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不會是借助了什麼工？”周云猜測。

李禮開口，“不好說，但就目前勘查的況來看，并沒有發現類似的工。”

在還原案的過程中，除了實打實的證據外，很多時候是需要靈一現的，見大家在這個問題上沒有什麼思路，林澈也沒耗著耽誤時間，繼續往下走。

林澈看向沐了，“說說你的發現。”

沐點頭，把已經整理好的照片投到屏幕上。

照片都是三張一組，拍的都是同一個角度，只是時間不同，一張是之前初勘的照片，另外兩張是分別兩次復勘的照片。

“之前我看照片的時候，就覺得有點奇怪，但一直說不清楚是哪里不對勁，直到我把同一角度的照片放在一起——”

盡管沐已經給了提示，可大家盯著照片看了一會，還是沒發現問題所在。

李禮臉都快到屏幕上了，“你說怪吧，確實有點怪，可是哪個案發現場不奇怪？這宿舍除了格外一點，也沒哪里不對勁了吧？”

“有。”

沐看著屏幕開口，“生活痕跡不對。”

林澈眼睛微瞇了一下，也反應過來了。

之前大家看宿舍的勘察照片，被一貫的刑偵思維所局限，更多的力放在了觀察細節，和查找證據上，反而沒有太注意宿舍的整況。

沐用激筆掃了一下照片，“初勘的時候，宿舍里堆滿了東西，服，鞋子，書本，雜等等，就是普通宿舍的樣子。可當另外六個人搬走后，宿舍好像就徹底空了，從圖片看，公共區域，幾乎找不到田蓓蓓的東西。”

徐洋翻著幾分勘察報告，補充道，“沒錯，勘查發現，田蓓蓓的個人品都集中在的床鋪上面，和床下面的空間。”

沐的激筆依次掃過幾組照片，“按照長寧中學宿舍的統一配置，每個人都有一個獨立的收納柜，有一張單人書桌，鞋架，洗手臺，臺這些區域是共用的。其它6個人的漱口杯，牙膏之類的生活用品都是放在洗手臺上，塑料盆都統一放在臺。只有田蓓蓓是把這些東西放在盆里，塞在自己床下面。”

李禮皺眉，“確實奇怪，牙刷巾是每天都要用的，放在床下拿取很不方便。”

“還有收納柜，之前8個柜子都裝了東西，可當其他人搬走后，所有柜子都空了，這就證明，原本每人一個的收納柜，田蓓蓓是沒有的。書桌也是一樣的況。”

沐呼出一口氣，說出分析出來的結論，“從個人品的擺放來看，田蓓蓓在宿舍里于被排的地位，那些公共區域是不能用的。”

“或者說，不敢用。”林澈沉聲道。

沐點點頭，“再加上宿舍里發現的大量不正常的跡殘留，我覺得412宿舍有人在對田蓓蓓進行霸凌，而且是很嚴重的程度。”

大壯皺眉，“可我們也和412宿舍另外6個人談過話，雖然們的反應有點奇怪，可們都沒有提到霸凌這事啊。”

沐臉一沉，抿了抿，“有一種可能，是412宿舍的所有人，都參與了對田蓓蓓的霸凌，在這件事的對外說法上，們達了一致……”

沐的話，讓大家心口都是一震。

李禮張了張，想反駁沐的說法，可是卻發現他找不到理由。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等我和們接過后才能有更準確的分析。”

沐很謹慎，盡管據手上的材料，已經有了大概的推論，但是沒能嚴謹論證，十拿九穩之前，不愿意把這些行為安在任何一個人頭上。

罪名就像一個長著倒刺的金箍，一旦被扣在頭上，都會留下痕跡，對犯了罪的人來說，那是不可磨滅的罪證，可是對無辜者來說，卻是永遠無法洗涮的冤屈。

沐明白，在蓓蓓這個案子上，一個不謹慎，不僅會在學生心里留下影，還可能帶來新的校園暴力。

林澈翻轉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點了。

“現在確定了校園暴力的方向，接下來大家就按這個思路去查。”

林澈放下抱在前的手，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叩了一下，“這樣，徐洋，你把412宿舍其他的人資料查一下，詳細一點。”

“好。”

“夏杰，你和痕檢那邊協調一下，明后天再去天臺仔細查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盡快還原田蓓蓓的墜樓過程，案子的關鍵還是查清楚死因。”

林澈說著，視線都看向大壯了，又轉了回來，“還有，帶人在校園里找一下貓的地點，那只被殺的貓的尸，出現的時間和位置，都太巧合了。”

夏杰點頭，“明白，我明天一早就去。”

“大壯和周云，學校教職工那邊你們去聊聊，特別是教過田蓓蓓的老師，以及發現尸的宿管，問得詳細點。”

林澈說著，看向沐，“最難的部分，就給你了。”

沐點頭，“如果蓓蓓的死真的和被霸凌有關，那知道更多真相的，不是老師，而是學生。”

李禮面疑，還不等他問，沐就給出了解釋。

“大部分霸凌行為都是有意識的，霸凌者不一定會覺得自己有錯，但是他們知道這種行為一旦被老師知道，肯定會被批評，所以霸凌往往都在老師看不到地方發生。”

“但在瞞老師的同時，大部分霸凌者是希自己的行為被其它同學知道的。”

這下不止李禮，其他人也是一臉疑。

沐繼續解釋，“對于青春期的一些孩子來說，他們開始更多的肯定，權利，在學校這個微的小社會里，擁有一定地位。霸凌可以使他們獲得一種心理上的滿足，為一個小團的領導者，他希自己霸凌的行為被同學知道，讓同學害怕他，崇拜他，甚至加他的小團。所以學生往往比老師更清楚，周圍有哪些霸凌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