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亦琛輕笑了一聲，不可置否，他在邊坐下，著夕：“今天倒是有興致，在這里看夕。”

　顧念微微嘆了口氣：“下班回家看到夕的，就坐在這里看了。”

　兩個人沉默無聲著夕西下，難得有這樣靜謐安靜的時刻，顧念其實有很多話想對江亦琛說，這個男人不僅是丈夫這麼簡單的事，更像是人生的指路人照明燈一般，自己迷茫困的時候，都會想到他，就比如高涵的事，想問江亦琛自己做的對不對，或者說還有哪里做得不夠好的地方。

　然而卻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

　隨著夕西下，夜幕也開始降臨，江亦琛起：“天不早了，回家吧！”

　周五的時候，兩個人一般都會回來過周末，所以蓉姨提前準備好了飯菜，一些時令的蔬菜小炒，一道醬牛，還有一碗蛤蜊湯，江總前幾年是個靠蛋白維持生命的男人，這一年來倒是變得頗有煙火氣息，經常回家和顧念一起吃晚餐。

　飯桌上的兩個人彼此沉默，顧念默不作聲給他舀了一勺湯，就聽到他問：“最近工作順利嗎？”

　“嗯。”顧念點頭：“公司最近新接了漢唐國際控投資承建的音樂廳，設計稿已經完了，對方還比較滿意。”

　“你設計的？”

　“我就設計了后半部分。”顧念毫不居功：“創意和構思都是漢唐國際的意思。”喝了口湯，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聽說這音樂廳是漢唐國際七爺給他初設計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真假各一半吧！”江亦琛點評道，隨即眉一挑：“你很興趣？”

　設計部的同事經過Mia的大肆宣傳都知道了這件事，紛紛于唐爺的真表，但是顧念知道未免有些膈應，搖頭：“聽個八卦而已，沒有當真。”

　江亦琛忽然想到說的那個海上煙花的事，倒是覺得骨子還是喜歡浪漫溫多點，也是，哪個人不喜歡呢，這種用錢花心思堆積起來的宣言，浪漫迷人。

　顧念猜想著江亦琛今天回來是要提林子倩的事，一直到他洗完澡，臨睡覺前男人才漫不經心地開口：“林子倩回來了，讓跪著給你道歉還是別的？”他了顧念的頭發，“欺負你，得幫你討回來。”

　這件事如果不提的話，很有可能過一陣子，顧念就會忘記，但是既然江亦琛都已經這麼說了，顧念只好給個態度。

　將手中的書放下，歪著腦袋響了會兒說：“前一陣子我還生氣來著，這幾天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我也不想對怎麼樣，適當警告警告就行，沒必要太過！”

　江亦琛凝視著的眸子，似笑非笑：“這話是真心的？”

　顧念笑出聲來：“要不先問問是誰要這麼做的，我和無冤無仇，充其量就打了一掌，也沒搶男人什麼的，不至于那麼狠給我潑冰水，還要拍我不雅照，我也是想不通到底哪里得罪狠了？”

　沉默了會，江亦琛抿：“我知道了。”

　你知道，你知道個什麼呀？

　顧念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說江亦琛還不懂，那就真的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了，從床上起，淡淡然：“這次有林子倩，下次沒準還有張子倩，李子倩，江總，我就是嫁給了您，平白遭了這麼多的倒霉事，想想我倒是委屈的。”

　一年了，他們結婚整整一年。

　又明白了一些早已經明白的事。

　以前或許還一味的安自己，但是到了如今，不想再這樣糊里糊涂下去，江亦琛既然著作出選擇，那麼為什麼不可以呢？

　大不了最后鬧僵，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就是一拍兩散而已，早就有心理準備，沒什麼好怕的。

　男人涼涼的聲音從背后響起來：“所以，你現在是后悔了？”

　顧念還沒來得及說話了，整個人就被一陣大力拽過去，扔到了床上，的老腰啊，都要被折斷了。

　江亦琛凝眸，冷冷地看著：“你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這倒是沒有。

　更多的只是心累和失，僅此而已。

　這是暗了將近十年的人啊，從一開始嫁給他開始一直到如今，都沒有后悔過，只不過當初是憧憬加上期待，后來傷心難過，到現在已經是失到了麻木。

　曾經想要給自己一個機會，可是現在發現自己好像沒辦法跟上他的步伐，也沒辦法一直陪著他最后到達他的目的。

　顧念也沒說話就這麼靜靜著他，慢慢搖頭：“我不后悔，我只是……失。”

　說完這句話，突然哽咽：“你有你的追求，可我也有自己的堅持。”

　“你的堅持？”江亦琛拔高聲音，面上青筋暴起，恨不得死，他咬牙切齒：“你的堅持就是一面吊著我，一面尋思著有機會就溜出國和舊人同一所學校，是不是？”

　“我沒有。”

　“呵……”江亦琛發出一聲冷笑：“陸湛他申請了UCL，今年秋就會學。”

　顧念的瞳孔瞬間張大了。

　真得不知道這一回事，以為陸湛回來工作，只是沒想到他還申請了UCL。

　他是真的想和自己在一個學校嗎？

　“夢想？”江亦琛的笑容愈發冷冽：“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夢想，你有什麼，我問你？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明白嗎你？”

　有些大實話，說出來就比較傷人了。

　顧念承認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江亦琛給的，這也是一直郁悶自卑卻也是拼命努力的地方，現在被他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心里面難極了，還找不到話來反駁。

　“顧念！”他著的名字，長指從的眉一直掃到的，引得一陣抖，“你委屈，你后悔，但是沒辦法，你得忍著。”

　江亦琛將的手抓著固定在頭頂上，慢條斯理解著睡的扣子，欺而上：“當初沒有人拿刀子你，反而是你，是要我娶你，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得走完，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