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正敏僵的站在原地，整個人仿佛變了一塊石頭。

　慕云嵐看著他的樣子，心中極為難過，母親的過世也是心中不愿意提起的傷疤，哪怕現在的并沒有親接過林靈鳶，但心中早已經將林靈鳶當做是的另一個母親，記憶中，這位母親猶如一筆筆絢麗的彩，將心中不算明亮的天空裝飾的五彩斑斕。

　雖然現在距離母親過世已經很長時間了，但每次想起來，依舊覺得心中生疼，尤其是的死還那麼的凄慘……

　“父親，您……”慕云嵐想要勸慕正敏節哀，可看著他的模樣卻怎麼都開不了口。父親那麼母親，這份喪妻之痛，怕是比拿刀子剜他的還要深刻。

　慕正敏眼中的芒緩緩地熄滅下去，堅毅的神碎裂一片末：“你母親……怎麼會……靈鳶……都怪我，我早就察覺大哥和大嫂對我們三房的敵意，可惜礙于兄弟義，一直勸解靈鳶忍讓，誰知道最后竟然生生的害死了，都怪我……都怪我……”

　慕正敏面越來越紅，聲音猶如杜鵑啼，凄厲的悲傷從他上涌出來，讓慕云嵐直接落下淚來：“父親，不怪您，真的不怪您，只怪戚氏心腸歹毒……”

　慕正敏卻仿佛聽不到慕云嵐的話，愣愣的站了好一會兒，突然一口吐了出來，接著整個人倒了下去：“父親！”

　聽到慕云嵐的驚聲，驚羽等人連忙趕過來：“云嵐，怎麼了？”

　“父親聽到母親過世的消息，然后便吐昏倒了……”

　驚羽眉心一皺，連忙上前幫慕正敏把脈：“傷心過度所致，再加上有暗傷，所以才一時不住，沒事，吃點藥歇兩天就好了。”

　“嗯。”慕云嵐點點頭，“大哥，一定要幫我將父親的暗傷都調養好。”

　“放心。”

　慕正敏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恍如隔世，這一覺，仿佛睡得格外的長，但心中的悲傷卻一點都沒有減，正想要起，卻覺手臂被住，側首看去，便看到正握著他的手趴在床邊的慕云嵐。

　睡得很沉，纖長的睫羽織在一起，眼底帶著淡淡的青痕，看上去疲倦到了極點。

　“靈鳶，是我不好，竟然忘了顧慮兒的，這兩年來最難過的應該是。”

　看著慕云嵐，慕正敏只覺得恨不能給自己一掌，剛開始想起過往，他以為就算是沒有了他這個父親，云嵐邊還有靈鳶保護，另還有祖父和外祖父護持，雖然傷心，但仍舊能夠食無憂、平安快樂，但現在想起林曄的話，慕家竟然已經敗落，那麼云嵐和云凡兩人是如何度過這兩年的？

　“父親！”慕云嵐驟然驚醒，覺到手中寬厚的手掌，這才微微舒了口氣，抬頭，便對上慕正敏慈的目，驚喜道，“父親，你醒了？”

　“嵐兒，讓你擔憂了，父親沒事。”

　慕云嵐抿了抿，眼眶微微泛紅，雙手握住慕正敏的手道：“父親，你一定要保重，雖然母親不在了，但你還有我和弟弟呢，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

　“好，你放心，以后父親再也不會讓你擔憂了。”他把前半生都獻給了大雍國，如今后半生他要用來陪伴自己的兒。他已經不再是什麼忠勇將軍，而是慕云嵐和慕云凡的父親慕正敏。

　慕云嵐坐到床邊靠在慕正敏的肩頭：“父親說話要算話，不然我就告訴爺爺，讓他幫我主持公道。”

　“爺爺？”

　慕云嵐想了想，抬頭注視著慕正敏：“父親，我把這兩年發生的事都告訴你，但你要向我保證，不許再傷心著急，因為那些都過去了，我們還要繼續生活下去。”

　“好，父親答應你。”

　慕云嵐深深的吸了口氣，慢慢的將這兩年來發生的事，一點點的告訴慕正敏……

　聽著往日里看似忠心的下人，聽從戚氏的指派，暗害慕云嵐和慕云凡，慕正敏咬牙關，恨不得一刀劈了他們，聽到后來，慕云嵐想方設法的反擊到戚氏的囂張氣焰，慕正敏止不住了一聲好。再后來聽到慕家如何敗落，聽到是如何逃出帝都，聽到這一路了多艱辛……

　慕正敏的心漸漸的向下沉，最終心中都被心疼填滿：“嵐兒，你苦了。”

