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晴的話，在陸時言耳邊炸開了絢麗的繁花，他一時到目眩神迷，獃獃著元晴，雙目甚至有些發癡。

爾後，又見元晴嗚咽般的再次問他：「你的答案……是什麼？」

彷彿快要哭出來，著急又張的看著陸時言，一張秀緻的小臉都給急紅了，雙眼淚閃，促著鼻子，可憐兮兮的樣子。

陸時言的心臟，沒由來的狠狠一。

得酸疼。

他不自然的避開雙眼，頭一回到很糾結，左右為難一般，答案竟無法呼之出。

元晴癡的看他，等待他的回答。

直到外面迎接新年的熱鬧，漸漸散場，歸於平靜。

陸時言避無可避，他撓了下耳朵，尷尬的問元晴：「你在開什麼玩笑，別再胡言語了。外面這麼冷，我送你回家吧。」

「……我沒有在開玩笑。」元晴聲音又輕又低，彷彿自言自語。

陸時言的耳力極好，在如此安靜的車廂里，他對元晴的喃喃自語，當然聽得清楚。

他假裝沒有聽到，執意要開車送元晴回家，卻被元晴阻止。

猛然朝他大喊：「陸時言，我沒有在開你的玩笑！」

「我喜歡你！」

「我第一次對一個男人告白，我鼓起勇氣了，我想要知道你的答案！」

元晴不準陸時言逃避，不要他模稜兩可的回復。

只想要知道，陸時言喜不喜歡，哪怕是一點點心也行。

不要被當笑話一樣，就這樣糊弄敷衍過去。

不是小孩了，是一個年人，需要知道肯定的答案。

「你可以告訴我，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嗎？」元晴泣泣的問陸時言。

「我……」陸時言難得在元晴面前，也有張結的時候。

他低下頭，沒敢看元晴，而是對著方向盤說：「我對你沒有那種想法。」

就是說，他不喜歡元晴。

真的只把元晴當朋友看待。

或者，是一個紅知己，卻遠遠未到陸時言接告白的地步。

元晴聞言，子一晃，神虛弱得幾乎要墜落下去。緩緩扯出一個艱難的笑容，「原來是這樣，是我……是我一廂願了。」

的雙眼已經紅腫，也比以往瀲灧紅潤。

緩緩收起手裏的玫瑰花，低低垂下頭，似乎恨不得把一張臉都給埋進花束里。

元晴的眼淚，無聲流落下來，滴在鮮滴的花瓣上。

陸時言一僵，僵的轉脖子，看到正在默默垂淚的元晴。

突然間，心口的疼痛，加上呼吸的困難，讓陸時言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滿心的罪惡，得陸時言幾乎快要不過氣來。

他從來沒有對一個人，如此愧疚懊悔過。

他開始後悔，剛才對元晴說的話。

枉他還是花花公子，他就不能委婉一點嗎？為什麼要把話說得那麼直白，他又不是不知道元晴最容易哭鼻子了。

他本不用那樣傷害的。

陸時言又是後悔，又是糾結的，更是猶豫要怎麼面對元晴的告白。

他沒有察覺到，就在元晴說喜歡他的那一瞬間，他的心裏就像外面步新年的煙花，絢爛得照亮這個夜空。

儘管繁華一瞬即逝，仍舊在陸時言心中，留下深刻的痕跡。

他驀然手，搶過元晴抱在懷裏的玫瑰花，梗著脖子說：「這花我收下了，你不要再哭了！」

「我……我也不想哭的……」元晴弱弱的解釋。

是又傷心又無地自容，眼淚不自覺就流了下來。

不是想用眼淚挾持陸時言，這種方法是最無用的。

陸時言一時心，接的花，不代表他就是喜歡的。

「別哭了，這才新年第一天，你就哭這樣，會不吉利的！」陸時言語氣邦邦的。

他試圖在哄元晴，希能讓元晴破涕為笑。

他一手抱著玫瑰花，一手慌張的拿出手帕，然後作僵的遞去給元晴，讓眼淚。

「醜死了。」陸時言說，「快把眼淚掉。」

「嗚嗚嗚……你……你說我丑……」元晴原本已經止住大部分的眼淚，頓時又洶湧出來。

想到陸時言是嫌自己丑，還拒絕的告白，還不如哭死過去算了。

真的有那麼丑嗎？

雖然元晴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大，但邊的人總誇長得漂亮，緻秀，就像一個巧奪天工的洋娃娃。

元晴就想，自己應該不算醜八怪一類吧？

陸時言竟然嫌丑，難道他不喜歡這類型的人？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陸時言手忙腳的解釋，「是我說錯話了行嗎？我就他媽賤，說話不中聽，但……你怎麼可能丑呢。」

「你笑起來最好看了！」

尤其是含帶怯的笑容，真的要迷死人。

陸時言喜歡元晴笑起來的時候，他不想承認，卻知道自己總是會對這樣的元晴失神。

「那……」元晴仍舊是哭哭啼啼的。

接過陸時言遞來的手帕，了眼淚，咬著瀲灧的紅，說：「你不要嫌棄我可以嗎？我就是太哭了，我以後……以後會改的。」

這話說得可憐兮兮的，宛如陸時言是一個專制的大惡人。

陸時言俊逸的面容一變，佯裝兇道：「改什麼改，你喜歡哭就哭，你不要為我改變，以後也不準為任何男人改變！」

元晴被陸時言兇的樣子，嚇得一愣，然後遲疑一下，「可是……」

「沒有可是！」陸時言猛然打斷，很是強調道：「你就是你！你喜歡哭，天生迷糊，又有點天真犯傻，但這都是你的優點。」

「你無需為了迎合其他人改變自己的優點，知道嗎？」

「包括我也不行！」

「你不用為了我做出改變。」最後這句話，陸時言低下頭說得悶悶不樂的。

他不值得元晴為他而改變。

他配不上元晴全心全意的喜歡。

他心裏，甚至還藏著另一個人。

可是，陸時言這番話，無疑再次拔高他在元晴心中的形象。元晴覺得，不愧是第一次暗男人，陸時言值得竭盡全力去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