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華越想越覺得他才是最混蛋的那個人，慢慢地往地上蹲去。

東宮子徹對他那麼好，為他做了那麼多……

他又為東宮子徹做了什麼？

他依賴上修斯以後，有了期待和索求。當修斯轉離開，他會變得如此憎恨。

宮子華抱著頭：「我這麼多年……都是靠著恨你……才活下來……」

東宮子徹的眼圈發。

「我每天想的都是報復你，讓你過得不好。」

和他背道而馳的是。

東宮子徹一直在極盡全力地保護他，為了護他周全，被誤解，被全世界捨棄，甚至帶著另一張面活著也行。

「……你卻想讓我幸福。」宮子華哭得完全不顧形象，深深地懺悔。

東宮子徹微微彎下腰，他的腦袋。

他還是那樣淡定的，像一個長者，憐惜地看著做錯事的孩子……

「阿澈，我知道了，不必再說下去。」

「不說出來我心裡難……」

他憋了好久，起初是不知道要怎麼說。他也想過爛在肚子里，可是……突然又從裡跑了出來。

「你不覺得我很混蛋——你遇人不淑？」

「你會恨我，好過於你對我沒有覺了。」東宮子徹看著他，「這麼多年，我知道你恨我。」

宮子華一怔。

「也正因為你恨我，才支撐著我走下去。」

宮子華慢慢皺起眉，不解地著他。

「我很怕哪天你看著我，只當我是個普通的路人……」東宮子徹眼裡一直有在噙，他定了定神，「就像你有了林小姐以後，你的漠然……」

對修斯來說，恨是一種。有多恨，都有機會轉圜為。

至，在這個世界上，他依然是被宮子華看在眼中的……是那麼重要的一個仇人……

可是後來，宮子華越來越淡漠，對東宮子徹的無於衷，才是讓他心灰意冷。

他覺徹底失去了宮子華了……所以才放手。

「阿澈，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忘掉吧。」

「怎麼忘掉？」宮子華手背一把眼淚，「我從來就沒記住過！」

「……」

「我一向沒心沒肺，那個人我也沒放在眼裡……你讓我忘，我能……」宮子華頓了頓，「但是，我怕你誤會。」

剛剛修斯突然提到他什麼時候回去，提到林嘉怡……

兩人一直心照不宣沒有扯開的地雷，終於被引了。

宮子華知道這件事，避開不提，不就代表沒有了……

修斯一向是那麼重責任的人，為了一句承諾，他甚至背負了一輩子。

宮子華很怕，修斯趕他走，讓他回去做林嘉怡的好丈夫，兒子的好父親。

「我就連腳趾頭都沒看過一眼……」宮子華見修斯不吭聲，又急了，「除了那一次，我再沒過。怎麼就倒了八輩子的霉了，一擊即中……」

一次就讓林嘉怡懷了孩子。

還偏偏有心臟病，也不肯打掉孩子……

「說了這麼多，你倒是吭個聲？」宮子華紅的眼掛著淚，「你別想把我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