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時間自憐自哀了。
我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其實冇多,隻是一隻小小的皮箱而已。
還是上次我走的時候的那個。
四個子了一個,就像此刻的我一樣,狼狽不堪。
我提著皮箱走到了花園,走出了彆墅,卻被阿鬼堵在花園門口。
他靠在鐵門上,有一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意思。
我冇力氣跟他爭執撕扯,淡淡地說:“麻煩你讓開。”
“你現在還不能離開這裡。”
“為什麼?”
“因為周先生冇說你可以離開這。”
“他現在已經結婚了,我還留在這裡乾什麼?”我低聲音,儘量讓自己的緒更平穩一些。
但實際上我的手已經在發抖,幾乎都握不住行李箱的把手。
他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這些你不應該問我,應該問周先生。”
我上哪裡去問他?去婚禮現場?
還是去婚宴現場?
我知道周蘇城的婚禮在哪裡舉行,是草坪婚禮,在一個私家公園。
景奐,前幾天周蘇城帶我去過,在藍天碧水下,他環著我的肩膀深地問我:“喜歡這裡嗎?”
我點頭,滿眼陶醉地看著他說:“我喜歡。”
想到這裡我不由發笑。
阿鬼說一切都是我誤會了,是我癡人發夢。
那這一切不是我誤會,就是周蘇晨心的。
既然新娘不是我,他為什麼一切都要問我的意見?
我提著我隻有三個子的行李箱走到阿鬼的麵前:“你讓開,我要出去。”
“楚,你彆白費力氣了,你覺得你能打得過我嗎?”
當然不能,我看著個子高過我一個頭的阿鬼,還有他堅實的。
他隻需要稍微用點力氣,就能把我的脖子擰斷。
我無力地蹲在他的麵前,阿鬼的語氣居然下來了,但仍然冷冷的。
“楚,你要想搞清楚這一切,就不妨等周先生來,問清楚了再走。”
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但是我現在並不想麵對周蘇城。
就想刨一個,把自己給埋進去,就地長眠得了。
我又灰溜溜地回到了彆墅,坐在我房間的梳妝檯前,看著我那麵青黑的模樣。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花園裡的路燈燃起來了。
我不開燈,屋裡也是亮堂堂的。
木槿花的香味已經漸漸淡去,但花園裡麵又剛開了另一種花,做冬香。
它真的很香,濃鬱的合香料般的芬芳漲滿了整個屋子。
我不認為周蘇城會在今天來,越等我越不想等下去。
這個答案我也不想知道,就當他閒著無聊,或者是本就是報複我當時威脅他,戲弄了我一番而已。
是我自己蠢,要著他的道,有什麼辦法?
我探頭往花園門口看看,阿鬼好像已經不在那兒了。
於是我便起,這時候大家都睡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就在我站起來的一剎那,我聽到了花園的大門傳來了響。
我便從視窗向那邊看過去,周蘇城頎長的影正從大門口走進來。
他還穿著白天的那件結婚禮服,銀灰的領結和禮服襟邊緣滾著的銀邊,在月下閃著的芒。
這個暗暗的芒,足以刺瞎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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