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邊伺候的大丫鬟快步走進來,行禮道:“回稟老夫人,老太爺和大老爺、二老爺來了。”
“這個時候不是剛剛下朝,怎麼都到這里來了?”
耿氏連忙起,還沒迎接到門口,老太爺慕建岺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他著暗紫一品朝服氣度威嚴,裹挾著怒氣大步而來,猶如一陣風暴刮過,轉坐到首座之后,怒視著慕云嵐一冷喝:
“孽障,給我跪下!”
大廳之頓時噤若寒蟬,一起進門的慕正臨、慕正修也微微低頭不敢直面這份怒火。
慕云嵐彎腰將嚇傻的慕云凡抱起來,拍著他的后背連連安。慕云凡地抓著的服,只掉眼淚不敢出聲。
看到慕云嵐這幅模樣,慕建岺怒氣更甚:“好,好,竟然連我的話都不放在眼中了,來人,請家法!”
耿氏連忙上前:“老爺,您消消氣,可別氣壞了子……”
“住口!這丫頭都要拖著我們慕家去送死了,我還能消氣?”慕建岺怒不可遏,心中滿是恨鐵不鋼,老三才去了一個多月,就胡作非為,難道還認不清自己的境嗎?
“什麼?”耿氏大驚失,“老爺,您說的這樣嚴重,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兩個下人押著周婆子快步走進來,而后將一個包袱輕手輕腳的送到了桌上。
耿氏打開,只掃了一眼便捂著驚呼出聲:“這……這些不是賜的東西?”
慕建岺面黑沉,全部的怒火都沖著慕云嵐施過去:“孽障!都是干的好事,竟然讓這個刁奴到大街上去公然賣賜之,這是什麼?這是找死!”
慕云嵐好不容易安好了弟弟,慕建岺一聲冷喝再次將慕云凡嚇得一哆嗦,讓不由的皺了皺眉。
看到慕云嵐神平淡,毫沒有被他盛大的怒火影響。慕建岺不由得驚訝,這個孫被老三和三兒媳教養壞了,往日里見到自己猶如老鼠見到貓一般,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今天這是怎麼了?
大夫人看向慕清瑤,微微對使了個眼。
慕清瑤上前:“祖父,賣皇家賜之是藐視皇恩的死罪,但幸好被您撞見了,沒有釀什麼大禍,云嵐妹妹許是傷心糊涂了,您萬萬不要氣壞了子,妹妹,還不快向祖父磕頭認錯!”
“糊涂了?我看就從來沒有清醒過,平日里只知道悲春傷秋,如今雙親不在,一眼照顧不到就犯下如此大錯,不能為我慕家爭就算了,還凈給府上招禍,怎配當我慕家子孫?”
慕建岺語氣冰冷,心中卻止不住回想:
三兒媳剛有孕,老三便上了戰場,一待就是三年。他前腳剛回來,慕云嵐后腳就出了事。三歲的娃被人擄走扔到了水塘里,撈上來的時候幾乎沒了氣息。
雖然人是醒過來了,可子卻不復之前活潑可,而是怯怯的,還沒有了之前的記憶。夫妻兩人費勁了心思也沒能將的子扳回來,反而因為愧疚對加倍縱容,讓的子越養越偏。
大夫人垂著頭微微勾起角,看來不用自己出手了,這慕云嵐自己就把自己的路給走死了。
慕清瑤擔憂道:“云嵐妹妹,你怎麼不說話,快向祖父認錯啊!”
慕云嵐抬眸,看向地上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的周婆子:“祖父,您這是要死我們姐弟不?”
“這是什麼話?”慕建岺怒目而視。
“難道我說錯了?我三房庫房被鎖,中饋大權被移,貴重之皆被盜而走,就連母親的嫁妝,都被封鎖庫存。昨天連個熱菜都吃不上了,不賣些東西難道等死?”
大夫人心一沉,之前毫無顧忌的拿慕云嵐,便是看準了懦弱的子,誰知道這小蹄子竟突然亮出了爪牙!慕正敏才為國捐軀不久,若是傳出慕家苛待他兒的流言,那慕家的臉面就毀了!
“放肆!”慕建岺臉難看,轉頭看向耿氏,“說的都是真的?”
耿氏心中一慌,大夫人對三房的手腳,多知道一些,只是厭惡三房更甚大夫人,自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老爺您也知道,府中的事歷來都是大媳婦在打理……”
大夫人臉一變,隨即快速恢復正常:
“父親,三弟和三弟妹故去不久,云嵐子弱,云凡年紀還小,前段時間還出了下人竊的事,兒媳是怕他們被人蒙騙了去,這才接手照管,可也只是幫忙存著鑰匙、賬本一類,東西毫未敢。誰知道云嵐竟然誤會了,將賜之拿到大街上私賣。雖然被您撞見未大錯,但被有心人上報到皇上那里,說不得……”
推得倒真是干凈!
慕云嵐神帶上了幾分冷意:“連我母親的嫁妝也幫忙存著?”
大夫人掌著中饋,如今三房無人主持,幫忙照看一二有可原,可照看弟媳的嫁妝,可就過分了。
慕建岺板著面容,眼底閃過一道厲:“三房如今沒有人主事……”
慕云嵐打斷他的話:“祖父,三房有我,還有云凡,怎麼會無人主事?”
“你?”慕建岺懷疑。
慕云嵐神堅定、目坦然:“難道祖父也覺得,應該按照祖母的意見,將我們三房給大伯、二伯?”
耿氏一怒:“你這是什麼話,我什麼時候這樣說過?”
“那就是我誤會祖母了,以后三房的事我會自己做主,不麻煩大伯、二伯。”
耿氏氣息一哽,這個小蹄子還真是會順著桿子向上爬。
慕建岺頗為意外的打量了一番慕云嵐,自己這個孫今天竟然這般氣。
看他神松,大夫人連忙上前:“父親,兒媳之前本是一片好心,誰知道竟然讓府中的奴才誤會了,還讓云嵐險些鑄大錯,實在是愧對三弟妹,云嵐說的不錯,明年就及笄了,按照規矩,如今掌管三房的事務也說的過去,待會兒我就讓人將賬本和鑰匙都送回去。”
大夫人出高貴,平日里將府中打理的井井有條,聽聞這樣說,慕建岺心中的不悅去了幾分,他對三子的過世是極為悲痛的,如今正在傷心的頭上,自然見不得三房就此被刮分。
“就按你說的辦。云嵐,你可知錯?”
慕云嵐將弟弟放下,拉著他一起跪下:“云嵐知錯,請祖父責罰。”
“回你的院子里去,足一月,給你雙親好好抄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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