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覺得，可能是因為沈晴的婚事耽擱了，不過如今，這事兒也了了，那是不是就該有所作？

“大伯父，晚輩沒想到還能有這個緣分與您做一家人，實在是晚輩的福氣，您也別太擔心，沈大姑娘秀外慧中，溫善良，定是會能讓婆家喜歡。”

曹瑾一如既往地會安人，與沈源德很能說得上話。

沈源德抒發了一番嫁兒的慨，曹瑾暗地將話題扯到了自己上。

“近來總是覺得編修一職有些束手束腳，好些我心里的想法都無法施展開，呈上去的建議有時候連看都沒被看到便退了回來，實在有些喪氣。”

沈源德來了神，“你也不必困擾，場之上歷來如此，但只要你有恒心有才華，必然會如蒙塵明珠，總有被人發現的一日。”

他慢條斯理地了下的胡子，“以你的資質，我想，不出五年，你必然會有所升遷。”

曹瑾一口險些噴出來，五年？

說笑呢吧？

上輩子自己做到了侍郎的位置也不過區區三年。

“大伯父就別笑話我，其實只要能給我一個機會，我定是不會讓大伯父失的。”

沈源德還欣，曹瑾似乎很在意自己的看法，果然對自己很尊敬。

曹瑾看著他臉上欣的笑容，心里急躁一片，他笑個屁啊！

自己說的還不夠明顯嗎？暗示的還不夠徹底嗎？

他都已經是沈家的婿了，沈家到底還在顧慮什麼？

……

沈鸞在家里的日子開始平靜下來。

沈玥和曹瑾怎麼樣了暫時懶得管，每日做的都是自己喜歡的事，只覺得日子無比悠閑。

沈文韶進了翰林院，做的是編修，這可是曹瑾花了五年才做到的位置。

沈鸞對沈文韶信心十足，也沒落下每日的習字功課。

“姑娘，秦姑娘來了。”

“舒舒？”

沈鸞放下筆，快步出去迎接。

秦舒見了一如既往地親昵，撲過來抱住，“阿鸞，我好想你啊。”

兩人坐下，秦舒嘟囔著，“之前你們家左一樁事兒右一樁事兒，我也不好來打擾你，這會兒總算是消停了。”

沈鸞笑著聽說話，秦舒趴在桌上，“爹爹和二哥都不在家，家里就像是掉了一骨頭似的，連娘都對三哥哥嚴厲起來，其實娘心里是擔心他們的安，只是不好說出來罷了。”

“秦伯伯和秦大哥都是有本事的人，也許過兩天他們保平安的家書就會送來，你別太擔心。”

秦舒只是跟沈鸞抱怨一下，又高興起來。

“阿鸞，宮里貴妃娘娘宣我進宮說話，你陪我一塊兒去好不好？”

沈鸞一愣，“你在說笑嗎？娘娘召見你我怎麼能跟著一塊兒？”

“可以的，娘娘一直都知道我與你是手帕，上回還提起你呢，我跟你說，甄貴妃娘娘很平易近人的，我就是想著你跟我一塊兒進宮，也能熱鬧一些。”

甄貴妃……

沈鸞想起那個高不可攀的影，雖與相時間不長，確實好像是個極好說話的人。

秦舒“嘿嘿嘿嘿”地笑，拉著沈鸞的袖子來回晃，聲音忽然變得小小的，“其實……我已經跟人去跟貴妃娘娘這麼回話了，后日，后日你就陪我去一趟吧……”

沈鸞：“……”

喝了兩口水驚，“真的假的？”

“……真的。”

沈鸞頭疼，敲了腦袋一下，“這麼大的事兒，你都應下了才來跟我說？進宮呀！我總得準備準備吧？”

“哎呀沒事兒，都說了甄貴妃娘娘人特別好，又溫又和藹，沒什麼需要準備的，我就是特別想讓娘娘見見你，我覺得一定會喜歡你的。”

……

金氏知道沈鸞后日就要宮的事，也大吃一驚。

“這麼倉促嗎？幸而平日里也給你備足了新的衫發飾，是與秦姑娘一塊兒宮？那倒還好，時常宮陪娘娘們說話，有在也能放心一些。”

不過這單獨宮，可把沈玲給嫉妒壞了，特意空過來酸一酸。

“三妹妹如今是越發出息了，從前宮宴請你去你都不愿意，這會兒居然自己找機會往宮里扎，莫不是想著能給貴人們留下什麼印象不？”

“可惜了，祖母不是說了嘛，三妹妹得在家中再待個幾年，即便你再費心思，也是沒用。”

沈鸞完全無法理解沈玲的腦回路，如此簡單一件事兒也能發散這樣。

“二姐姐，我覺得你不去寫那些話本子實在是屈才了，你怎麼這麼有本事呢？說的我都要信了。”

