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仕和蘭曉鵬等人，因為顧景臣上莫苒之後，基本上跟他沒了聯繫，加上顧景臣這些日子一直都在S市，幾乎就蹲守在那個莫苒的左右，他們兄弟幾個見了，心裏更不是滋味。

都說兄弟如手足，人如服，顧景臣這次為了一件破服，斬斷了三個手足，對那些手足來說，同樣也是淋淋的疼。

今天本來也只是平常的一天，董仕、蘭曉鵬、齊桓三個聚在一塊兒，已經轉戰了幾個場子了，瞅著天也快亮了，往常這夜店是他們的據地，顧景臣也在，就算再不怎麼配合，他們兄弟幾個在一起，也還是覺得開心的。

可三個人喝著喝著，話也不想再說了，這個位置是整個夜店最好的，四個座位，只來了三個，跟他們很的服務生剛開始還問了：「三位爺都來了？怎麼沒見四？」

看看，誰是手足，連外人都幫他們記著呢。

齊桓的脾氣最，一聽見這話，愣了一下，馬上就要發火，被董仕將他的一隻手給按下去了，對那個嚇了一跳的服務生道：「行了行了，你下去吧，沒事別多問。」

等服務生走遠，董仕嘆了口氣對齊桓道：「桓哥兒啊，煩著呢，別鬧事兒了行嗎，不想。吵得頭都疼，你說他媽的天天什麼事兒啊！鬧心！蘭哥兒，來，喝！」

說著，端起杯子跟蘭曉鵬了一個，仰頭喝乾了。

蘭曉鵬也沒什麼神，整個人與其說是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倒不如說是毫無力氣地半躺著，喝了一口酒，那子煩躁勁兒又上來了：「沒勁，真沒勁。」

「別說了，本來還想跟你們出來坐坐，解解悶，看你們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算了，我自己去找妞兒玩兒去，你們咋的咋的吧！」齊桓皺著眉，一邊將酒杯放下，一邊站起，就要朝著人多的舞池裏走，眼睛已經在他的獵了。

「別，桓哥兒等等！」

忽然聽到蘭曉鵬抬高了聲音。

齊桓回過頭來，見蘭曉鵬已經從沙發上坐直了，手裏還拿著手機，於是不耐煩地問道：「怎麼了啊？老子記得沒人查崗，拿你的破手機幹什麼！」

董仕也覺得奇怪，蘭曉鵬自己也一頭霧水道：「阿臣邊那個李恆打來的……」

他說著，也就接了，夜店裏吵得很，蘭曉鵬捂著另一隻耳朵，聽著裏面李恆道：「蘭，四出車禍了，我這邊不太方便跟司令他們說，蘭能不能……」

蘭曉鵬眼睛睜大，放下手機，人就懵了：「阿臣出車禍了！」

齊桓以為自己聽錯了，喝道：「你說什麼！」

雖然董仕他們幾個跟顧景臣還是有沒解開的誤會，可當兄弟有難時，他們不可能裝做不知道。三個人急匆匆地出了夜店，直奔李恆所說的車禍地點，離這裏居然也不遠，幾分鐘的時間就到了。可地方卻有點偏，來往的車也不多。

車燈掃過去，看到一個路燈照不到的地方一輛車撞樹上了，C市是幾朝的古都，隨隨便便要找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太容易，那撞樹的車頭都憋了進去，蘭曉鵬他們忙下車，李恆也在旁邊，急壞了：「蘭、董、齊，你們來了！」

李恆的目焦急地看著車。

董仕他們順著他的目看過去，嚇得了一聲媽，見安全氣囊已經彈開了，顧景臣的頭趴在安全氣囊上，滿臉都是，靠駕駛座的車門開了一半，顯然是李恆想要將顧景臣搬出來，可看樣子顧景臣的人是卡在車裏面了。

「打了110和120，現在正在趕過來呢。四已經跟家裏鬧得不愉快了，要是再出了車禍，恐怕更……」李恆解釋道，「所以請蘭你們過來看看怎麼辦……」

剛才李恆已經做了努力，想把顧景臣從車裏搬出來，可顧景臣的卡住了，本挪不開，人也不醒，雖然說車好，安全氣囊彈開及時，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死不了。可顧景臣滿臉都是，擋風玻璃都撞碎了，到都是玻璃渣子，再好的車也經不住這麼撞。李恆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不敢直接跟顧家聯繫，反而了他們三個來。

董仕幾個又試了下去顧景臣，想把他抬出來，可還是不行，弄得他們每個人手上都是，氣得齊桓當時就火了，對著幾條沒什麼車影子的路罵罵咧咧道：「這120和110都是幹什麼吃的！多長時間了還沒來！媽的！」

董仕一邊氣，一邊皺著眉疑道：「不對啊，你們看看這開車的技，像是阿臣幹得出來的事兒嗎？他什麼車沒開過，敢專門把自個兒往樹上撞呢？不然能撞這樣？他腦子是不是壞了？！」

聽董仕這麼一說，蘭曉鵬也注意到了，這車不是一般的意外事故，顧景臣也不像是喝了酒，什麼人什麼事能有這麼大的威力，把堂堂顧四得走投無路開著車往大樹上撞？

蘭曉鵬眼尖，探進車裏的時候，看到了顧景臣右手裏握著的一隻手機，他在出事故的時候應該還在跟什麼人打電話，難道是出了事故之後打電話求助？

求助誰呢？他們幾個？還是120？

蘭曉鵬什麼也做不了，卻忍不住將手機給拿了過來。

手機屏幕上都是，卻意外的沒上鎖，可是等到蘭曉鵬打開手機后，看到停留著的頁面時，整個人都驚訝了，他的眼裏充滿了憤怒，憤怒到幾乎炸。

「我出車禍了……想見你。」

這是顧景臣發出去的短訊。

得到的那條回復殘忍而絕，那個注備名為「莫苒」的回復道：「既然還能發短訊，說明傷得並不嚴重，你有這個閑工夫，還不如自己去醫院看一看。有傷治傷，有病治病，別再讓我看不起你！」

然後就是那個沒發出去的短訊輸框，如果顧景臣死了，那將是他最後的言——

「如果我死了，別去打擾……」

不知道這句話是想發給莫苒，還是純粹留給後來的人看的。讓莫苒別去打擾誰，還是說讓他們這些人別去打擾莫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