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蘇點了點頭，沈鸞心中安，果然沒看錯人。

“因此你與的事，便到此為止，我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深知你是個品溫良的好孩子，即便你與沒有夫妻緣分，我們也會將你當做一家人，只要你愿意的話。”

秦心里難得，這般說開了，其實對大家都好，長痛不如短痛，興許還能保存住幾分他們之間的誼。

可是看著沅蘇直的脊梁和低著的頭，都那麼好的沅蘇，正在因為自己忍著怎樣的痛苦，秦心里不了，他不該到這樣的對待。

秦看著沅蘇想要單膝跪下，便一把拉住，聲音都不對勁了，“你做什麼！你沒必要為了我做到這樣的地步，你不準跪。”

沅蘇抬眼看，眼睛里依舊是點點溫，他看著秦笑起來，輕聲道，“我沒事，別擔心。”

秦看他笑的樣子，眼眶止不住發酸，甚至希沅蘇是憤怒的，寧愿看沅蘇生氣，也不想看他還要笑著安自己！

秦死死地拽著沅蘇，就是不讓他，沈鸞和秦戈對視了一眼，咱好像的心也不呀。

沅蘇一直在小聲安秦，“我總是要多試一試才肯甘心，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為難。”

“你在說什麼東西，我有什麼可為難的，我就是……”

就是不要看他為了自己，放下他一直以來的驕傲和自尊，看不得！

秦戈眼神微沉，他從沅蘇上，像是看到了從前自己的影子，倒是令他刮目相看。

“，你放手，我想聽聽他還能說出什麼來。”

秦戈覺得沅蘇這樣的人，對他最好的尊重，便是讓他全力一試，等竭盡所能之后，他應當也能夠明白，世間的事，不是總會如人意的。

秦的手一點點松開，秦戈說如果不想待在這里，可以去外面氣，但沒有走。

沅蘇為做的事，要親眼看到，記在心里，這是不該躲避的。

沅蘇重新站好，整理了一下衫才單膝跪地。

“王爺王妃的顧慮，我心中明白，宮里確實不適合，我也不會因為一己私，讓委曲求全，在我心里，若我因為自己對的意要做出改變，那便是我不配傾慕與。”

秦戈微不可查地點頭，這小子倒是與他相似得很，是個有擔當的。

“太子的份，是我與之間最大的障礙，若是我不再是太子，我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你們的認可。”

“你在說什麼！”

秦戈沉下了聲音，“這種兒戲的話豈能隨便說，你一向清醒冷靜，莫不是昏了頭了。”

“永寧王，來千樹島之前，我向父皇求了一道旨意，父皇說我若到了島上仍不改心意，便將這道旨意呈給您，若我改了主意，此事就當沒發生過。”

他拿出一道旨，“我對我自己的心意再明白不過，請永寧王全。”

秦戈眼神晴不定地看著他手里的旨，沈鸞在旁邊也攥了手里的帕子，這里面會寫了什麼？什麼他若不是太子？

沅凌就兩個皇子，沅蘇被封了太子之后，沅瑾就四游歷國朝皆知，他若不做太子，那還有誰！

沅蘇一直舉著，秦也猜到旨里面寫的恐怕不是小事，但這些暫時管不了，直接手將沅蘇從地上拉起來。

“你膝蓋還沒好你忘了？就是求這玩意膝蓋險些跪爛了？路上大夫怎麼說的？你不是說下次不會了嗎？”

沅蘇愕然，旨還沒送出去呢。

秦翻了個白眼，一把抓住旨，噠噠噠地走到秦戈面前擱下，然后噠噠噠地走回去，把沅蘇按在椅子上坐好。

秦戈回過神，他與沈鸞對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嚴重。

若他們的預是正確的，那這道旨，可能會涉及到如霽！

沈鸞挪開眼睛，“，你和沅蘇剛回來，路上也累了，這樣，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我們跟沅蘇有些話要說。”

旨是沅蘇求的，里面的容他肯定知道，但他們暫時不想讓知道。

秦坐在沅蘇旁邊，聞言隨意道，“其實不用瞞我的，是不是跟如霽有關系？”

沈鸞：“！！”

秦戈：“！！”

沅蘇表不變，最聰明了！

“我也就猜一猜，我去宮里面圣，那皇上跟如霽長得如此神似，怕是見到的人都會想，更何況我了。”

但只是猜測，畢竟事關重大，然而此刻看爹娘的表，十有八九是猜對了。

鬧呢！這麼大的事兒，這可怎麼是好！

屋里沒有人伺候，沈鸞也沒再提讓避一避的話，秦戈拿起旨，打開，很快地看完順手遞給沈鸞。

沈鸞細細地看了，沅凌沒有以皇上的口吻說話，他在旨里，用的是商量的言辭，且字字句句都留有退路，若是他們不愿，也不會因此撕破臉面。

沅凌說他已經知道如霽與他的關系，他不怪秦舒，是他自己對不住秦舒，辜負了的深，又說他見了如霽，驚為天人，這孩子有著統領全局的眼和才華，乃是治國奇才。

他說以儲君的潛力判斷，如霽并不遜于沅蘇，如今沅蘇苦求于他，若秦戈和沈鸞愿意，他可以將太子之位，傳授于如霽，至于怎麼做，還需跟他們商議。

沈鸞看完腦子都是暈的，放下旨了額角，秦戈立刻將旨拿開，給了肩膀，“沒事吧？確實突然了一些，不然你先去休息，此事從長計議。”

沈鸞點點頭，不從長計議也不行，這麼大的事一下子砸過來，得消化一陣子。

秦慢吞吞地走過來，“娘，能讓我也看一眼嗎？”

都猜到了，沈鸞也就不瞞，“此事絕不能聲張出去，事關秦家安危。”

秦明白，饒是猜到了一些，看完旨也是蒙的，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回到沅蘇的邊，“你要放棄太子之位？你瘋了嗎？”

沅蘇好脾氣地笑起來，“沒有。”

“我看就是，瘋了瘋了，我還以為咱們這幾個人里，你是最循規蹈矩的，沒想到……”

秦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來，“……你還笑！現在是笑的時候嗎！”

沅蘇笑得越發燦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