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嗎？

　當然是痛的，溫景梵倒吸涼氣，整張臉都皺了起來。

　顧念嚇得臉慘敗，慌忙去扯紙巾，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又后悔又害怕，都快哭了。

　那一杯滾燙的咖啡潑下去得掉一層皮吧，即便是冬天穿得厚，但是也阻擋不了那熱意和痛意，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

　溫景梵從顧念手里面拿過餐巾紙拭著咖啡漬，看著顧念已經紅了的眼眶，搖頭：“沒事，我沒事的。”

　門被推開，是高涵。

　看著眼前狼狽的場景皺眉：“怎麼回事？”

　本來高涵已經走了，想了想不知道為什麼又折了回來，在外面聽到聲響就進來了，看到溫景梵痛苦的表，又看到他上的咖啡漬，立刻明白了，慌忙過去推開顧念對著溫景梵說：“您是不是被燙到了？”

　溫景梵點頭：“嗯，沒事的。”

　高涵看著呆呆站在一邊的顧念，本來就不喜歡顧念，這會抓到個機會當然不能放過，提高了聲音教訓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端個咖啡都端不穩嗎？還愣在那里，把人送醫院去啊！溫先生，我同事平日里就是手腳的……”

　溫景梵被說得頭疼，眉頭皺起來：“好了好了這附近有醫院嗎？”

　“有的。”顧念回過神來：“我幫您車。”

　“溫先生，我陪您去醫院吧！”高涵急忙獻殷勤。

　“不用了。”溫景梵拒絕：“我自己去就行。”

　顧念一想到自己把人燙那樣子，萬一真要有點什麼事怎麼辦，急忙說：“溫先生，我了車，我陪您一起去吧！”

　溫景梵沒有拒絕。

　出門的時候，高涵狠狠瞪了一眼顧念，覺得真的笨手笨腳，不明白老大還有黎宋為什麼都那麼照顧。

　顧念陪溫景梵出去后不久，唐時從外面回來，看了眼周圍問：“講座結束了？”

　高涵撇：“顧念把溫先生燙傷了，現在跟人去醫院了。”添油加醋道：“真是不小心，把一整杯滾燙的咖啡都潑到了人上，估計得燙掉一層皮。”

　唐時眉頭皺得極深，但是也沒說什麼，轉就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顧念車送溫景梵去醫院，又幫他掛號，取號。

　溫景梵被燙得不輕，走路都已經沒什麼力氣了，顧念只好扶著他，讓他慢慢走，眼眶通紅一路都在道歉，說自己不小心。

　那杯咖啡顧念遞得很小心，是他沒有接好而已。

　“沒事，不怪你，是我自己沒接住，你別道歉。”

　顧念只當他是安自己，心里更難了。

　那一杯咖啡溫度極高，溫景梵的西裝雖然是羊絨襯的，但是還是被燙的不輕，膝蓋的皮被燙傷，起了水泡，醫生囑咐要多休息，按時上藥，不能水，否則會染。

　醫生幫溫景梵理傷口的時候，顧念就在外面等著，接到了唐時的電話，問怎麼回事。

　顧念就把事原原本本跟唐時說了一遍，唐時倒是沒有責怪，安了幾句，讓放寬心。

　掛了電話，他心有點煩躁扯了扯領帶，他不覺得顧念是一個急躁大意的人，但是這事也說不好，他暫時沒給溫景梵打電話，這事兒的確煩心，但是還有件事更讓他煩心。

　他堂哥唐凌越包了一整艘豪華游給鋼琴演奏家聶書兒放煙花的事被曝出來，大肆編寫這一世紀深，現在唐老爺子知道了很生氣。

　唐老爺子生氣是一方面，唐時現在只想知道蕭瀟的。

　溫景梵喜歡的人有對象了，他何嘗不是，他喜歡的人不僅有老公了，那人還是他大嫂。

　醫生幫溫景梵理完傷口，顧念又去取藥，然后付了醫藥費，了車準備送溫景梵回去。

　因為燙傷嚴重，溫景梵整個人的臉都是慘白沒有的。他坐在顧念邊聲音疲憊又沙啞：“我沒有大礙，你不要放在心上。”

　顧念愧疚的不行，即便他說了沒事，但是還是心煎熬無比，捂著臉，長呼了一口氣：“真的很抱歉，我送你去賓館，你先好好休息，有事再我。”

　溫景梵點頭，目盯著顧念：“顧念，你聽我說，我半點沒有怪你的意思，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力。”

　顧念嘆氣：“我倒是寧愿你怪我。”

　如果他責怪幾句，自己心里也許會好一點，但是他這樣的寬容大度，還把所有的責任都往自己上攬，真是讓顧念心愧疚到極點。

　溫景梵眸沉了沉，半晌笑道：“你要真覺得不好意思，下次請我吃個飯。”

　正在這時，溫景梵住的酒店也到了，停車后，顧念準備送他卻被他止住：“我沒事，你回去吧！”

　顧念了手，臉上扯起一個笑容：“那你下次我請你吃飯。”

　“嗯，再見。”溫景梵朝揮手。

　痛嗎？

　自然是痛的。

　生理上是痛的，心理上倒是沒有太多覺，反而還有點欣喜的希，溫景梵想了想自己是應該是被下了蠱。

　顧念靠在車后座上閉著眼睛，直到司機問去哪的時候才回過神來，聽到這個問題，拿起手機一看，已經快七點了，心涌出無限多的疲倦與委屈。

　正好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了。

　顧念看到來電顯示，一瞬間眼眶有些紅，接起電話：“喂？”

　“到了嗎？”江亦琛嗓音淡淡：“我等你一起吃飯。”

　那聲音讓原本繃的神經一下子斷裂開來，哽咽道：“對不起，我沒趕上飛機。”

　江亦琛臉上表有些失，但是他也沒責怪，聲音溫和：“那你別過來了，天氣不好。”

　“對不起。”顧念抹了把眼睛，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委屈，但是這一刻真的好想見到江亦琛，擁抱著他，聞著他上散發出來的干凈清冽的氣息，會心安很多。

　“不用道歉。”江亦琛說話聲音很輕很慢也溫：“不是什麼大事。”

　“我……”顧念徹底哽咽住了：“我真的很笨，什麼事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