沈鸞笑容和，“祖母從前不是教導過咱們，不要以己度人，我可沒二姐姐那個心氣。”

“沈鸞，我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姐姐，你就這麼跟我說話？”

沈鸞一臉無辜，“我說錯什麼了嗎？人常說，你怎麼對人，別人就會怎麼對你，我不過是學著二姐姐的方式說話，你怎麼就生氣了呢？”

沈玲瞪著眼睛看，沈鸞毫不示弱，反正也不必再裝樣子給沈玥看，才不要氣呢。

“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子，往后能有什麼好下場！合著你從前都是裝出來的？虧得祖母被你唬得一愣一愣！”

沈鸞了自己新服的袖口，漫不經心道，“二姐姐還是沒有聽明白我說的話，祖母慈，我自然是誠心孝敬，至于有什麼下場……就不勞二姐姐費心了。”

第二日，沈鸞一端莊，在沈玲嫉妒的目里出了門。

見到了秦舒，看著沈鸞都好一番贊嘆。

“阿鸞，你如今是越發好看了，連我都經常看的愣住，你說你怎麼這麼好看呢？”

沈鸞好笑地握住的手了，“這就過了啊，咱們兩都那麼了，就不必這麼客氣了吧。”

秦舒咯咯咯地拍了一下，“人家說的是真的！”

兩個小姑娘說說笑笑一路到了宮門口，有宮人領著們進去。

甄貴妃娘娘的傳召，可以不必先去皇后那里請安，兩人直接去了甄貴妃娘娘的宮殿。

鳴宮，沈鸞看著皇上親筆題的牌匾，心里一陣異樣，果然皇上對這位貴妃娘娘格外獨寵。

不過進去之后，卻沒有沈鸞想象中那樣金碧輝煌，反而異常典雅別致。

趁著人進去通報的時候，沈鸞余打量了一番周圍，院子里擺了好些蘭花，都被打理得非常好，雖認不出所有品種，卻也能看得出這些蘭花皆不是凡品。

“娘娘召見，進來吧。”

沈鸞收回目，跟著秦舒一塊兒走進去，齊刷刷地行禮。

輕悅耳的聲音響起，“起來吧，也是難為你們進宮來陪我說話。”

沈鸞起，一旁秦舒已經脆生生地說，“能來陪娘娘是我們的福氣，娘娘，就是沈鸞，我常跟你說的我的小姐妹。”

沈鸞趕又福了福子，抬起頭見甄貴妃對地笑著點頭，“之前我與你見過，也常聽秦舒提起你，在我這里不必拘謹，坐吧。”

宮們端來了繡墩，又送上了香茗點心，屋子里燃著淡淡宜人的香氣。

甄貴妃揮了揮手，屋里伺候的人立刻低下頭，默不作聲地退出去。

人一走，秦舒立刻活絡起來，一看到送上來的點心里有自己喜歡吃，立刻驚喜不已，“多謝娘娘，您這兒的點心外面可吃不著，一陣子不吃就想得慌。”

甄貴妃微笑著看，“那就多吃些，出宮的時候我讓人給你包一些帶出去。”

“多謝娘娘。”

秦舒不客氣地吃著點心，還不忘招呼沈鸞，“阿鸞，也有你吃的松子牛哦，你快嘗嘗。”

沈鸞看著自己手邊的點心盤，里面有五六樣點心，樣樣致人。

奇特的是，這些點心，都是自己平日里就喜歡的，只不過宮里做得更加細致，各種形狀，盛在貴重的皿里，賞心悅目。

應該……不是巧合吧？

自己這樣的無名小卒，甄貴妃娘娘都能如此細致地照顧著，怪不得秦舒對那樣稱贊有加。

沈鸞拿起其中一塊小小的點心，用帕子遮著輕輕咬了一小口，細膩醇厚的滋味在口中散開，好吃得讓眼睛都亮了起來，快速塞進里，小幅度地嚼著。

出了宮可就吃不到了！

在甄貴妃這里，沈鸞的張一點點散去。

之前就覺得甄貴妃會是一個好相，又很溫的人，只是沒想到，會好相到這個地步。

秦舒毫沒有拘謹的樣子，想來也是在甄貴妃這里的常態了，連帶著令沈鸞都漸漸放松下來，甄貴妃偶爾問的話，都能輕松地回答。

“娘娘，阿鸞這是謙虛呢，我跟您說，可厲害了，之前還跟我藏拙，但其實寫得一手好字，紅也是一等一的。”

秦舒特別驕傲地跟甄貴妃炫耀，沈鸞給使了幾個眼神都不好使。

甄貴妃倒是還興趣，“是嗎？”

地朝著沈鸞笑了笑，“你腰上的荷包瞧著式樣別致，也是你自己繡的？”

沈鸞趕將荷包解下來遞過去，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在家中隨便做的，讓娘娘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