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九娘趁機手指著自己的腦袋道：「蕭鐵策，累了就多休息休息，要不這裏會出問題的。我怎麼覺得你疑神疑鬼的？」

蕭鐵策被倒打一耙，竟然真的有點搖。

——難道真的是他最近想得太多了？

不過總算解開了兒子這個「公公」之謎，他暫時放下心來。

日子波瀾不驚地過著，蕭鐵策幫忙帶孩子、做家務，明九娘有更多的時間和春秋一起折騰吃食——做鹹鴨蛋、松花蛋，做臘火，做冰糖葫蘆，烤，火鍋，麻辣燙，烤紅薯，臭豆腐，總而言之，就沒有明九娘不折騰的。

每個月看賬本就有幾十兩銀子的收，不必對自己吝嗇。

不過因為要減，大部分時候做出來只是嘗一口，甚至完全不。

吃火鍋的時候，別人涮吃菜；用一個小勺子，高熱量的東西，再饞也最多一勺。

春秋開玩笑道：「九娘子賺的錢，都了我們上的。」

明九娘笑罵：「你上有沒有二兩？」

明九娘現在已經瘦到了一百三十斤左右，和從前相比，那真是天壤之別。

「九娘子現在這般很好。」

「不行不行，」明九娘做著瑜伽——春秋對此早已見怪不怪了，「我再瘦三十斤。」

春秋很不贊，但是拗不過明九娘，依舊幫減。

明九娘現在看著過去的那些裳，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減掉了大幾十斤的，比剛來的時候輕便了太多。

但是不知道的是，到影響最大的不是，而是蕭鐵策。

曄兒話說得越來越好，基本表達已經沒有任何問題，再也不會發生「太」都說不清楚的誤會。

明九娘自然很高興，但是煩惱也隨之而來。

——曄兒的要求，越來越過分了。

他竟然要求明九娘和蕭鐵策睡到一鋪炕上！

「下雪了，」曄兒振振有詞，「爹睡床冷。我也冷，我要爹娘一起睡，我睡中間。」

明九娘起初還能糊弄他，但是後來就不行了。

蕭鐵策這時候就暴地拒絕，看到曄兒傷心的樣子，明九娘也不忍心。

便小聲和蕭鐵策商量：「要不你委屈一下，先在這裏睡，等他睡著了再走？」

蕭鐵策：「……」

他一個大男人委屈什麼？他這不是怕明九娘不願意嗎？

於是他「嗯」了一聲。

明九娘卻甩臉：「不願意就算了，不不願，像我求你似的。」

蕭鐵策有些無奈，耐著子解釋道：「我沒有不不願。」

他是為著想。難道這時候他要表現出來很高興嗎？

恐怕那又覺得他急了。

但是這真是冤枉了明九娘，因為始終覺得自己是婆，減大業尚未功；而且在的印象中，蕭鐵策一直對都置若罔聞，本沒有往自己對他有吸引力的方向想。

「那就睡覺。」

明九娘替他找出一條新被子。

好在蕭鐵策這個人，雖然糙漢外表，但是十分潔，明九娘才不嫌棄他。

外面滴水冰這樣的季節，他還堅持每天洗澡，而且是冷水澡。

明九娘想想都覺得打寒。

曄兒高興了，一會兒明九娘的胳膊一會兒摟摟蕭鐵策的腰，沉浸在父母都在邊的喜悅中，全然不知道他的父母已經尷尬地快要腳趾摳地了。

即使在茅草屋中，明九娘也沒有和蕭鐵策如此之近。

幾乎都能到他傳來的熱氣，在黑暗中控制不住地臉紅。

蕭鐵策更不用說了，被褥之間似乎都是明九娘的馨香，這讓他不自地聯想到其他——兩人朝夕相對，一個做飯一個燒火，一個盛粥一個布菜……諸如這樣的時候太多，他個子又高，經常能不經意間從的領口看下去……

蕭鐵策覺得他兄弟要造反。

越想控制就越控制不住，他只能轉過去側背對著明九娘。

「睡了嗎？」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制住了自己奔騰的洪荒之力，有幾分狼狽地問道。

「爹，娘睡了。」曄兒道。

蕭鐵策：「……」

曄兒勾住他的脖子：「爹，小聲點，娘睡著了。娘上好香好啊……」

「閉睡覺。」蕭鐵策覺得氣又開始翻湧起來。

曄兒有幾分委屈地道：「爹，我沒撒謊，娘真的好香好，不信你……肚肚。」

蕭鐵策：「……」

他突然覺得，有時候兒子不會說話也好的。

曄兒還不死心：「爹，你了嗎？」

蕭鐵策含混道：「你早點睡覺。」

「哦。」

等妻兒都睡著以後，蕭鐵策又下去沖了個冷水澡，然後回到了自己房間。

從前就這麼睡不覺得如何，現在和剛才睡過的房間一比，卻忽然覺得清冷了許多。

屋外雪落，垮了樹枝，發出清脆的響聲。

蕭鐵策看著外面的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睡過去。

結果曄兒醒了就開始哭鬧：「爹，我爹呢？」

明九娘頂著窩頭，打著哈欠道：「許是做飯呢，你別哭啊。」

話音落下，蕭鐵策掀開簾子進來，默默地了外裳和靴子，挨著曄兒躺下。

曄兒著他冰涼的手道：「爹，你去哪兒了？」

蕭鐵策道：「外面下雪，我剛掃了雪。今日出去玩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倒。」

「娘說雪冰有趣。」曄兒拉著他的手往明九娘上索找的手，「娘，給爹暖暖手。」

他手涼的時候，娘就會給他暖手。

明九娘：「……」

蕭鐵策：「不行。」

曄兒不解地問：「爹，為什麼不行？晚上睡覺的時候你不是還娘的肚肚了嗎？讓娘給你暖手為什麼不行？」

明九娘一聽炸了：「蕭鐵策，你什麼意思！」

肚子幾個意思？嫌胖直說啊！又沒吃他的米！

蕭鐵策真比竇娥還冤，制著怒氣呵斥道：「不準胡說！」

曄兒委屈得要命：「爹，我沒胡說，我是誠實的寶寶。」

明九娘護犢子勁又上來了：「蕭鐵策，你自己做了虧心事，吼孩子幹什麼！」

「我沒有……」

沒有占你便宜。

「你沒有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嫌我胖！」明九娘哼哼著道，「那也是我憑本事長的，我憑心減，關你什麼事？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