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溪問,“大姐,你是不是經常出虛汗,晚上睡不好,白天容易發脾氣,遇到點什麼小事都心煩,甚至晚上聽到點什麼異樣的響,聲音大一點都想罵人。”
趙延輝微微一怔,沖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說完,自己先不好意思了,“我這……有一些時日了,確實和你說的一樣。”
“熱出汗,失眠,易怒,有時候會頭暈,你這是更年期。”
“更年期?”趙延輝一臉懵,“那是啥?”一直以為自己是低糖呢!
這個年代的人對這項特有的況不是很了解,安子溪就簡單的和說了說。聽說是年紀大的,生理期要結束時才會有這些癥狀,趙延輝這話匣子算是打開了。
“可不是嘛,我最近這半年,都沒來那啥。我覺得也差不多了,想一想周圍的這些老姐妹,好像都是到了這個時候脾氣大。我有一個老姐姐,比我大幾歲,前幾年鬧得可厲害了,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就跟家那口子干仗,有兩回鬧大了,還鬧著要跳樓。又過了幾年,莫名其妙就好了……”
安子溪都極耐心地聽著,實則暗中觀察趙家的環境。
縣令大院里的房子可比一般職工家庭住的筒子樓要強多了。上樓的時候就觀察了,樓梯比一般的筒子樓要寬,而且樓道里很干凈整潔,像是有人專門打掃似的。
房間的格局也不錯。
趙家的房子大概有七八十平的樣子,他們這一層一共也就兩戶人家,如果是單位分的,說明這夫妻二人的級別不低,現在一家好幾口人在三十多平房子里生活的也有很多,像趙家這樣能住七八十平房子的人家,那絕對是有。
“小安啊,那我這個病要怎麼治啊?”
安子溪道:“嗯,得吃點中藥調理一下,平時也可以在飲食上下功夫,多吃一點豆制品,牛,海鮮……”
安子溪簡單的說了說治療方法,最后才道:“還有就是心的調節,這個也很重要。多做些愉悅心的事,不要讓自己太閑,容易胡思想。”
“你說得可太對了。”趙延輝立刻道:“我那老姐姐就是提前退下來,然后每天閑的不得了,越來越嚴重。后來那個徹底不來了,加上當了,要帶孩子,事一多,人一忙,就像忘了生氣這事兒似的,慢慢就好了。”
安子溪沒再說話,只是老實地坐在一旁。
“你看看我,顧著和你說話了,也沒給你倒口水喝。”趙延輝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小安,你自己去柜子里拿汽水喝。”
安子溪連忙擺手,“不用了,那個,我不。”
趙延輝故意做出一個生意表,“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喝汽水還要我這個病人伺候啊?自己去拿。”
盛難卻,安子溪只好自己去柜子里拿了汽水過來。
“大姐,這玩意貴的,給家里孩子們留著吧,我都這麼大了,喝口水就行。”
趙延輝就哎喲一聲,“你這孩子,讓你喝你就喝吧!我們家三個孩子,老大老二都結婚了,都在外地,平時也難得回來一趟,我們家老三在隊伍上當兵,也有兩年沒回家了。這家里,就剩下我們兩個老古董,沒孩子。”
安子溪一句話,就把趙大姐家里的況簡單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安子溪地笑了笑,“那,那我就不客氣了,謝謝大姐。”
“你客氣什麼呀,是我該謝謝你,你不是你啊,我先前就得摔一個跟頭,就算沒把牙磕掉,也得把腦袋摔破了。”趙延輝自打有了更年期的癥狀,就一直強忍著,把自己的也折騰的夠嗆。想著自己好歹也是干部,不能像潑婦一樣不是,所以這段時間啊,天天板著臉,心里也不痛快。
難得安子溪了的眼,讓高看一眼,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便抓著一直說個沒完。
安子溪也沒有表示出什麼不耐煩的樣子來,就一直聽著。
一瓶汽水很快喝了,安子溪還扶著趙延輝去了一趟衛生間。等了兩三個小時,樓道里終于傳來了腳步聲,沒一會兒,門口便傳來了鑰匙轉的聲音。
大門被推開了,一個干部模樣的人夾著包文包走了進來。他看到安子溪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一邊關門一邊將手里的包掛到墻上去,“家里有客人啊?”
“老于,你可算是回來了。”趙大姐沒,噼里啪啦地把安子溪救兩次,一路把背回來的事講了一遍。
這個老于一直聽著,還暗中打量了安子溪幾眼,估計是怕別有用心。
客套完了,安子溪就要走,“大姐,你看你人也回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你別走。”趙延輝一把拉住安子溪,“你從外地來了,去外面住花錢不說,一個小姑娘家也不安全啊。你就留在我家,在我家住。”
安子溪立刻擺手,“不行,那太麻煩了。沒事,我上帶著介紹信呢,肯定找個安全的地方住。”
“就這麼定了,你不能走。”趙延輝又對人道:“老于,你看我這腳也不了,你趕去小食堂要兩個好菜,咱得請小安吃飯。”
安子溪不讓,可是老于同志也說,“你大姐說得對,你這小同志這麼熱心,我們可得好好謝謝你。就吃一頓飯,又不用我們做,你還不賞臉?”
安子溪沒辦法,只好留了下來。
原本就想混進大院,好好打聽一下縣令和他小舅子的事兒,哪知道功力使大發了,居然混到了讓人請自己吃飯的地步,還真是。
“那個……小安同志是吧,你就安心留下來,幫忙照看一下你大姐,我去打菜。”老于同志不由分說,拿上大就出了門。
結果就是,安子溪不僅留下來吃了晚飯,還了趙延輝的主治大夫。
“我這病就拜托你了,我信得過你,你開方子,我明天讓老于的書跑一趟,幫我把藥抓回來。”
書?
安子溪心說,這老于同志什麼來頭,居然還有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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