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玉笙剛進餐廳,就見到季含秋朝自己招手。
菲斯西餐廳是一家新開不久的西餐廳,因為地理位置不錯的關系,生意一直不錯。
不過眼下還沒到用餐時間點,餐廳里的人不多。
跟旁的經理說完話,季含秋見玉笙走過來,當即道:“我們去包廂吧?”
“好。”玉笙微微點頭。
等玉笙跟季含秋進了包廂,一個服務員走到了經理旁邊,小聲道:“林經理,剛剛那個是玉笙嗎?”
“是老板的朋友,什麼我就不知道了。”林經理淡淡說道。
服務員點了點頭,等走到角落位置忍不住拿出手機仔細看了看剛剛拍的照片,因為是側面的緣故,服務員也不是太確定是玉笙,還是側像的人。
這般想著,服務員忍不住把照片發到了群里,讓其他群友幫鑒定鑒定。不過這照片上來看,素也超的。
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拍,玉笙直到現在也沒有太多藝人的自覺,出門也是喜歡一個人來一個人去。
包廂里,季含秋替玉笙倒了杯茶,“玉笙平常喜歡吃西餐嗎?”
“也吃的。”玉笙微微笑道。
“錦溪當初也是更喜歡中餐一些,不過因為我喜歡西餐的緣故,大學那會兒基本隔段時間就會去吃一次西餐。”季含秋含笑道。
端起茶杯喝了口,玉笙道:“含秋姐跟我姐姐當初的關系很好嗎?”
“對啊,我們那時候基本天天都黏在一起,還有人打趣說,我們兩個本就不需要男朋友,不然就像有了第三者一樣。”似想起曾經,季含秋眉眼含笑。
不過話語微頓,季含秋臉上的笑意微微斂起,“說起來,也這麼多年沒見過錦溪了。玉笙,你姐姐現在在哪呀?嫁人了嗎?”
聞言,玉笙微微搖頭,“還是一個人。”
“那你跟說遇到我的事了嗎?應該也很想跟我見面吧?”季含秋笑問道。
“還沒有,前段時間我回劇組拍戲,這兩天才回來。姐姐那邊,我還沒去看。”玉笙說道。
似想到什麼,季含秋道:“對了,上回你說錦溪不太認得人是什麼意思?那天阿晨他們都在,我也不好問得太細。”
沒有回答季含秋的問題,玉笙反問道:“我姐姐的事,你知道多?”
“知道得也不多,只知道當初退學的理由,是懷孕了。那時候,沐寒枝已經出國,大家都在傳這件事,傳得也不太好聽。我估計著,應該是聽了風言風語所以不了,才讓家人辦理了退學吧?”季含秋緩聲說道。
見確實知道姐姐退學的原因,玉笙也沒有再瞞了,因為也沒必要,“跟你知道得差不多,只是,我姐退學后本來是打算養胎生下孩子。可最后,因為發生意外,孩子沒了。而到的打擊太大,最后神智上產生了一些問題,人也比較糊涂了。”
“怎麼會……”季含秋臉微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玉笙,接著輕嘆了口氣,“其實我也該猜到的,錦溪多沐寒枝啊,沐寒枝的離開對的打擊本就很大。特別再加上孩子的事……一向心思細膩敏,不了打擊也是有可能的。”
玉笙忍不住想起了那天在病院里看到沐寒枝的事,俞澄說,他幫姐姐擋了小孩的球,是在保護嗎?
“當初在學校里,他們兩個很相嗎?”因為跟姐姐差著年紀,玉笙沒有旁觀錦溪和沐寒枝的。
最多,就是錦溪曾跟沐寒枝一起帶出去玩過,還記得出去前,姐姐提前叮囑了自己,不要讓沐寒枝花太多錢,因為他的錢都是靠自己打工賺的。
姐姐一直很在意沐寒枝,也小心地維護著他的自尊心,跟他在一起后,玉笙發現姐姐都很買服。因為害怕,自己如果天天換新的服,會在無形中給沐寒枝造力。
玉笙看到的,都是姐姐一個人在那小心翼翼地維護他們兩個的,看不到沐寒枝的改變,因為跟他的集太,甚至于沒有。
在這樣的況下,老實說玉笙從一開始就對沐寒枝有些偏見。
這樣的偏見,在他拋棄姐姐出國后,更轉變了憤怒和怨恨。的姐姐明明那麼好,卻為了這樣一個完全不值得的男人,付出了那麼多,最后還變了現在這副模樣。
像是沒看到玉笙緒上的轉變一般,季含秋自然道:“是相的吧,至錦溪很沐寒枝就是了。”
“那沐寒枝呢?”玉笙當然知道姐姐多沐寒枝,但想知道的不是姐姐,而是沐寒枝。
“他……”季含秋微微皺著眉,“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應該也是的吧?他的生活幾乎被打工占滿了,但是都還出時間陪你姐姐,應該是有的。”
“只是這樣?”玉笙對于季含秋的話很不滿意,“只是出時間談,也不能證明什麼吧?”
“至你姐姐是他談的唯一一個朋友,我聽沐寒枝的朋友說過,他一直都沒有談過,因為覺得談太浪費時間了。你也清楚,他是個孤兒,所有的時間都是非常寶貴的。”季含秋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玉笙總覺得季含秋這話有些怪怪的,“那他跟我姐姐承諾過什麼嗎?”
