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茶水吃了兩塊點心,胃里充盈了一些,沈文韶讓唐笑將茶點收拾掉,待回來,將人到跟前。
“我一直很奇怪,為何你會對我的事很了解,不過你若不想說我也不會多問,但既然如此,你該知道我不喜歡別人繞彎子。”
唐笑當然知道,自己最近殷勤得有些不正常,但也沒打算瞞多久,這不是想著先刷一波好嘛。
“是又要借錢?”
唐笑臉上的笑容淡下去,輕輕地搖了搖頭,“是更麻煩的事,不太好意思求您。”
沈文韶眼角上挑,似笑非笑地看,“哦?你也會不好意思?”
唐笑:“……”
臉頰鼓起來,“爺說這話我就不聽了,我之前可有哪里做得不像個侍了?”
“那可太多了。”
沈文韶不稀得說,從頭到腳也不像個侍。
“你若不好意思說,那我也不……”
“我說!就那什麼,我姐姐想和離,爺可有法子幫幫我們?”
唐笑忽閃著亮亮圓圓的眼睛,表一下子變得十分可憐無助,聲音都哼唧了起來,“我姐姐……可太慘了!被爹娘誆騙著賣了個好價錢,在婆家盡欺負,我小侄兒才剛出生,險些被死,姐姐再回去夫家,還不知道會被怎麼磋磨死。”
沈文韶沒說話,唐笑往他跟前蹭了蹭,兩只小手抓在他書案的邊緣,白白的手指頭讓沈文韶多看了一眼。
“我們一介弱子實在是走投無路,求人無門,爺可能幫幫我們,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姐妹沒齒難忘!”
唐笑可能屈能了,語氣卑微,表凄慘,活一個凄涼弱的可憐形象。
誰知沈文韶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你不是會踢人嗎,怎麼會走投無路。”
唐笑心里翻了個大白眼,凄楚的表出現裂,“那能一樣嗎?我還能帶著姐姐找上門去踢人?”
“真的不會?”
唐笑:……仔細想想,這事也真的有可能做得出來,話不能說得太死。
“主要是我姐姐不想跟夫家再有任何關系,想徹底離苦海,那邊娶的時候被爹娘騙了一大筆錢,肯定是不會輕易放人的,丁家那兩人也不可能愿意把吃到里的東西吐回去,子想和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還知道不是?”
沈文韶臉清冷淡然,唐笑瞬間又出討好的笑容,“知道呀,所以這不是來求爺了嘛。”
眼睛笑得微微彎著,櫻菱角一樣的上揚,出一小排白白的貝齒,帶著笑的眼神毫不避諱地看著沈文韶,像是想讓他看清楚自己的尊敬。
“這麼困難的事我肯定是做不到的,但爺一定可以,我也知道我就一個侍,地位卑微,爺沒有義務幫我,但我還是有點用的,我往后一定對爺盡忠盡孝……不對不對,是忠心不二,勤勤懇懇。”
唐笑表嚴肅,盯著沈文韶看,心里默默祈禱希他能答應,但也知道,機會不大。
沈文韶子清冷孤傲,如高嶺之花,特別不喜歡多管閑事,又怎麼會隨便應下幫別人和離這種吃力不討好的麻煩事。
唐笑想鉆的空子,其實是打算扯著沈文韶的大旗,威利姐姐的夫家放人,那筆彩禮,也是打算還掉的,如此姐姐才能跟丁家徹底離關系,彩禮就當做買斷親的錢了。
見沈文韶依舊沉默,唐笑也沒覺得多失,收起刻意的嚴肅尷尬地笑了笑,“算了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
手松開桌子,轉打算回去自己的座位,冷不丁被沈文韶拉了一下袖子。
“爺?”
沈文韶眉眼冷淡地看著,“這就是你求人的誠意?我看也不算什麼。”
唐笑眼睛倏地睜大,有、有門兒?
立刻就想撲過去抱大,被沈文韶皺著眉抵住,但表已經哭唧唧了,“嗚嗚嗚嗚爺你心腸最好了,除了您我還能求誰呀,我誠意可高了,真的,我愿做牛做……結草銜環,對,下輩子一定結草銜環謝爺!”
“為何要下輩子?這輩子做牛做馬也是可以的。”
不可以……這輩子就是來觀個的,不能把自己搭進去。
“嚶嚶嚶,總之只要爺肯幫忙,爺就是我們姐妹的恩人,我們會在家里給你爺供長明燈祈福,愿您平平安安長長久久。”
沈文韶見提的都是些可有可無的激,角勾了勾,讓站站好,語氣溫平靜得讓人心虛,“但你也知道,我從不做不劃算的事,長明燈什麼的我并不需要,你可有旁的實用些的激。”
唐笑不敢隨便瞎說,沈文韶這人,你敢說他就敢信,并且絕對會為他拿的把柄。
“這……要不,爺容我想想?我一介弱子,能做的事也不多……”
沈文韶居然出了笑容,那張冰山似的臉一旦染了笑意融開,沖擊力巨大,看得唐笑目不轉睛,不過他薄中吐出來的字卻不那麼友好。
“不著急,你慢慢想,總要想一個,你我都滿意的報答。”
……
唐笑從中暈暈乎乎地回過神時,人已經在沈府了。
抬頭天,對于自己對的不堅定在心里給與了嚴肅的批評,下次不允許沉溺這麼長時間,怎麼還沒生出抗來,自己的意志力是越來越不行了?
可是滿意的報答什麼的,總覺得很危險。
“你怎麼還在這兒,不是讓你去前面找我?那小院子你還看不看了?”
“看,現在就去看。”
唐笑甩了甩腦袋,與柳伯知會了一聲,跟著銀河出了門。
銀河找的小院子,果然離城北很遠,卻跟沈府靠得還近,只隔了四五條街,在一個還清靜的小巷子里。
“就前面了,也是湊巧,那是我弟兄媳婦娘家的院子,之前一直租給別人,這會兒人剛搬走,想要找人續租,價格也合適,你自己進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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