,沒說話。
“男朋友沒了,朋友也沒了,我做人做得還真是失敗。”周淼苦笑一聲,松開,眼底的失落和痛苦無法掩飾。
沒再糾纏向晚,低著頭往旁邊讓了讓。
“就跟你說得一樣,人都是復雜的,我從沒有要求過朋友百分百對我好,只要不害我就好。”向晚掃了一眼,往外走。
周淼猛地抬起頭,灰蒙蒙的眼底染上一層亮,“向晚,那我還是你朋友嗎”
向晚拿著錢包手機出了門,沒回應。
差不多十二點了,路上行人和車輛很多。
向晚站在會所門口四掃了眼,才發現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出來,只是不想再和周淼爭論朋友的問題了。
們算是朋友嗎其實也說不清。
嘟
手機震了下。
我給你訂了份外賣,都是你喜歡吃的,一會兒我給你打電話,別跑
是哥發來的。
向晚站在會所門口等了十多分鐘,收到了訂給的外賣,不想回宿舍,便在會所附近的酒店開了間房吃飯。
巨大的力下,再味的東西都沒了味道。
向晚只吃了幾口便吃不下去了,躺在床上蜷一團發呆。
“”突然想起沒拿趣,蹭得坐了起來。哥哥說他也給準備了,但他做事向來丟三落四,不是很放心。
向晚站起來,簡單整理了下服,去附近商城買了份周淼喜歡吃的炒飯,然后回了宿舍。
“吃吧。”向晚把外賣放到周淼跟前,然后去柜里拿禮盒。
“吃不下。”看見喜歡吃的炒飯,周淼眸閃了閃,看著問道:“你今天要去那什麼賀總了嗎”
向晚嫌禮盒太扎眼,拆掉包裝,直接把三套放到了一個不太起眼的袋子里,“多吃點吧。你前男友心里已經有別的人了,你這麼折磨自己,他不會心疼你,也不會因此疚什麼的,苦的只會是你自己。”
沒回答后面那個問題,好似沒聽到一般。
周淼本想識趣地不再問,但猶豫再三后,還是說道:“向晚,你還是別去了,那個計劃不靠譜。”
咬了咬,有些難堪地說道:“我當時就想著讓你欠我一個人,沒怎麼認真考慮。”
“有點困,我睡一會兒。”向晚把袋子放到枕頭旁,拖鞋上了床,側躺著閉上了眼睛,可怎麼都睡不著。
周淼大抵也知道在假睡,但什麼都沒說。
宿舍只剩下很淺的咀嚼聲。
每分每秒都異
常煎熬,向晚度秒如年,仿若過了一個世紀,手機終于響了。
深呼吸一口氣,抖著手指接通了電話。
對面響起磁的男聲,“您好,這里是匯恒家園,您近期有買房需”
向晚皺了皺眉,直接掛斷了電話,重新躺回了床上。
“向晚。”周淼走到床前,推了下向晚,聲音很輕,“我覺得你勾引賀總離開了,他也不大可能會放你離開,你還是認真考慮一下吧,別這麼沖。”
向晚坐了起來,把碎發到了耳后,認真道:“這件事我已經想好了,你不用擔心,出了事不會牽扯到你上。”
出了事不用周淼負責,也不用哥哥負責,全部責任來承擔。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是怕這件事牽扯到我”周淼漲紅著臉解釋,“我只是覺得現在是法治社會,什麼事都可以用法律解決,不一定得用這種方”
嘟
嘟
手機震聲打斷了的話。
向晚看了眼來電顯示,接通了電話。
“包間506,你過來吧晚晚。”向宇的聲音有些沙啞,還染著從未有過的疲憊。
向晚答應后,掛了電話,然后穿好鞋,拎著袋子準備出門。
周淼拉住,神復雜地說道:“向晚,你真不再考慮下了嗎你看這段時間也沒客人敢占你便宜,主管他們也沒為難你,你是不是不用這麼急著去那什麼”
“現在沒人占我便宜,沒人為難我,以后呢”向晚掰開的手,“就算一直都沒人為難我,我以后難道要跟我孩子說,我在這種地方工作嗎”
周淼目躲閃,囁嚅道:“其實也沒什麼啊,做咱們這行的也有很多人嫁人生孩子,也沒你說的那麼憋屈。”
“我跟你們不一樣。”向晚扯了扯,眼底卻只有譏諷,“你們攢了錢可以離開,離開這個城市嫁人生子,可我沒有離開這里的權力。如果我不抓住這次的機會,可能我這輩子就要老死在這里。”
自嘲道:“說不定到時候很多人會跟自己孩子說,看,就是個向晚的,在會所里干了一輩子。”
“那你做事謹慎點,要是看著不行,就趁早放棄計劃,想個借口糊弄過去。”周淼說道。
沒等向晚開口,又說道:“要是沒功,惹賀總生氣了,你就想辦法通知我一下,我去找江小姐。人那麼好,就算知道你勾引賀總,應該也可以理解你的難,幫你求。”
“不用,謝謝。”向晚眸底蒙上一層冰霜,扭頭便走。
周淼從后面拽住,苦口婆心勸道:“向晚,你非要為了那點面子,去苦嗎跟敵求助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我覺得江小姐人很好,應該不會因為這點事嘲笑你的。”
“點苦,跟和你前男友道歉說你錯了,你選哪個”向晚掰開的手,淡漠問道。
周淼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問到這個問題,但緒還是有些激,“我為他犧牲了那麼多,他卻劈跟別人在一起,明明是他的錯,為什麼要我道歉我寧愿吃屎,也不會跟那個渣男道歉”
“跟你不一樣,我不是寧愿吃屎,而是寧愿死,也不愿意跟江清然求助。”向宇又打電話來催了,向晚沒再跟一臉復雜的周淼爭辯,拎著袋子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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