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霽雖然被他唬住,但聞言毫不猶豫,“不是。”
他抓了抓腦袋,“蘇哥你別跟我說這個,我不行的,我就是多讀了點書,我當不了這個,你不要為難我。”
對秦如霽來說,他確實有抱負,想憑著自己的所學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他也確實仰慕沈文韶這樣厲害的重臣,心里也想過,只要自己努力,是不是有朝一日也能如他一樣。
但太子甚至是皇位……秦如霽是拒絕的。
太子一直都是蘇哥,他也一直都覺得蘇哥肯定會做個好皇上,到時候自己盡力輔佐他,上面還有人罩著,滋滋。
沅蘇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嘆了口氣,無比憾道,“早知道昨晚上應該讓你簽字畫押的。”
秦如霽:“!!蘇哥你想干嘛?”
“我想讓你做太子。”
“不是,太子之位到底有什麼讓你這麼嫌棄,我這世還沒緩過來呢你就開始打主意,你不是一直都做得好好的。”
沅蘇哀怨地看了他一眼,“為太子,我就娶不到你姐姐了。”
秦如霽猛地站起來,椅子“咣當”一聲倒在地上,表裂開,比他聽到自己不是爹娘親生的時候反應要激烈得多。
“你說什麼?你要娶誰?”
“咋的你還有別的姐姐?”
“你要娶姐?不是,你什麼時候喜歡?不對,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的事!”
沅蘇撇了撇,“坐下,都要是太子了還這麼一驚一乍的,不好。”
“誰是太……你別岔開話題,你跟姐,你們什麼時候的事?”
沅蘇也不瞞著他,承認了他對秦的心意,“只是的子你也了解,是絕不可能進宮的,倒也不是我做不到與一生一世一雙人,而是不該被錮在皇宮這麼點大的地方,該自在逍遙,無拘無束才是。”
沅蘇與沅凌不同,如果他為太子,秦還愿意嫁給他,他必然不會再有旁的子,他不會任何人鉗制,但他舍不得用困住。
“我生下來便是皇子,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我應該和必須要做的,而與我的意愿關系不大,但我不會逃避我上的責任,我也愿意為了國朝盡心盡力,若是必要,我也不是不能割舍我的意。”
沅蘇淺淺地笑起來,與剛剛胡攪蠻纏的樣子判若兩人,“你若不愿,我也不會你,只是我是真的覺得,此事于你而言也并非全然是個負擔,當然,一切還是以你的意愿為主。”
秦如霽這會兒反而有點無所適從。
或者說,他還沒從沅蘇和秦的沖擊里緩過神,但他似乎是第一次,看見蘇哥臉上出現這樣的表,像是認命,也像是不甘,轉瞬即逝。
沅蘇離開,秦如霽難得沒有去想手里的差事,也沒有看書習字,就呆呆地坐在屋子里,做他曾經特別不能理解的消磨時間的行為。
蘇哥怎麼會喜歡姐呢?但好像,又是理之中的事,他一向對姐比對他們要更好,但那不是因為姐是孩子的緣故嗎?
長大之后,即便是醉心念書的秦如霽,也對男之有過懵懂好奇,他們之間互相打趣,都說往后若是沅蘇喜歡上哪個姑娘,那個姑娘一定是有福氣的。
蘇哥從小對孩子就特別照顧和尊重,不會看輕們也不會視若無睹,因此千樹島上不與他們年紀相仿的孩子,萌生了愫后都心悅與他。
沅蘇并沒有因此心花怒放,他察覺之后,會很鄭重地激對方,然后委婉卻堅定地拒絕,也時刻注意自己的舉止,避免做出讓人誤會的舉。
秦如霽覺得蘇哥這方面特別,也一直很好奇,他這樣看似溫和實則冷然的子,究竟什麼樣的子才會讓他喜歡。
好家伙,沒想到是自己的姐姐。
秦如霽只糾結了一下,覺得其實也沒那麼難以接,蘇哥和姐都是他喜歡的,如果他們在一起,他樂見其呀。
但問題是,蘇哥說的有道理,姐的子,是不適合皇宮的。
就心中的俠夢,讓住在宮里,那麼多規矩,輕易不能出宮,對來說不啻為一種折磨。
足足消磨了一下午,秦如霽百轉千回,好像只得出了一個結論。
如果要全蘇哥和姐,他就要接手太子這個位子?
“不不不不,也許還有別的法子。”
秦如霽自己安自己,總會有比換太子這麼驚世駭俗的辦法更簡單的,只是他聰明的小腦袋連二連三到驚嚇,被堵住了。
他堅信如此,再說,真要實在想不出來,那不還有舅舅嘛。
一想到自己的爹娘往后還是自己的爹娘,那舅舅就還是自己的親舅舅,嘿嘿嘿,開心!
憂愁了幾日的秦如霽臉上,終于出了燦爛的笑容來。
……
次月,北方落雨,暫時緩解了旱災。
天降甘霖,北方某山間,在雨中突顯壁畫,如同神跡,當地員迅速描摹上奏。
那壁畫古樸卻栩栩如生,飛龍在天,遮天蔽日,帶來了沐澤眾生的甘霖,在他之下,三條龍盤旋環繞,初現威儀。
此神跡迅速一傳十十傳百,民間都說這是天神顯靈,那盤踞高空福澤黎民的天龍便是天子的化,膝下三條龍,說明咱皇上又要多個皇子啊!
沈鸞和秦戈在千樹島都聽見了傳聞,不由地松了口氣。
沈鸞到如今都不敢相信,沅凌在這件事上竟如此好說話,他們瞞了如霽的世,他也沒有追究,反而提出不揭開如霽的世。
這對于如霽來說,是再好不過的了,不過此法更是為了保全秦舒,沅凌這麼做,讓沈鸞刮目相看的。
“沒想到傳言來的這樣快,這樣順當,我本以為要費些功夫。”
秦戈搖頭,“此事,恰好占據天時地利人和,與災害牽扯上,讓它更為可信,人的信念是不可小覷的,恰巧旱災得到緩解,這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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