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笑吃完飯回去后一邊寫文書，一邊在腦子里盤算著要怎麼開啟自己的助攻之旅，首先得有這個人出現，不然怎麼都是白搭。

“嗯？”

唐笑忽然愣住，手里這份文書跟沈文韶之前給的并不是一個套路，不過也就疑了一下，上面的問題也不難，順手就給批復了，放到自己那一摞文書里。

把沈文韶給自己的任務都完，唐笑輕手輕腳抱到他的書案上，出去沏了一壺涼茶進來，是自己配的養生茶，清熱敗毒，滋養潤燥。

進屋就發現沈文韶在看自己，唐笑立刻低頭審視了自己一番，出去一趟變了？

唐笑見他手里拿的是自己剛剛送去的文書，過去將茶放下，小心地問，“可是有什麼問題？要不要我再拿回去改改？”

有些不確定，萬一這份文書有特定的理方法，那批復得就太普通了。

沈文韶掃了一眼唐笑謹慎的表，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文書，“講一下你的想法。”

這還有什麼好講的，唐笑也是參考了書里的一些時間設定，這會兒國朝應當是平穩期，因此理事可以稍稍激進一些，但求效果。

沈文韶安靜地聽說完，眼神微暗也不知在想什麼。

唐笑有點慌，自己該不會弄巧拙了吧？

“要是我做錯了我道歉，我不是有心的，你要是肯教我我立刻改過來，要是太麻煩了往后你說讓我怎麼寫我就怎麼寫。”

唐笑迅速跪，又給他倒了一杯涼茶當做賠罪。

沈文韶沒有喝茶，而是神復雜地抬眼看，“你做得很好，這本不小心混在了里面，沒想到你也能夠理，這些你上輩子在哪里學的？”

唐笑心里咯噔一下，這……九年義務教育，多年深造，博覽史書文獻，在導師的教導，師兄姐們的照顧下學來的……

但這跟沈文韶心里的上輩子應該差得遠，唐笑腦子飛速轉著，“上輩子，是有點機緣巧合，只是一時半會兒說了你也理解不了。”

“你沒說，怎知我不理解。”

唐笑于是出了神微笑，說在兩輩子之間經歷過一些神奇的事，去了一個奇妙國度，在那里學了許多本事，那里的人只要愿意，都可以念書，人與人之間的地位差距也可以憑本事改變……

唐笑一邊說一邊觀察沈文韶的表，避開現代化的生活，只說了人文環境的不同，沈文韶臉上的表并沒有變化太多，一時也沒法判斷出他信還是不信。

代完畢，唐笑眨了眨眼睛，“你不喝茶嗎？我覺得還好喝的。”

沈文韶慢條斯理地拿起茶杯，淺淺地啜了一口又放下，并沒有對唐笑所說做出判斷，而是將手邊的文書放到一旁，重新從里面挑選出三本遞給。

說的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當真有這個本事，那倒是一件不錯的事。

唐笑接過文書，瞬間有種從導師手里接任務的覺，這一定就是對的考驗，只要過關，唐笑有預，自己在沈文韶心里的分量一定會再稍微重一點。

“接挑戰！”

沈文韶被嚇了一跳，剛要皺眉，就看唐笑雄赳赳氣昂昂地回去了自己的座位上，渾的干勁像是要從眼睛里冒出來一樣。

唐笑對待這三份文書很是認真，其中有些涉及地區況的，去問了沈文韶，沈文韶給了自己的牌子，讓要麼自己去查資料要麼去問人。

這流程唐笑悉，拿了牌子出去，能查資料地自己手足食，查不到的就去找最可能知道的人。

人見了唐笑一臉莫名，看到手里沈文韶的牌子更是驚異萬分，“這種事，我可以親自去大人那里稟報，怎能讓你一個小丫頭過來問？”

“大人讓我來問，您告訴我便是，大人事務繁忙，這點小事我能幫著分憂是我的職責所在。”

唐笑笑瞇瞇地哄著問到了自己想知道的，這才回去開始醞釀筆。

沈文韶給挑的三件事，一件與收養堂有關，一件與皇家生意有關，一件與地方州郡養兵有關，民生、財政、兵力都有，必然不是隨隨便便給的。

唐笑足足花了一個下午的功夫，才堪堪將回復寫完，覺被掏空，癱坐在椅子上不想彈。

沈文韶破天荒地走到面前，手指在桌上點了點，“做好了？”

“……你這是有意刁難我。”

沈文韶沒說話，自顧自地拿起面前的文書，毫不理會唐笑委委屈屈地抱怨。

“短時間哪兒能做出最合適的判斷，資料也不充分，我反正已經盡力了，不過你肯定不會滿意的。”

唐笑哼哼唧唧，沒有電腦！沒有網絡！沒有資料庫！沒有充足的客觀信息做基礎，就只能按著看過的例子分析，做出相應中庸的決策，這種東西在導師哪兒必是要被退回來的。

覺得完犢子，不能進一步加重自己在沈文韶心里的分量了嗚嗚嗚嗚，事業支線大概就止步于此了吧。

沈文韶默默地看完，目在唐笑頹喪的表上略過，淡淡道，“今日你先回去，我有些事遲些回。”

“我是你的侍，自然是要與你一同回去的。”

“不必，你先回去，上回的那道酒醋蹄片我很喜歡，灶房做得略差些火候，你回去先做了，再做一道湯品。”

唐笑眼睛一亮，這還是沈文韶頭一回點菜！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對自己開始有一點點信任了！

沈文韶就看從癱一團，瞬間像是充了氣似的，眼睛里的喜意毫不遮掩，不過是讓做些吃的，有必要高興這樣？

沈文韶抿著的角下來，目送唐笑步履輕盈地出去，目落到了那三份文書上。

說得不錯，這就是在刁難。

這三樣事，是需要史府員在一塊兒商討，再結合的況才能做出定論，收養堂的事更是應當遞到皇后手里，由做出決定，怎麼可能給一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