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這里，打量的目里驚艷居多，夾雜著探究揣度，但眾人臉上都是笑瞇瞇的。

“常聽聞永寧王有個才貌雙全的兒，早就想見一見，今日總算如愿，老天爺，竟是個仙兒似的，怪不得永寧王夫婦如此寶貝，若我也有個如珠如玉的兒，定也是要藏著的。”

秦大方地回答們的問題，問的都是些年方幾何呀？讀過哪些書呀？平日里都有哪些消遣之類無傷大雅的問題。

但也有刁難的。

“聽說秦姑娘習得一武學，還行走過江湖？都說父母在不遠行，永寧王夫婦可真是縱容你。”

秦保持微笑，“是呀，我爹娘可比一些固執矯，墨守規的人要強多了。”

“秦姑娘見多識廣，不如講幾件江湖上的趣事來給大家樂一樂？”

“我說的哪里有說書人講得有趣，改日我花錢請個說書人去您府里，讓您聽個痛快。”

始終面帶笑容，語氣溫和有禮，但是絕不吃虧。

家里的家訓頭一條，什麼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從小他們就背得溜。

見油鹽不進，眾人心知是個不好拿的，也不奇怪，永寧王夫婦當初在晏城就不是好忽悠的，他們的子自然青出于藍。

有些心里有結親念頭的人，不免要再思量思量。

長這麼好看，子又強勢的姑娘，娘家又是永寧王……不好消化啊。

見過了長輩，秦從屋子里出去。

此次宴請是打著品茶賞花的名義，園子里有許多小圓桌，有奉茶丫頭立在旁邊，一旦有人過去，立刻舀水煮茶。

旁邊一盆盆擺著欣然怒放的花，品種名貴，看著都是心打理的。

秦隨意逛過去，一盆盆欣賞，接連有不人過來搭訕。

這些公子哥兒比起他們長輩的心思就簡單得多了，秦長得實在太過漂亮，讓人挪不開眼睛的漂亮，什麼子家世的，都不重要！

“秦姑娘可知這盆蘭花的來歷？”

秦側頭鼓勵地笑笑，說話的年臉漲紅，卻竭力保持著平靜，嘚吧嘚吧地給講解起來。

秦聽得很開心，聽得出這人很努力地想說的有趣一些。

真好，想，晏城的人也這麼熱好客，就讓人愉悅的。

自始至終，秦邊就沒有空過，不斷有人過來介紹他們的份，然后東拉西扯地跟攀談。

起先秦覺得還好，但次數一多，說的又大同小異，就沒什麼耐，同一盆花的來歷都已經聽過了三遍！就不能說點別的嗎？知識儲備是不是有點貧瘠了？

不是秦拉踩，這要是換做沅蘇，他能說的毫不重樣兒，跟這些人比起來，沅蘇可謂見多識廣，博學多聞。

秦：……不是，好端端地怎麼主給沅蘇加起戲來了？

晃了晃腦袋，不看花了，去喝茶吧。

奉茶丫頭都是過訓練的，煮茶的姿勢專業又好看，賞心悅目。

秦看得高興，給小丫頭塞了銀錠，小丫頭紅著臉不敢收，秦拍拍細的手背，“這是你應得的，是你的努力為你贏得的，你應當收著。”

聲哄著小丫頭收下，秦喝了口茶，小人泡的茶就是可口，喝一口心舒暢。

頓時找到了宴請的樂趣，挨個兒桌子品過去，奉茶的丫頭各個都水靈好看，挨個兒塞銀子逗們說話，看們小臉紅紅的樣子，秦覺得自己就跟個登徒子一樣，但有分寸，頂多算個多渣男。

小丫頭們見秦好說話，一點兒架子也沒有，也跟們說話，對于永寧王的畏懼漸漸消散，到最后都聚集在一張桌子邊，搶著要給煮茶。

秦著實了一把玉圍繞的幸福，心里對宴請的評價又更高了一些。

不遠，一些晏城名門貴著實不能理解的做法。

“莫非永寧王府沒有這樣的品茶宴？怎的好像很樂在其中的樣子？”

“不要說話，免得讓人聽見，不過也是，邊竟然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我本以為永寧王千金該有很大的排場才是。”

“哎呀人家可是行走過江湖的人，自個兒就厲害著呢，哪里還用得著人伺候。”

“其實……我羨慕的，我長這麼大，還沒離開過晏城……不知道所謂江湖是個什麼樣的……”

“誰不羨慕？父親是永寧王，想做什麼不能做？便是離經叛道，也沒人敢指責。”

“不過，這種日子怕也不會持續太長，等嫁了人，婆家難道還能不管束？如今越是自在逍遙，到時候恐怕就越是難以習慣，這種事，咱們看得也多了。”

眾人看向秦的目里嫉妒了不，都平和了許多，都不是笨人，往后的日子，們都能想象得到，誰也逃不開。

……

秦過足了癮，秦如霽也是如此。

離開的時候他意猶未盡，“姐你不知道，他們弄出了不比試的規矩，各個都新鮮得，加以條條框框限制，還要最大程度地發揮所學，可有意思了，跟舅舅給我出的那些題有異曲同工之妙。”

秦如霽一邊說一邊自己在那兒點頭，“怪不得舅舅以前也會時常赴宴，果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秦覺得他大概是想多了，今兒的那些人分明就是想刁難如霽，給他出難題，也就是他還覺得那樣的規則有趣。

“對了姐，走的時候那些人都拉著你的手約你去們府上，這個我懂，們不會是相中了你，想要你做兒媳婦吧？”

“你知道得還不？”

“那是，我又不傻，不過我覺得們打錯了主意。”

“怎麼說？”

秦如霽掰起手指，“你看啊，就你的子，那肯定不是能在一個地方待得住的，起碼暫時不是，晏城的這些人家，對媳婦的要求可多了，有些還要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家相夫教子，以夫為天，晨昏定省，伺候公婆，讓你站著就不能坐著，讓你醒著就不能睡著……反正你肯定是做不到的。”

他也肯定不會讓秦這種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