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

沈慕離上馬車前沖赫連驍笑了笑。“將軍可不要讓我等太久，我還等著娶妻生子。”

“沈慕離！你到底想干什麼。”赫連驍扯住沈慕離的領。

“將軍……話不能這麼說，樹大招風這個道理你要明白，我替你娶一個，也是在幫你。”

沈慕離笑的永遠像個狐貍，他在提醒赫連驍，兩位公主若是都進了將軍府，朝中大臣怎麼想？

原本赫連驍就已經了太子的眼中釘中刺。

若是還不懂收斂，明哲保，那可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將軍，聽說明月公主有心疾，歸山的神醫三日后會到京都為陛下調理子，當年我在接神醫的路上遇到劫匪，以命相救，神醫欠我一個人。”

沈慕離拍了拍赫連驍的肩膀。“若是赫連將軍需要，我便能幫你……”

不必一定要朝歌的命來換明月的命。

只需要……用朝歌來換明月的命。

他沈慕離的目的，自始至終都是朝歌。

“將軍，好好考慮一下。”沈慕離說完就上了馬車。

……

“將軍！不好了，明月公主跳湖自盡了！”

赫連驍臉一驚，翻上馬。

“你們怎麼照看的！”

“將軍！明月公主一心為您，聽聞皇帝陛下將許配給沈大人……”

手下也擔心的追了上去。

……

將軍府。

朝歌躺在人榻上，聽著外面的靜。

“夫人，我聽說……明月公主投湖自盡了。”秀兒小聲八卦著。

朝歌卻好像一點都不驚訝，已經算到了。

“娘親……元寶好累。”元寶還在扎馬步，雙發抖。

朝歌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已經燃盡的香爐。“起來吧。”

元寶雙一摔在了地上。

“夫人……若是明月公主真的自盡，我擔心……擔心將軍會怪罪您。”

朝歌搖了搖頭。

赫連驍不會怪罪。

但算到……和赫連驍的這段關系，要結束了。

心口有些酸，朝歌示意秀兒帶元寶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秀兒帶著元寶離開，朝歌諷刺的開口。“你看，我幫你，讓你嫁給赫連驍……可結果呢？他并不珍惜，而且……這段關系維持不長久的。”

朝歌呢喃的說著，像是說給自己聽。

是算計‘小傻子’，讓滿腔熱的回到奉天，以為赫連驍愿意娶為妻。

也是猜到皇帝為了留住，將元寶當做傀儡扶上西蠻王位，一定會將再嫁他人留在奉天當人質。

沈慕離和赫連驍是最佳人選。

赫連驍是將軍，在對西蠻的威懾力上，顯然要比沈慕離更值得選擇。

所以，小傻子回到奉天，如愿嫁給了赫連驍。

但赫連驍……早就已經把忘記了。

“他早已經忘了你。”

……

偏院。

“將軍！撐不住了，公主撐不住了！”

“將軍……明月公主連日創，心疾不住了，若是……若是再不救人，神仙也回天乏了！”

“將軍……歸山神醫三日會后到達京都，您務必要求他救人。”

赫連驍手指發麻的站在床榻邊。

明月的呼吸已經很微弱了，這次……是真的撐不住了。

如若歸山神醫不肯救明月，一定會死。

可歸山神醫提出的要求，是要朝歌的命，換明月的命。

手指握到發抖，他如何能做出抉擇。

他不想……讓朝歌死。

“將軍，歸山欠沈慕離大人一個人，您去求求他……”手下提醒。

赫連驍冷眸看了手下一眼，沈慕離！

他就是要他與朝歌和離。

“將軍，不能再拖了。”

……

夜里。

院安靜的嚇人，偶爾傳出蟲鳴聲。

元寶睡了，朝歌一個人坐在院落中。

赫連驍來了，站在假山旁邊，猶豫了很久。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走到這里。

好像下意識就走了過來。

“將軍不去陪著小兒，來我這里做什麼？”朝歌仰頭喝了杯中酒，問了一句。

月涼薄，朝歌坐在樹下，花瓣飄落，發凌……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朝歌白皙的臉頰微微泛著紅暈。

很，的讓人心醉。

赫連驍的呼吸有些收，他居然……也會遲疑。

“將軍是來送和離書的吧。”朝歌笑著問了一句。

赫連驍沒有說話。

“赫連驍……”朝歌起，形有些不穩。

醉了，是真的醉了。

走到赫連驍前，朝歌笑著摔在他懷里。

的呼吸著果酒的香甜氣息，笑的嫵且妖嬈。

鬼使神差，赫連驍想要吻上那張薄。

該是甜味的吧……

“赫連驍……你不要后悔。”朝歌抱住赫連驍的脖子，聲音沙啞且決絕。

赫連驍的心口收了厲害，依舊什麼都沒說。

“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朝歌聲音哽咽，喝醉了，這機會，是替小傻子求的。

“明月……對我有恩，我欠了一條命，必須還。”赫連驍聲音沙啞。

朝歌的形僵了一下，笑著推開赫連驍。

明白了……

赫連驍果然一次次在和明月之間，選擇明月。

將和離書放在桌上，赫連驍再次開口。“你留在京都，陛下必也不會虧待你，沈慕離有心求娶你，你若不愿……我也會上奏陛下，就算……你我不再是夫妻，我也會護你周全。”

朝歌安靜的看著桌上的和離書，笑的有些瘋狂。

和離……

護周全？

朝歌……需要他來護？

“赫連驍……我朝歌今天立誓，你傷我……棄我，他日必百倍奉還。”朝歌咬著角，聲音抖。

“告訴我……我們是不是早就相識。”赫連驍心口發的厲害，拉住朝歌的手腕，將形不穩的拉進懷里。

“相識？”朝歌笑了。

怎麼可能……只是相識。

“赫連驍……我連你上……何有胎記，何……有傷疤，都能清清楚楚的說出位置。”朝歌推開赫連驍，將和離書抓握在手中。“將軍回去吧，你我……已無任何瓜葛。”

赫連驍心口疼的厲害，朝歌那個眼神，太過決絕。

“朝歌！”赫連驍下意識想要抓住朝歌。

可朝歌形太快。

他終歸沒有抓住。

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是在說那日他毒發了，還是過去……

“朝歌！把話說清楚……你我，到底是什麼關系。”赫連驍上前，可朝歌已經將門關上。

赫連驍站在門外，聲音低沉。“朝歌，你知我失憶，若我們之間真的有什麼……便告訴我……”

告訴他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