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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2日星期二

天氣：雷暴

我很害怕，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以為只是被關在衛生間一會，沒想到馬屁和公主病居然會進來，我更沒想到們手里的熒筆是要放進我的。

我驚，我求饒，我跪在地上，可是好像無濟于事，們力氣好大，渾赤的我毫無還手之力。

很疼，流了。

從未有過的恥讓我一直想吐，還好們沒有拍照片，否則我一定會死的，一定會的。

媽媽，我是好孩子，我自尊自，可是為什麼們要這麼對我？我該告訴你嗎？我該去看醫生嗎？我會不會得病？別人會不會覺得我是不檢點的生？

有沒有誰能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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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明的，一掃幾天的雨，城市清新又干凈。

可這，好像照不進市局的接待室。

整個案件調查況，過程結果，是由老杜和徐洋告知的。

坐在一側的田有富和畢春蘭，哭得痛徹心扉。

沐守在接待室門口，小臉也早就哭了。

畢春蘭抱著兒的日記本，抖著手一頁一頁地翻，酸楚心碎的淚滴在上面，暈開曾經的淚痕，兒哭著寫下的每一個字，如同尖刀一般，一筆一筆刻在的心上。

田有富攥干瘦的拳頭，赤紅著眼睛，怒目瞪著斜對面的三個人。

“們怎麼能這麼做！蓓蓓從小到大，我和媽都沒舍得打一下！們怎麼敢這樣做！們怎麼敢！”

從田蓓蓓墜樓到現在，田有富第一次崩潰發，拳頭猛錘著桌子，因為憤怒，瞪著的眼睛充外凸，整張臉都憋紅了，“那是我的寶貝啊！是我心頭的啊！們怎麼這麼惡毒，們就不是人！不是人！”

田有富吼得聲嘶力竭，唾沫噴濺出來，表像要吃人一樣。

而旁邊的畢春蘭，只是抱著日記本哭，里呢喃著什麼，好像屋子里發生的所有事都與無關。

兩人反差巨大，但都是痛到極致的表現。

兒的死已經足夠讓們痛苦了，霸凌的真相，就像是在他們遍布傷口的心上撒了一把鹽，讓他們痛徹心扉。

常寧掛著淚痕起，和他一起過來的，是新上任的教導主任，也是紅著眼睛。

兩人站起來，朝田有富和畢春蘭鞠了一躬，頭幾乎磕在桌面上。

常寧抖著聲音開口，“兩位把孩子送進長寧，出了這樣的意外，長寧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學生在學校遭如此嚴重的霸凌，也暴了我們在教育和管理上的巨大問題。”

常寧沒有任何逃避的意思，悲痛又真誠地遞上一份文件，“墜樓事件發生后，學校多次開會討論，進行了深刻的反思，理相關責任人6人，并且重新補充整理了師生管理規定。這是事件報告，今早已經發給了相關，長寧不逃避任何責任，接所有的批評。”

緒激的田有富把文件撕幾片，“人都沒了，你們做這些還有什麼用！我不需要你們的反思，你們把兒還給我！還給我啊！”

田有富跺著腳，攥的拳頭砸著桌面，鼻涕眼淚混著一起流下來，面已經顧不上了，絕又無助的樣子，看得人揪心，“把蓓蓓還給我啊，蓓蓓啊，蓓蓓啊……”

田有富一聲聲著兒的名字，心碎的聲音混著哭泣的聲音，在接待室回響，刺痛每一個人的神經。

常寧彎腰撿起文件，了眼淚，接過新主任遞過來的支票和道歉信，“我知道，任何的賠償和道歉，都彌補不了兩位心的悲痛，但這筆賠償款，還是懇請兩位收下。”

“我們不需要！”

田有富把支票也撕碎，無力的癱坐下，看向老杜，“警，我們走吧，我想把兒接回家了，在這待了這麼多天，肯定想家了……”

老杜抹了一把臉，深吸一口氣，“好，你們跟我來。”

旁邊哭淚人徐洋攙扶起畢春蘭，門一開，畢春蘭看到滿臉是淚的沐，撲上去抱住。

“啊，蓓蓓沒了，沒了……”

沐渾繃，但還是抱住了畢春蘭。

“我為什麼要去學校？”

“蓓蓓這麼乖，突然想轉學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為什麼沒有多問問？”

“我沒有救，是我沒有救，都是我的錯啊，為什麼死的不是我啊，我多想幫去死啊，我的蓓蓓還這麼小，不該死啊……”

沒有了那道隔音的門，這心碎的哭聲，傳遍整棟大樓。

“不是你的錯阿姨，不是你的錯，蓓蓓沒有怪你們，很你們，很你們。”沐開口，已經組織不出什麼安的語言了，只是陪著畢春蘭哭，蒼白的小臉上，一雙大眼睛，通紅發腫，蒙滿水霧。

畢春蘭無助地搖頭，頭發凌，“我眼前還是沖我揮手的樣子啊，我耳邊都是喊媽的聲音啊，我不求考上什麼好大學，我只想把那頓好吃的飯做給，只想看著在我邊長大啊！”

“蓓蓓啊，你該多疼啊，多害怕啊，媽媽心好痛，你帶媽媽走吧，媽媽陪你一起走啊……”

見沐一個人快要扶不住已經癱的畢春蘭，徐洋趕上去把人撐起來，哭著開口，“阿姨，我們去接蓓蓓吧。”

田有富抬起袖子了臉上的鼻涕口水，拉住畢春蘭，嘶啞著嗓子，抖地開口，“走吧，蓓蓓媽，我們接兒回家。”

接待室的人，沒有臉跟著去，只是深深鞠著躬，一直到田有富和畢春蘭踉蹌虛浮的影消失在視線。

沐本來是準備一起去的，但是被常寧住了。

沐了眼淚，開口還帶著哭腔，“常老師。”

常寧也是眼睛發紅，鬢角的白發好像多了很多。

“小沐，學校討論后，決定給田蓓蓓家里150萬的賠償。”

常寧看了一眼被撕碎的支票，心痛地開口，“他們只有這一個兒，培養到高二不容易，請你勸勸，讓他們一定收下，以后老了，邊沒有子照顧，這筆錢多是點保障。”

這個道理沐也明白，和之前王校長希用問金的平息輿論的目的不一樣，常寧市真的在為失獨的夫妻倆考慮，多出來的50萬，也是他努力爭取的。

“好，我會和他們說的。”

見沐答應，章曉明的爸爸也走了過來，遞上一張名片，“我平時忙于工作，疏忽了孩子的教育，我已經在給曉明辦理退學了，我們一家都會反思這次的錯誤。”

比起蠻不講理的鄭巧巧，章曉明的爸爸顯然是要更明理的，“我們沒有臉上門道歉，那個生的父母肯定也不愿意見到我們，我這邊有50萬的賠償，彌補不了曉明犯下的錯，但是也請你勸勸，讓他們務必收下。”

劉丹又慌又怕，本來想跪下，但被沐拉住了，“我家條件不好，10萬塊已經是砸鍋賣鐵了，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石雁，一定讓永遠記住這個錯誤！”

王萬穿著一運，最后才開口，“孟康的責任是最大的，我們和學校一樣，賠償150萬，不過得給我點時間，跆拳道館轉手的手續還沒辦完，等辦完了，我帶著孟康上門謝罪。”

沐點頭，眼淚模糊了視線。

再多的賠償，再深的歉意，在逝去的生命面前，都顯得那麼單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