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雷霆問道：“你覺得他們在做什麽呢？”

“放印子錢。”林雅歌淡淡地回答。

林雷霆微微一怔，在林府，可是明文止放印子錢的，這個罪行可是大了，居然還有人頂風作案？

他想著，目落在了瑟瑟發抖的管家上，“你說吧，雅歌說得是不是？”

“是。”管家渾都在哆嗦，他有些想不通，這個五小姐，之前那麽的懦弱無能，人人可欺負，怎麽現在卻是變得如此詐了？

林雷霆冷冷咬咬牙，“本相早有明文規定，府上的人，不可以參與到放印子錢上來，違者一律死罪！你們是將本相的話，當耳邊風嗎？”

皇康淡淡地看著，角微微揚起，不過卻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林雅歌說：“父親，如此一來，也便能說說通了，陳媽媽拿著本金給了管家，讓他去放債，管家自己自然是不好出麵，便將錢財給了懷德去弄，於是，幾年下來，三人都賺得滿盆滿缽，因為有利益關係，三人同為一，當陳媽媽想要殺五姨娘之時，懷德便而出，隻可惜，懷德的能力有些堪憂，便引出了今天的這個事了。”

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可能陳勝也參與在其中了。而這也很好地說明了一點，陳勝和懷德的關係，為何如此親了。”

林雷霆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問陳媽媽說：“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嗎？”

“老爺，老奴無話可說。”陳媽媽抖著，淚水簌簌落下。

林雅歌淡淡地看了一眼，又補了一刀，“父親，接下來，兒就來談談陳媽媽的事了。”

管家和懷德還有陳勝的事已經解釋得很清楚，剩下的隻有陳媽媽這邊了。

林雷霆現在對林雅歌的分析，甚為讚同，便說道：“你說吧。”

林雅歌問：“陳媽媽的上有兩個疑問需要解釋清楚。第一，為何要殺五姨娘，這背後是否有人主使者，第二，陳媽媽最先的一筆印子錢，是從哪裏來的？”

這兩點，不問則已，一問矛頭就立刻向了大夫人。

陳媽媽是大夫人的奴才，一直都是跟在了大夫人的邊，為大夫人做事，自然也是聽從大夫人的安排了。

那些圍觀的老夫人們，夫人們，個個都是猴猴的，林雅歌沒有提出來也就算了，提出來了，眾人豈有不知之理？

“雅歌小姐今天真的好厲害啊，說的話，我每個字都信。”

“這一次，雅歌小姐如此深刻地剖析了整個事件，實在是令我心服口服。”

“雅歌小姐現在想說啥？是在暗示，大夫人是幕後主使者嗎？”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按這樣說，我也覺得林夫人的嫌疑真的很大。”^

陳媽媽是大夫人多年的心腹，且的丈夫死了，兒子又死了，如今孤一人，也早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力，此刻的早已經心灰意冷。

於是，陳媽媽堅強地抬起了頭，“老爺！老奴也不想活了，在死之前，老奴願意將一切都代了！也讓您費些心了！”

林雅歌靜默而立，知道這一次又不可能將大夫人拉下水，大夫人邊的人都是鐵膽忠心，要麽就是有把柄被大夫人抓在了手中，不得不忠心。

陳媽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五小姐的第一點，是因為老奴之前與五姨娘又瓜葛，是靠著給您洗腳爬上高枝的，我一直想要把拉下來，今天府上人多，這剛好是一個好機會，老奴便讓懷德進了攬月齋，讓他掐死五姨娘。”

五姨娘在一邊看著，渾抖了一下，月牙兒趕攙住了，“別怕，有我們在。”

陳媽媽繼續說：“第二點，關於印子錢的事，更簡單了，老奴是夫人邊最信得過的人，老奴趁著夫人不備，了一百兩銀票，給了管家，讓管家去放印子錢，賺了錢我與他平分，但管家說這個事，他不好親自出麵，隻能從中出謀劃策，於是便將懷德威利了進來，我們三人平分。”

林雷霆冷笑了一聲，“你說的是真的？了主子一百兩銀子，夫人都沒發現？”

“沒有，老奴不敢多拿，且那銀票是夫人從娘家來時的陪嫁，平日裏也很去看。等老奴幾人賺到了銀子後，就立刻還了回去。”

大夫人這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故意裝作痛心疾首的樣子，“你這個刁奴，枉我平日裏對你信任有加，你居然敢了我的銀票去放貸！”

陳媽媽看著大夫人，朝著磕了幾個頭，“夫人，老奴對不起您。”

隨後，站了起來，“老爺，請您發落吧，是死是賣，您決定吧。”

大夫人的臉上出了憂傷，的手握在了袖子裏，狠狠地握在了一起，骨節都勒得生疼。

“將陳氏拖出去，打死。”

“慢著。”大夫人終究還是念在了陳媽媽是替頂罪的份上，又連累了陳勝死了，不忍心再讓陳媽媽遭杖斃的痛苦，當下走出來像林雷霆求了。

林雷霆一眼看了過去，“夫人，你有什麽話說呢？”

“老爺，雖然陳媽媽有萬般的不是，但終究是妾邊的老人，且今日乃是二姨娘的生辰，不宜再見腥，還是改毒酒吧。”

林雅歌心中想著，今天死的人還啊？見的腥還嗎？

這個借口好爛，但已經不想再去攙和了，今天的這個事件，對自己的表現打滿分。

林雷霆點點頭，“也好，那就改賜毒酒一杯。”

說著，他對皇康行禮，“殿下，還請移步花廳，免得髒了您的眼睛。”

“林相國，”皇康微微一笑，“你今日的決定，本王深讚同。你為一國之相，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

“謝殿下教誨。”

那邊陳媽媽端起了那一杯泛著淡藍的酒，一揚脖子喝了下去。

隨後，便倒在了地上，七竅流而死。

又有一個下人，端了一杯酒，走到了管家的邊，“管家，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