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戈慌了,任小粟反而淡定了許多:“你問他,需要給諾曼家族帶什麼話?”
原本任小粟是打算等梅戈離開教堂后,直接狙死這位伯克利家主的,到時候有老許在暗接應小梅,然后開著蒸汽列車就可以撞墻跑路了。
但現在任小粟忽然覺得,留著這個伯克利家主,似乎對整個巫師國度的傷害更大。
只要這麼一個梟雄還活著,那麼戰爭便能無的消磨所有巫師家族的實力。
既然能讓他們訌,自己何必幫諾曼家族和都鐸家族來除掉仇敵呢?自己干掉伯克利家主之后,還得挨個去干掉諾曼家族和都鐸家族,多麻煩吶!
所以,任小粟打算順著伯克利家主的意思,跟隨商隊北上,先遠離溫斯頓這個主戰場再說。
至于接下來去哪,可能是去特城,也可能真去諾曼家族那邊溜達一圈,反正再回來的時候這邊估計就打的差不多了。
梅戈對伯克利家主問道:“您想讓我給諾曼家族帶什麼話?”
伯克利家主笑道:“這就對了,你只需要告訴他們,唐納瑞是都鐸家族殺掉的就可以了。這唐納瑞的尸骨就埋在特城的角斗場外梧桐樹下,而唐納瑞的金真視之眼就在都鐸家族手中,正是凱爾手里的那一枚。”
說著,伯克利家主竟讓燃燒騎士送來了一枚金的真視之眼遞給梅戈:“你將這真視之眼給諾曼家族,他們自然會明白一切。”
梅戈此時似乎非常吃驚,而任小粟則更加吃驚,這就有人突然送上一枚金真視之眼?
要知道他忙活了這麼久都還沒到金真視之眼呢,這伯克利家主倒是有魄力,竟是直接要用一枚金真視之眼來挑起諾曼家族與都鐸家族之間的嫌隙。
只是這唐納瑞是誰啊,好像對諾曼家族非常重要的樣子?
不過,任小粟倒是要重新審視這伯克利家主了,對方為了今天這一戰,看樣子準備的非常充分。
伯克利家主看向梅戈笑道:“怎麼,對于這樁辛很吃驚?”
“是的,確實很驚訝,”梅戈老實承認。
“你將金真視之眼給他們后,諾曼家族一定會問你,我想要什麼,”伯克利家主說道:“到時候你就告訴他們,我要都鐸家族手里現在擁有的所有領土,這對他們來說并非難以接。去準備一下吧,商隊明天出發。”
說完,伯克利家主便揮揮手,紅毯兩側的燃燒騎士們同時手示意梅戈離開,這整齊劃一的作差點又給梅戈嚇了一大跳。
他趕忙出了大教堂朝驛站趕去,任小粟也收了黑狙,拉了拉自己的兜帽消失在夜里。
倆人回到驛站之后,梅戈將房門關上,然后足足喝了四杯熱水才算是漸漸平靜下來。
他捧著一杯熱水坐在椅子上,時不時的還看向窗外,似是想觀察有沒有人在窺屋。
任小粟哭笑不得:“別這麼張了,不是沒什麼事嗎。”
梅戈沮喪道:“我就是個小人而已啊,怎麼會突然卷進這種事里面,明明在約克郡呆著安度晚年就好了,干嘛非要去特城。”
“因為你青梅竹馬在特城啊,”任小粟大大咧咧說道:“你想啊,都鐸家族沒了,你那位青梅竹馬小友不就沒有婚約了嗎?”
梅戈想到自己那位小友,竟是漸漸有了一勇氣。
任小粟問道:“唐納瑞是怎麼回事?”
“此人是諾曼當代家主最喜歡的兒子,傳聞中還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梅戈說道:“很多人都說,諾曼那位老家主想讓他未來接手家主之位,可后來他突然有一天就失蹤了。這大概是十多年前發生在特城的事。”
“當時沒找到兇手嗎?”任小粟好奇。
“ 沒有,”梅戈搖頭說道:“搜尋與搜查足足持續了一個月的時間,那是真正的全城搜查,諾曼家族的騎士團甚至極為罕見的進了都鐸家族的領地,連我們家都被里里外外搜查過,地窖都沒放過。當時除了都鐸家族直接所有的地方以外,諾曼家族沒有放過任何死角。”
任小粟倒吸一口冷氣,這諾曼家族的騎士團進都鐸家族領地,簡直是一種不惜開戰的態度來尋找線索了。
看來,那位唐納瑞對于諾曼家主來說確實非常重要。
梅戈說道:“你沒有親經歷過,所以對那次事件的嚴重還沒有直觀的。特城地下其實有一個非常龐大的黑帝國,那里雖然沒有什麼強大的巫師,但地形盤錯,寄生著很多見不得的亡命之徒。有亡命之徒說,就算巫師進地下也能讓他有進無回,但那次諾曼家族的騎士團生生把那里給犁了一遍,據說那地下世界里橫尸遍野,老鼠群……”
梅戈繼續說道:“也就是最近幾年,那些下水道里的人才漸漸又多了起來。話說那些人也不害怕鬧鬼麼,為啥要住在那種森森的地方。”
任小粟心說,胳膊果然擰不過大啊,在巫師的地盤,干嘛那麼狂妄啊。
不過也難怪伯克利家主如此篤定,諾曼家主知道了消息便會開展復仇計劃,原來是有歷史事件做鋪墊的。
伯克利家族也沉得住氣,藏了一個十多年,就為了在最關鍵的時刻捅都鐸家族一刀。
“伯克利家主說要都鐸家族現在的領地,但事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任小粟說道:“等明天出發之后,咱們還是先觀察況,一旦事發展不對,咱們就卷了金真視之眼跑路。”
梅戈眼睛一亮:“跑路?跑路好啊!”
此時此刻,心最糟糕的人絕對不是梅戈,而是錢衛寧……
這位錢會長原本以為自己不用去送死之后,都開始喝酒慶祝了,結果今晚噩耗突然傳來,家主竟是要他直接去諾曼家族那邊。
正所謂樂極生悲,錢衛寧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
晚上還有,這幾天真有點筋疲力盡的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