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祥縣。
“阿行,真要出院嗎?”許春雁端著個盆子,站在病房門口。
殷煜行住院時瘦了許多,傷口疼得他食不下咽,這會兒正在整理病床上的被褥。
他“嗯”了一聲。
換做從前,他兒懶得搭理許春雁,但如今……那人救了他,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點頭說:“也快年底了,我得回春城。”
許春雁放下盆子,來到後,想摟他的腰,自以為二人關係已更進一步,誰知,殷煜行竟噌地一下避開了。
他眉心打了個死結,沉默又抗拒地看著許春雁。
許春雁立即做出一副傷的表:“阿行……”
手想拉殷煜行的袖子。
殷煜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許姐,你救了我的命,我很激你,以後你就是我親姐,我會對你像對親姐那樣。”
許春雁一愣,“你什麽意思?”
殷煜行再次皺了皺眉,他轉繼續收拾行李,他自認為他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
恩歸恩,但歸,他心裏早就有人了,容不下許春雁。他可以激,以後但凡許春雁開口,他都會為了這份救命之恩而不餘力地回報。www.ggdown8.org
但他不會娶。
“殷煜行,你說啊,你什麽意思?”
“咱倆在嘉祥這邊這麽久,這回你住院,我幫你端盆,幫你洗服,你難道真就對我一點覺都沒有?”
殷煜行被扯了一把,正好抻疼了傷口,他臉一白:“許姐,咱倆不合適,外麵男人那麽多,你別一直盯著我,行嗎?”
“外麵男人多不多關我什麽事?我看上的是你,又不是那些野男人!殷煜行,這些日子你住院,你知不知道大夥都是咋看咱倆的?他們把咱倆當兩口子!”
“現在你翻臉不認人,那我呢,你讓我怎麽做人?”
殷煜行下顎一繃,“我很謝你,但難道因為那份謝,我就必須娶你不嗎?”
許春雁一呆。
殷煜行抿了抿,“我能給你的不多,如果這份激你不想要,那我這條命是你的,我還給你,嗎?”
許春雁頓時傻了。
說不清是氣,是怒,還是委屈。
殷煜行,好一個殷煜行!
突然轉,摔得門框震天炸響!
就殷煜行這狗脾氣,要不是知道他未來會發大財,才懶得伺候他!他給了多難堪,讓吃了多閉門羹?
他怎麽能這樣!
許春雁一臉沉,來到醫院外,自個兒尋思了半晌,突然眼一瞇。
“嗬,我還真就不信了。”
“等生米煮飯,你還能一腳踹了我不。”
心裏憋了一火兒,攥了手心,心裏已經有了主意。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殷煜行,這可是你我的!
……
鑿子嶺。
秦卿可想死哥哥們了,哥哥們也想,一回來就把包圍了。
老太太笑得合不攏,招呼著陳翠華幾人一起在廚房裏忙活,而秦淮山則是喊了老二老三進來。
幾人商量一番,主要是提起許春雁那事兒,頓時一個個啼笑皆非。
“這是什麽人啊!”秦三叔向來毒舌,這會兒更是出個譏誚的冷笑。
秦淮山說:“之前我們一下火車就趕回來了,畢竟離開家太久,寶兒也想家了。但我琢磨著,明天讓老二走一趟,幫我寄幾封信,張叔那事必須得徹查。”
“!我明兒就去郵局。”
院子裏,秦卿賴在大哥哥秦詔安懷裏,小八小九的手,小六也過來的小腦袋。
哥哥一人幾下,秦卿覺自己都快被腫了。
“哥哥,你們這些日子有好好學習嗎?”眨著一雙大眼睛,一副純稚的模樣問。
“有的,有的!”小六立即點頭如搗蒜:“寶兒,我們學的可認真啦,我已經會寫不漢字了,不信你看!”
他拿著一小木,在地上寫出“秦修毅”這三個大字,這是他名字,比劃太多,他可是練了好久才練這樣的,但那三個大字依然歪歪扭扭,瞅著都快分家了。
然而秦卿很捧場。
“哇,六哥哥好好厲害!”馬上拍了拍小手。
“那是,”小六立即驕傲地直了小板兒,“我當然厲害了,也不看看我是誰哥哥。”
見小六搶走秦卿的注意力,另外幾個頓時不幹了,“小六起開,嘚瑟什麽?當我們不會嗎?”
另外幾個孩子也蹲在地上寫他們的名字,有的拿小木兒,有的直接用手指頭,很快就寫了滿地。
“寶兒,寶兒,看!”
他們朝秦卿看過來,眼神亮晶晶的,一副想要妹妹誇獎的模樣。
秦卿樂不可支,但十分配合:“哇,二哥哥寫的好好看,好工整呀。”
“三哥哥的字跡好漂亮!”
“四哥哥的比劃好好看哇!”
挖空心思,絞盡腦,把哥哥們挨個兒誇一遍,都快詞窮了。
但小二詔平他們笑嗬嗬,反而出一副心滿意足的笑容,真是不枉他們這些日子的努力。
秦老太正在摘菜,分神看這邊一眼,當即也樂了起來。
“寶兒可真是咱家的開心果,這孩子一回來,咱家笑聲都多了。”
陳翠華也說:“可不是,昨兒詔安詔平他們還在念叨,回來就好,這些日子可把詔安他們想死了。”
秦老太又是一樂。
不久,堂屋擺著一張大木桌子,大夥兒圍著桌子坐一圈兒,桌上的飯菜很是盛。
四嬸丁蓮手藝好,燉了一盆紅燒,還有糖醋排骨、燒茄子、煎豆腐,甚至還有秋刀魚。
幾乎全是從空間裏拿出的食材,但四嬸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本事。
秦卿吃得齒頰留香,兩條小短垂在凳子底下,用力地踢踏了兩下,就高興的,太高興了。
“,嚐嚐這個,可香啦!”的手太小,拿不穩筷子,因此一直用勺子。
勺了一塊煎豆腐放進老太太碗中,然後又挨個兒幫家裏的大人孩子們添菜,可惜胳膊短,有人坐得遠,實在照顧不到。
但這頓飯依然吃得開開心心,大夥心滿意足。
不過,飯後,秦卿正和哥哥們在院子裏消食,突然支棱起耳朵,聽起老頭老太太那屋的靜。
“趙大花……整天瞎鬧……”
“下回我死……”
老兩口聲音有點小,家裏又一堆孩子鬧哄哄的,秦卿聽得不是很清楚。
不過,趙大花,那不是秦二的名字嗎?
“大哥哥,大哥哥!”秦卿扯了扯秦詔安的袖子,問:“大哥哥,秦二是不是又來找咱家麻煩了?”
如此猜測著。
而秦詔安,他臉一沉。
“寶兒,你怎麽提起?”
旁邊的小八小九本是秀氣子,但一聽秦卿提起秦二,就突然生上氣了。
“壞婆婆,二,壞,賊壞,忒壞!”
倆孩子年歲小,不知該怎樣講,翻來覆去隻有一個“壞”字。
秦卿小眉一揚:“又幹壞事了嗎?”
“嗯!”孩子們用力點著小腦袋。
然而,正是應了那句話,說曹曹到,這人還真是不住念叨。
“哎唷,淮山他們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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