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心花怒放,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就有機會接近沈文韶,是應了哪個機緣?自己最近在他面前刷臉刷得勤?還是花了心思寫的方子?
不管是什麼,能去沈文韶邊伺候,那就是功了一大步。
與灶房的各位依依不舍了一陣,才打起神去了沈文韶的院子。
今日沈文韶休沐,唐笑在院子門口見著了銀河,熱地跟他打招呼。
“我往后就要在這里做事,有不懂的地方還請銀河大哥多多指點。”
銀河已經聽說了此事,領了進去,很負責任地代這里的規矩。
“爺不喜喧鬧,在院子里切不可大聲喧嘩,爺的書房不準許擅,違者直接發賣,這兩點最為重要,旁的等你自己慢慢就知道了。”
“那我主要做什麼呀?”
“你先見了爺再說。”
說話間來到屋門外,銀河進去通報了一聲,出來的時候目落在唐笑上,輕嘆了口氣,“你不是有月錢了嗎,怎的還是這般素凈?也沒給自己置辦點什麼。”
他們府里的丫頭恨不得頭上頂滿釵環,打扮得花枝招展,盼著爺偶爾能瞥見一眼,只這唐笑特立獨行,挽最簡單的發式,只用一素銀簪子簪住,素凈得令人發指。
唐笑瞪大了眼睛,“錢怎麼能花在這種地方?你不懂。”
銀河:……行,他不懂,他也不想懂。
里面讓唐笑進去,這是除了來送飯之外第二次來這里,屋里依舊是淡淡的香氣,與沈文韶上的一模一樣。
見著了人,唐笑眼尖地看到沈文韶手邊放著兩張食方,心里當即有了數,卻斂下眼簾只做瞧不見。
“大人。”
沈文韶抬起頭,看到唐笑規規矩矩地站在面前,眼觀鼻鼻觀心,十分乖順的模樣,好像跟柳伯口中古靈怪讓人頭疼的本不是同一個人。
他將手邊的食方遞過去,“這是你寫的?”
唐笑湊過去看,心里無比激,哎呀離崽崽這麼近,天哪!
“嗯,是我寫的,有什麼問題嗎?”
“你的字是同誰學的?”
“沒人教我,只偶然得過一本字帖,也不知道是誰的,只覺得好看所以照著練了。”
“那字帖現在何?”
“不知道,上輩子的事了。”
沈文韶看著,臉上滿是真誠坦然,他讓人查過,丁香本沒念過書,進宮之后雖學了幾個字,但決計是寫不出這樣的字的。
結果好家伙直接給他扯上輩子。
沈文韶面無表,隨手扔給一本書,“既如此,你便將此書謄抄了來,若是我瞧了可以,往后便在我這里領謄抄文書的差事。”
唐笑看見食方的時候,就猜到了這個可能。
誰讓看過書呢,知道沈文韶有個特別的好就是喜歡督促人練字。
這個唐笑是不懼的,的字在現代都是拿過獎的,連導師得了什麼好字都會拉著一同鑒賞,然后讓試著臨摹。
唐笑當初會提出給食方,便是想到了這一步。
知道自己在沈文韶心里是個患,在府里做的每一件事,興許都會被送到沈文韶面前,因此在寫食方的時候下了功夫,寫出來的字自己滿意了,最后才出去。
不過……
“這、這麼厚的書?都抄呀?”
沈文韶抬眼看,唐笑立刻將書接過去,“抄,我一定抄得漂漂亮亮。”
書了手,唐笑發現這比看上去好像更厚。
輕輕抿了抿,大致翻看了一下,“只是里面若是有我不會的,我能問你嗎?我也沒有合適的筆墨,我那里的桌椅也不方便抄寫……”
沈文韶眉頭微皺,唐笑怕他不耐煩趕說,“我能在這邊抄嗎?我保證我不會打擾你,就旁邊那個小桌子,我會很認真地謄抄。”
見沈文韶沒說話,作輕輕地走過去,將書放下,時不時出討好的笑容,彎彎的眉和圓溜溜的眼睛,讓沈文韶最終沒有將人趕出去。
唐笑長舒一口氣,趕將紙鋪好,練地擺開筆墨紙硯,迅速進謄抄的狀態。
練字一直是唐笑喜歡的放松時間,會潛心沉每一個字的勾畫運筆之中,將腦子里的雜念統統拋開,很容易忘記時間的流逝,忘記自己何地。
沈文韶很快發現唐笑的專注,臉上的神是不一樣的,沒有狡黠和討好,眼睛盯著自己的筆下,里面認真的做不了假。
沈文韶自覺他很會看人,不管旁人帶著什麼樣的心態接近他,他都能很快識破,可是唐笑是個例外。
他可以確定唐笑對自己也有什麼目的,但他居然猜不,瞧著也不像是想勾引自己,可對自己又有著明顯的好,這就很莫名其妙。
盯著唐笑看了一會兒,不得不說,沈文韶對專注的人觀還是不錯的,確實如所說,安靜,認真,并沒有讓沈文韶覺得半點不耐。
銀河在屋外伺候,繞著門口轉了數圈,大青看得眼花,“大河哥你轉啥呢?地都要給你踩出坑了。”
“不是,那個唐笑怎麼還不出來?該不會是暈在里面了?”
“你把爺當什麼人了。”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我是怕爺吃虧!”
銀河一把摟住大青低了聲音,“你是不知道這個唐笑,回回見著爺笑得跟一朵花兒似的,那眼睛恨不得摳出來黏在爺上,我這不是怕趁機對爺做點什麼。”
“不會吧,我瞧著唐笑對爺沒有非分之想,不似其他人看得那麼骨,也沒有找機會往爺上湊,覺就是純粹崇拜爺。”
“就是這個我才擔心,都像你這麼認為,對不設防,現在是崇拜,誰知道以后會變什麼。”
銀河也是頭一回見唐笑這款的,但他善于防患未然,他覺得唐笑這樣比那些骨的還要棘手。
只是沈文韶一直沒有人進去,銀河在外面著急也沒用。
等到里面終于有了聲音,他立刻推門進去,就見著唐笑在爺對面的小書桌上低著頭寫字,那是永寧王妃曾經用過的小書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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