“這個我倒是沒聽錦溪說過,不過好像說,等他們畢業就結婚什麼的。”季含秋道。
玉笙安靜了下來,跟季含秋這麼一聊,對沐寒枝依舊是討厭,而且有點更討厭了。
“來,吃點水果。”季含秋將果盤推到玉笙面前,接著道,“玉笙,我想去看看你姐姐。那時候退學,我怎麼都找不到,到現在心里還有道檻。”
“可現在未必認得你。”是本不可能認得,連也不認識了。
“沒關系,我就想跟說說話,就算只是我一個人自言自語也行。”季含秋眼睛微紅,自覺有些失態,趕轉過頭去。
難得還有人記得姐姐,玉笙也覺得心上酸,“那好吧,要不等一下我們直接過去,我也正好去問問醫生我姐姐的況。”
聞言,季含秋連連點頭,“好……”
神病院。
今天的風有點大,連帶著下樓散步的人也了。
沐寒枝正走在小道上,突然出現一只手拍在他肩上,“嘿,兄弟。”
看著出現眼前的笑臉,沐寒枝一眼就認出了來人,加上對方上的白大褂,更不可能認錯,“是你。”
“對啊,就是我,你還記得我吧?”俞澄笑說著,看起來有些不著調。
“錦溪的主治醫生。”沐寒枝冷冷道。
俞澄笑了起來,“你這段時間來得啊,又來看嗎?”
“我……”沐寒枝想反駁,但是在俞澄那副了然的目下,好似什麼也反駁不了,“我有個朋友在這,我是來看他的。”
“我也沒說,你看的就是錦溪啊。”俞澄笑瞇瞇揶揄著。
“……”沐寒枝不知道該說什麼。
搭著沐寒枝的肩膀,俞澄邊搭著人往前走,“說起來,你怎麼每次都遠遠看著,就不想跟說說話?”
“有什麼可說的?”沐寒枝聲冷然,帶著一輕嘲。
他只要靠近,就會想起曾經的愚蠢。跟個傻子一樣,被這個人玩弄于掌之間,偏偏自己還在那竊喜,渾然不知,在自己不知道的況下,早就被人當個笑話在看。
看著眼前的沐寒枝,俞澄更覺得莫名其妙了,怎麼說變就變?
而不等俞澄細想,沐寒枝已經拍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一步步走遠了。
玉笙跟季含秋到來時,俞澄已經去巡查了一遍病房,看到玉笙也是驚喜不已,“嗨嘍,怎麼今天有空過來了?”
瞧著俞澄沒一點份認知的樣子,玉笙也是無語,“總這麼一副不著調的樣子,病人家屬還敢放心把病人給你嗎?”
好在讓人查過俞澄的份了,確定了他雖然看著不著調,但還是有能耐的。不然……早就換醫生了,一看就不靠譜。
“這不是問你自己嗎?你都放心把你姐我手上了。”俞澄說著,朝著玉笙飛了個眼,更不著調了。
不過,當他看到玉笙后的季含秋時,便恢復了專業,“你朋友?”
“我姐大學時的朋友,帶來看看我姐,說不準看到我姐就清醒了呢?”玉笙隨口道。
俞澄笑了笑,“要先去看下你姐嗎?最近開始治療了,的狀態時好時壞,我只能讓人在病房里守著。”
玉笙點了點頭,“那我先去看下我姐吧。”
“等會兒來辦公室一趟,我有點話跟你說。”俞澄道。
知道是關于姐姐的事,玉笙點了點頭,轉帶著季含秋去了姐姐錦溪的病房。
“這個醫生看著好像有點太年輕了,我大伯認識一些這方面權威的專家,要不讓我大伯幫你聯系一下吧?”季含秋輕聲道。
“不用了,雖然他看著不著調,但還是能相信的。”玉笙聲道。
聞言,季含秋懊惱了下,“也是,如果這個醫生不好的話,你肯定早就讓祁先生幫你找個好點的醫生了。我也是忘了,居然還以為能幫上點忙。”
“你也是好心。”玉笙說著,兩人已經到了病房門口。
病房里的護士聽到聲音看向進門的兩人,顯然是認得玉笙的,沖玉笙笑著點了點頭后就走出了病房,將空間留給們。
此時的錦溪正穿著病號服站在窗前,不知道在想什麼看什麼。
玉笙緩步走到后,輕聲了下,“姐?”
好一會兒,錦溪才轉過頭看向兩人,不過視線只在兩人臉上短暫停留了下,就自顧自坐回到了病床上。
跟著坐回到床邊的椅子上,玉笙看著眼前的錦溪,笑道:“姐,這段時間一直沒過來看你,你怪我了沒?我跟你說,我剛剛才從劇組回來,剛拍了一部電視劇,雖然現在還沒殺青,但等這部電視劇殺青了,到時候你就能天天在電視上看到我。”
“對了,你看看你認不認得是誰?”說著,玉笙把季含秋帶到了錦溪的眼前,而錦溪抬頭時,也對上季含秋的臉。
看著眼前的錦溪,季含秋強忍著眼里的淚水,努力笑了笑,“錦溪,我是含秋啊,我們大學的時候是最好的朋友,你還記得我嗎?”
錦溪定定地看著季含秋,沒有說話。
“那時候,我早上起不來,老師點名的時候都是你幫的我。還有我挑食,每次食堂吃飯,你們都遷就著我的口味。那時候我們說好的,以后如果生孩子了,一定要定個娃娃親。”季含秋說著說著,抬手了眼淚。
“孩子……”錦溪喃喃地說著,季含秋以為錦溪在回應,趕點了點頭,“對,孩子啊,說好定娃娃親的。”
可玉笙知道,錦溪之所以有反應,是因為自從神智迷糊之后,的世界就像是只圍著一個孩子在轉。
但季含秋不知道,依舊在那說著跟錦溪大學時的事,聽了會兒,玉笙便打算先去找俞澄,把這里先留給季含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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