　慕云嵐卻是微微一笑：“您不要覺得心疼，這一路走來，雖然艱難險阻不斷，但我做的每個決定都出自心，每個決定都沒有毫后悔，所以我并未覺得有什麼苦。”

　慕正敏忍不住著的頭發，心中酸一片：“嵐兒，你現在的子像極了你的母親，便是這樣，只要做了決定，就一直為之努力，哪怕傷心挫，也永遠不后悔。”

　“爺爺還說我的子像你，沒有母親那般冰雪可。”

　“你爺爺最是瞧不上我，當初將你母親迎娶過門的時候，他都差點拿了子將我攆出去，幸好父親是武將出皮糙厚，生生挨了好幾下，這才抱得人歸。”想到和林靈鳶的過往，慕正敏眼中滿滿都是懷念。

　靈鳶，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云嵐和云凡，等到們有一日不需要我這個父親也能安然生活了，我便去找你，當初答應你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答應要陪你白首偕老，我定不會食言。

　慕云嵐不由得微微彎了彎眼睛：“父親和母親的真是讓人羨慕。”

　慕正敏想起剛剛說起的寧安王，神驟然清冷下來：“嵐兒，你剛剛說你嫁給了寧安王，為了寧安王妃？”

　慕云嵐臉頰閃過一抹紅，當著父親說起越景玄，竟然張得有些手足無措：“是，皇叔……嗯，寧安王幫了我許多忙……”

　“你可喜歡他？”

　“喜歡！”慕云嵐坦率的點頭，“我和寧安王之間發生的事太多了，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那就慢慢說，父親睡得多了，這會兒也睡不著，正好聽你講一講。”哪怕寧安王份貴重，在慕正敏心中，依舊升不起毫的好，云嵐已經為了寧安王妃，那為什麼來云這樣危險的事還要參與，為云嵐的夫君，寧安王是個擺設嗎？

　在父親面前，慕云嵐也生不出瞞的心思，便直接，將能想起來的事都說了出來。

　聽得越多，慕正敏的臉就越發的沉，到最后差點遏制不住滿心的怒火，嵐兒為了寧安王付出的太多了，那個寧安王實在是配不上自己的兒。

　“嵐兒，你現在年齡還小，當初你娘親在世的時候就說過，要將你留到雙十年華再出嫁，如今你雖然和寧安王了親，但怎麼看都是權宜之計，終大事再慢慢的商量便是。”

　慕云嵐一愣，看到慕正敏小心翼翼的神，不由得微笑：“父親不用擔心，我知道你聽到了我說的那些，定然也和爺爺和二哥一樣為我心疼，但我真的都是心甘愿。就如同父親對待母親一樣，只要能保護母親平安，便是要了您的命，您也是愿意的，我便是和您一樣的想法。”

　“那怎麼能一樣，父親是男人，為男人自然要保護好自己的娘子，可你是孩子，孩子天弱，有人保護就可以了。”

　慕云嵐不由得笑開，握著慕正敏的手搖了搖：“父親不用太過擔心，我已經想好了，我現在腦子里擁有兩份記憶，實在是的很，不管是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讓我覺得心中難安，所以，我現在便不去想那些的，只一心幫著寧安王平息大雍國的紛爭，等天下大定了，就陪著爺爺和父親去江南，找一山水秀的地方，安安穩穩的度過余生。”

　慕正敏不由得張：“嵐兒，你該不會是……不會是……太過傷心，所以……”

　“看破紅塵？”慕云嵐不由得微笑，“父親，您不要想，我并沒有覺得傷心，或者其他之類的想法，我只是不愿意違背自己的心意罷了。我不可能在師兄為我付出半條命之后，不顧他的選擇和皇叔在一起，也不可能瞞自己的心意，欺騙師兄的和他親，不管怎麼選擇都不對，索就都不選擇，這樣便都能安穩。”

　“他們喜歡你是他們的事，為什麼要讓你從中為難，嵐兒，你就是太過心善。”慕正敏是有萬事足，千錯萬錯都是別人的錯，聽到慕云嵐的話，覺得太過委曲求全了。

　“父親，不說這些了，您醒了，就該喝藥了，我去幫你將藥端過來。”慕云嵐知道一時間難以說服慕正敏，也不著急，起去拿藥，剛到帳篷門口，便看到端著藥碗的驚羽正站在那里，不知道剛才的話他聽到了多。

　“師……師兄，你怎麼不進來？”

　驚羽微笑：“正要開口，你便出來了。”

　慕云嵐看他神沒有毫異常，不由得松了口氣，想來師兄應該沒有聽到的那番話：“多謝師兄，我端給父親就可以了。”

　“嗯，快去吧，涼了就不好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