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琛的手又收了點，酒的侵蝕著他的中樞神經系統，這讓他整張臉都是麻木的，舌頭僵著，卻似乎是很焦急地說：“不……別走。”

　顧念垂下手，回過頭看著他，睫了，一瞬間心臟像是被什麼擊中一樣，出手，溫地上江亦琛的臉，輕輕地說：“我不走。”

　俯下，湊近他的臉，聲音異常溫：“江亦琛，知道我是誰嗎？”

　手還留在他的臉上，顧念想著他要是認錯人的話，就毫不客氣再扇他一掌。

　江亦琛眉頭皺了皺，似乎是在思考，角麻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顧念微微嘆了口氣，看著男人這幅模樣，心里忽然生出諸多的不舍和憐惜來。

　要是真的走了，他要怎麼辦？

　又回到以前那樣的生活嗎，不把自己的當，像是一臺高速運轉的機一般只知道開足馬力不停工作，又或者像是他手上的江詩丹頓手表一樣，到每分每秒。

　還是說他會和別的人結婚，可是那個人會有這樣他嗎，毫無保留，簡單純粹，連生命都可以不要，那個人能做到像這樣記得他所有的喜好，那個人會像一樣，叮囑他喝酒，會在他喝酒之后給他煮牛，幫他換服嗎？

　顧念已經想不下去了。

　慢慢撥開江亦琛的手，去拿了條熱巾過來。

　室開了地暖，溫暖如春，顧念給他了臉，然后幫他換了睡，蓋上毯子，做完這一切，已經累得筋疲力盡滿頭大汗，澡都白洗了。

　但是還是慶幸的，江亦琛沒有吐，顧念長舒了一口氣，了個懶腰，剛一轉，背后就“哇”得一聲，接著飄過來的是一陣酒氣。

　顧念：“……”

　摁響了自己的手指關節，生生忍住了想要回頭打他的沖。

　江亦琛醒來的時候已經第二天中午，他喝得酩酊大醉，簡單說就是斷片了，撐著額頭起來，他發現自己躺在自己沙發上，上穿著藏青睡蓋著毯，昨天好像是宴西送他回來的，之后呢？

　他拍了拍腦袋，覺得半邊臉都是木的。

　灑落進來，室線充足，江亦琛手了臉蛋，有點腫，還有點疼，是水腫了嗎？

　他去一樓盥洗室那里洗臉的時候發現左臉好像真是有點腫，昨天他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人甩了一掌，哦，不止一掌。

　等到江亦琛洗漱完出來的時候，顧念已經坐在餐桌前了，指了指手邊的的牛問道：“我剛熱的牛，要不要喝點。”

　江亦琛捂著左臉走過來坐下，盯著看了會兒，放下手問：“我左臉是不是比右臉腫？”

　顧念的模樣有些心虛，眼神不正但是還是裝模作樣看了會說：“沒有啊，差不多的。”上這樣說著，心卻想自己下手沒那麼重吧，那力氣還能把他腫，不過下次應該注意點，不要只一邊，兩邊一起勻稱最好。

　“是麼？”江亦琛皺了皺眉，眼神瞇起：“我昨天還做了個夢，夢見你打我。”

　“哦喲，你這是什麼夢？”顧念撇了撇：“我怎麼會打你，而且夢和現實是反的。”顧念淡定地看著他，眸之中沒有一點心虛的模樣。

　昨天他吐了之后，顧念給他收拾的時候，又是忍不住一掌拍在他的臉上，這回大概有點重，江亦琛還悶哼了一聲。

　宿醉一晚上醒來，江亦琛頭痛無比，還有種自己醉酒之后被人暗算的覺，然而對面顧念一臉淡定的模樣，將溫熱的牛推過來：“喝點吧！”

　江亦琛心里疑著，又想著大概自己真的是醉的不省人事，所以做了個奇怪的夢。

　今天是周六，顧念不用上班，已經是中午十點多了，蓉姨等會要來做午飯，發著微信問江亦琛中午吃什麼？

　江亦琛摁了摁眉心，有些疲憊：“你弄吧，我有點累，上樓休息會。”

　一直到飯點的時候，江亦琛還沒下樓，午飯做的晚，顧念等了會上樓去他，卻發現他不在主臥里面，顧念退出來，站在書房門口，門是掩著的，可以清楚聽到江亦琛在里面打電話的事。

　好像是在討論東京酒店的設計問題。

　顧念抬手敲了敲門。

　江亦琛摁掉了電話：“進來。”

　顧念推開門：“飯好了。”

　“嗯！”江亦琛將桌子上的文件整理好起，便看到顧念倚在門邊，手背在后面，凝視著他問：“東京酒店的設計你貌似沒有公開招標哎？”

　“嗯，直接委托之前認識的一個朋友的工作室設計。”江亦琛走過來淡淡道，也沒有多做解釋。直接就下樓吃飯了。

　他下午還要開有事，沒有功夫多待。匆匆吃了午飯之后就準備出門去公司。

　今天是元宵佳節，顧念想著好不容易是個周六，兩個人都有時間，晚上可以一起吃元宵，念頭在腦海里面過了一遍就掠過，只是叮囑道：“今晚有應酬的話，喝點酒。”

　江亦琛理了理襯衫的領帶，點頭：“好！”

　兩個人彼此的相倒是漸漸平淡，顧念下午去社區的超市買點桂花和酒釀準備自己晚上做酒釀元宵喝，從家里到社區超市有二十分鐘的路程。

　站在冷藏柜里挑選元宵的時候，后忽然一道悉的聲音傳來：“你也在這里買東西？”

　顧念回過頭去，眸里面布滿驚訝：“溫先生，你怎麼在這里？”

　“我搬家了，就在這附近的永樂公館，還沒完全裝修好，先買點東西。”

　顧念皺眉：“你不是在京都工作嗎，怎麼搬到這邊來，租的房子嗎？”

　“不是，買的。”溫景梵笑了笑：“本來想要租房子的，但是今年我有個很重要的項目，都會在這邊工作，所以干脆買了房子，以后會比較方便。”

　這些人真有錢，房子說買就買的。

　他看著顧念手中的食材，眼里噙著溫的笑意：“今天是元宵節哦，晚上煮元宵，方便帶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