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茉莉花掉了一地。

帶勾運鞋碾踩在上面，還不放過的來回踐踏，花侵染地面，香氣愈發濃烈。

“鐘嘉盛，你是不是吃錯藥？我什麼時候有案底？”

“趕給我滾！”

鐘許不想跟他有過多牽扯，直接怒斥趕人。

他實在厭惡了這個死北佬。

鐘嘉盛對于討厭的人，說話總是很刻薄。

他居高臨下地睨視病床上的可憐蟲，冷冰冰擲出去的話如穿腸毒，飯中釘。

“76年的9月你就在這家醫院，當時你出了車禍才養好出院就被趕出鐘家。

78年的9月，你故地重游，結局好像還是一樣。”

鐘嘉盛哂笑一聲，“真是可憐。”

他收回匕首，視若無睹鐘許的面如死灰，“你被趕出鐘家，心有不甘，等到晚上又進鐘家，可惜你打的主意都落空。”

“爸媽知道你人品低劣，自私下賤，所以提前把房子全部翻新。

不讓你有可趁之機，也抹除你所有痕跡。”

鐘許氣急敗壞，破口怒罵：“你給我閉！死撲街！立馬給我滾！滾出去！”

他怒火中燒，氣得幾近快要不上氣。

二十多年的親，鐘氏夫婦就這樣看低他？

鐘嘉盛冷了臉，目沉沉地盯著他，“你以為那晚你什麼都沒做，就沒事了嗎？可笑。”

看著鐘許一臉難以置信又哀痛決絕的神，鐘嘉盛毫無憐憫心還要繼續往他痛刀撒鹽。

“你踩進大廳的每一步腳印都做了現場拍照，當晚爸媽就已經報警備案。”

“……”不可能！

鐘許渾一，眼底都是絕，頹然仰倒回病床，幾張反駁，可他本辯無可辯。

他不想相信這一切。

一定是鐘嘉盛在胡說八道！

對！一定是！

“77年5月從我回到鐘家的那一刻起，他們就把你的所作所為全部都告訴給了我。”

鐘嘉盛的冷厲眉眼都是帶著寒霜的譏笑，“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他在病床邊來回踱步，每一步都是潰鐘許的尖刀利刃。

“爸媽不會給你傷害我的機會，讓我著你的把柄，隨時可以毀了你。”

“讓你跟那個老賤人劉小曼一樣蹲監獄。”

最后幾個字幾乎是從牙中蹦出來，咬牙切齒帶著恨。

那麼多年他的苦難，都是這該死的老猖貨一手造。

要不是他現在有林亦依和兩個小黑豬，他絕對親手宰剁了劉小曼。

“……”

扎心刺骨的話，讓鐘許幾近崩潰邊緣，眼里全是紅，他屏住心神強撐。

“說夠了嗎？說夠了就給我滾！”

“你用不著在我面前挑撥，我跟他們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你說這麼多沒用。”

“呵。”

鐘嘉盛冷笑。

“你跟他們本來就沒關系，不過是一個外人。”

“所以就別肖想不屬于你的東西，廢就是廢。

一都是主人的施舍，還妄想當人上人，你算什麼東西？”

鐘許握拳頭，死咬著后槽牙裝不在意，他恨不得立馬弄死鐘嘉盛！

讓他永遠閉上那張臭！

可他本不是他的對手，他拿他沒轍！

“車、房鐘家都會收回，你的住院治療費用自付。”

鐘嘉盛的漆黑眼眸不見半點溫度，目最后落到那盆只見枝葉不見茉莉花的盆栽上。

邁開長轉出了病房。

窮困潦倒、流浪街頭的狗遇到愿意給碗飯的主人，自然會討好。

...

離開醫院。

鐘嘉盛單手控方向盤，開車排隊進海底隧道。

想著心肝的話他開始猶豫。

到底是讓李明被茉莉葉掏空錢補狗，到時候他再點破，借李明的手理干凈鐘許。

還是讓茉莉葉掏空李明的錢，帶狗逃走？

算了，點破的事給楊萬春去做，他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威脅敲詐茉莉葉。

至于狗死與不死，那就看他運氣了。

回到半山鐘家。

前院已經多了好幾輛轎車，鐘嘉盛只能把車停在大門外。

走過前院噴泉，上臺階，穿過草坪進側廳，他避開大廳里說話的人堆直接去了樓上臥房。

“這個點你還不去港市大？沒課嗎？”

林亦依才睡過午覺，照著鏡子整理白薄衫，側面沉甸甸的弧度真的有點夸張。

鐘嘉盛被拍開手也不惱，沒再，只圈住的細腰，低頭湊到耳側嗅著心肝上若有似無的香味。

“我回來看看你，一會就去。

過兩天港市大有舞會，小貓要不要做我的舞伴？”

“哎呀～”

林亦依一聲，推開埋首親的男人，他一天到晚纏死人了。

“小貓不會跳舞。”

鐘嘉盛知道故意唱反調，明明已經學會了。

“舞會有很多好玩的，你就當是跟我約會怎麼樣？”

林亦依覺得有點窒息，“我不是很想去。”

“可是必須有舞伴參加。”鐘嘉盛凝視著，嗓音略沉。

小貓果然沒以前他了！怎麼能變心變得那麼快？

林亦依想說讓他找個同學舞伴，但知道說出來他肯定要炸。

想了下，聲提議，“要不你邀請媽咪做你的舞伴？”

鐘嘉盛神驟變，眼眸幽幽如寒潭，“再說一遍。”

就猜到會這樣，林亦依找了個借口，“過幾天我差不多要來例假。

會不太舒服，穿禮服要配高跟鞋，所以...”

“......”

鐘嘉盛對的大小事都心里有數，知道是借口，強心底那子郁戾氣，他沒再說話。

了抱的力道，過了好一會兒，鐘嘉盛才恢復如初，低聲道：“是我疏忽了，等會我讓丁嫂給你煲湯，你記得喝。”

“我先出門了，晚上見。”

“嗯。”

林亦依笑著點頭，看到男人離開的背影，才覺松了一口氣。

不知道怎麼回事，覺和他在一起越來越抑。

的所有事他都要親自過問。

幾乎越來越病態。

陷的男人，都是他這樣嗎？

可惜以前沒談過，經驗實在是。

鐘家大廳十分熱鬧。

呂佩容跟姑媽說著話，看到表弟鐘嘉盛笑著打招呼。

可惜直接被忽視。

鐘嘉盛沉著臉誰都沒理抬徑直出了大門。

眼可見的是在發脾氣。

場面一度尷尬。

楊瑩笑著緩解氣氛，“嘉盛要遲到了，所以走得急，佩容你做嫂子的不會跟表弟計較吧。”

“怎麼會？”

呂佩容淺笑一聲，神自若不見丁點尷尬。

“姑媽，亦依呢？怎麼還沒下樓？已經夠漂亮了，還打扮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