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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19日星期三

天氣：多云有雨

早跑步的時候被公主病絆倒了，還好服穿得厚，不怎麼疼，只是被馬屁踩到的手青了，一握筆寫字就疼，晚自習考試的卷子都沒寫完。

天越來越冷了，可我還是喜歡去天臺，因為有小花陪著我背書，擔心它冷，給它的窩里加了一件服。

最近肚子一直疼，很不舒服，我上網查說是可能染了，我很害怕，萬一真的得病了怎麼辦，我不敢去校醫院，也不敢告訴媽媽，去醫院又怕錢不夠，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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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村。

車開不進去，林澈只能停在路邊，三人步行往里走。

一片低矮的屋子，破舊雜，到都是違章搭建的藍鐵皮棚，電車三車隨意停在路邊，墻角堆著垃圾，地上的水坑散發出惡心的臭味。

坐在門口廉價卷煙的老人，神滄桑為生活掙扎奔波的中年男，紋著紋、染著五六頭發，里叼著煙到閑的無業青年，服慘兮兮相互追趕打鬧的孩子，里時不時就蹦出幾句罵人的臟話……

城中村四周，是如雨后春筍般，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好像整個城市的邋遢、骯臟、混、破敗都被一腦地掃進了這里，就像一塊了很多天的膏藥，黏糊糊，臭烘烘地在城市之中。

三人走過一個游戲廳，蹲在門口的黃發小青年站起來搭住孟康的肩膀，斜瞟著沐，“大孟，你同學？介紹一下？”

林澈瞳孔收幾分，盯著這小黃。

孟康肩膀一抖，把人推開，沒好氣地開口，“滾一邊去！”

小黃看了看沐，大概是不想在漂亮姑娘面前丟面子，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揮著拳頭上來就要和孟康打架。

孟康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想要保護沐。

林澈快一步，住小黃的手腕，往后一轉，反扣到后，小黃疼得直喚，“不敢了！不敢了！”

林澈松手前，把小黃的手往上提了一下，小黃疼得臉都白了。

“滾。”

林澈聲音并不狠厲，但剛才這下，已經把小黃嚇到了，瞪了孟康一眼，“你給我等著！”

說完，害怕地斜瞅了林澈一眼，著肩膀溜進了游戲廳。

孟康帶著兩人七拐八轉地走過好幾條仄雜的巷子，指了指一間兩層小平房。

“那就是我家。”

屋子門口，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坐在一個小板凳上，系著洗得發白的圍，面前放著一個搪瓷掉得斑駁的盆，正在摘菜。

老太太抬起頭看著巷子口有人，但應該是眼神不太好，盯著看了好一會，才認出是孟康。

“康康？”

老太太放下手里沒摘完的半把菜，杵著膝蓋站起來，在圍上了手，“不是要上學嗎？你怎麼回來了？”

孟康攥住校服，看向沐。

沐給了一個安的眼神，主走上前，“外婆你好，我是孟康學校的老師，這位是林警，我們是過來家訪的。”

聽到沐的份，老太太就有點不安了，一聽林澈居然是警察，老太太嚇得眼圈一下子紅了，抖著手，小心翼翼地問，“是不是我家康康在學校又闖禍了？要不要賠錢啊？”

“外婆，你先別著急，就是一個家訪，我們聊聊天，說說孟康在家和在學的況。”

沐很有親和力，笑容友善，老太太并沒有多想，松了一口氣，弓著背，熱地邀請兩人進屋。

“康康，快去給兩位老師倒水。”

說是兩層小平房，但其實就是樓上樓下各一個房間，屋子外搭了一個鐵皮棚，當做廚房，看得出來生活很艱苦。

“你們先坐，我去換干凈服。”

沐笑著點點頭。

出于職業習慣，林澈不自覺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房間很小，哪怕是中午，不開燈屋子里也有些暗，墻皮剝落了很多，墻角都是發黑的霉斑，門口放著幾個編織袋，是幾袋子空瓶子。

屋子雖然小舊，但收拾得很干凈。

正對沙發的那面墻上，滿了獎狀，有小學的助人為樂獎，初中的學習進步獎，更多的是跆拳道比賽的獎狀，墻腳放著一個玻璃柜，里面是獎杯和獎牌，柜子上擺著一張黑白像。

“阿婆，今天市場的豬新鮮，我順路給你買了點！”

爽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一個健碩的男人進來，看到屋子里的林澈和沐，愣了愣，“你們是？”

孟康端著兩杯水進來，悶聲介紹，“那個是查田蓓蓓案子的警察，這位是沐姐姐。”

中年男人扭頭看了孟康一眼，板著臉訓道，“你怎麼在這？是不是又逃課了？！”

聽到聲音，老太太扣著最后兩顆紐扣，著急地從樓上下來。

“小王來了？”

中年男人放下手里的菜，走到樓梯口把老太太扶下來。

問了林澈和沐的來意，中年男人扯了孟康一把，“你陪外婆去買點水果。”

又看向面前的兩人，“孟康的況我也很了解，要不我們聊吧？”

老太太點頭接話，“對對對，康康是他看著長大的，我老了腦子不夠用了，小王和你們說吧。”

林澈和沐對視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林澈明白沐的意思，小姑娘是想要中年男人談。

老太太是孟康唯一的監護人了，可老太太年紀大了，和談話效果不大，倒是這個姓王的中年男人，從他進門后的表現來看，和孟康關系應該很親近，他訓話孟康都沒有回。

林澈沖沐微微頷首，同意這個決定。

孟康帶著外婆出門，中年男人拉了一條椅子，坐到沙發對面，自我介紹道，“我王萬，是孟康的跆拳道教練，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我學了，一直到現在。我說的話還是能聽進去幾句的，有什麼況你們就跟我說吧，我一定會好好教育的。”

林澈說了案件的大概況，聽到孟康欺負同學的況，中年男人氣得咬一鼓一鼓的，攥著拳頭。

“雖然田蓓蓓墜樓是意外，但是就校園霸凌的況，學校和死者家屬那邊肯定會理，后續可能涉及到相關況的調查和賠償，還需要你們的配合。”林澈開口。

“沒問題沒問題。”

王萬點點頭，“一會留個電話吧，以后孟康有什麼事，你們聯系我就好，就不要打擾老人家了，老太太不太好，也不太懂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