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帝更加怒不可遏,“朕冤枉你們了?一個小小的顧云都敢在朕的面前打打殺殺,你們哪里來的臉喊冤枉?朕敬重顧太師,但不代表你們可以肆意妄為藐視皇權!”
“陛下息怒!”顧長安急道,“云兒三個月前了刺激,一直以來神都有點不正常。現在突然發作,必定是事出有因,還請陛下準許太醫配合治療。”
蕭眠舟不疾不徐道:“顧大人真是找的好借口。依本王看,顧小姐手敏捷,殺機畢,可不像神不正常的人能做出來的。”
一句話,猶如一記掌,狠狠地扇在顧家姐弟的臉上。
鐘延乘勝追擊,“顧大人方才所言,有失偏頗。一句‘神不正常’,難道就能抹殺掉殺人的事實嗎?你貴為大理寺卿,理應清楚這個借口有多荒謬。要是天底下的犯人都拿這個當做借口,還有朝廷律法什麼事?”
在兩人的相互夾擊下,顧長安縱然想替顧云求,也是有心無力。
他閉上眼,遮住眼中的不甘,認命道:“宣王爺和鐘大人說得對。既然、既然鐘大人查出兇手是云兒,想必不會有錯。那就按照朝廷法度來置吧。”
“長安……”
顧蓉蓉不敢置信地看向他,奈何他已經別開眼,以沉默的姿態表明此刻的決定。
至今,他都沒想明白,為何針對林霜遲布下的局,最后卻賠了夫人又折兵。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景元帝的臉才稍稍緩和些,就在這時,顧云也被侍衛擒拿住,他便冷聲道:“鐘卿,既然已經查出兇手,那就結案吧。顧云枉顧王法,草菅人命,即刻起打天牢,擇日問斬!”
“什麼?”
顧蓉蓉和顧長安臉上的齊齊褪去,一時竟無法接這個結果。
而顧云像丟了魂兒似的,也沒反應過來,任由侍衛把拖下去。
蕭眠舟又提醒道:“父皇,既然此案證明與林霜遲無關,是否可以無罪釋放了?”
景元帝眼里劃過一抹無奈,卻一本正經道:“林霜遲無罪釋放。”
直到此刻,林霜遲才徹底放下心來。
一行人離開書房,鐘延走在林霜遲側,笑瞇瞇道:“林神探,我剛才沒有丟你的臉吧?”
“鐘大人明察秋毫,替我冤,實在令人佩服。”林霜遲道。
鐘延卻不好意思地手,心里很清楚真正明察秋毫的人是。
要不是在短時間找出各種證據,又細細叮囑審問過程中的各種注意事項,恐怕今天也沒那麼順利。在這方面上,的經驗可比自己富多了。
他還想說些什麼,余瞥到走來的顧家姐弟,連忙收住話頭,道:“皇貴妃娘娘,顧大人……”
“鐘延,你給本宮讓開。”顧蓉蓉憋了一肚子的火氣,劈頭蓋臉地沖兩人發泄,“把本宮的侄送進天牢,你們滿意了?”
鐘延皺起眉頭,似乎沒想到會失態到如此地步。
而林霜遲只是神嚴肅道:“娘娘請慎言。顧小姐手上沾染了兩條人命,就該承擔起相應的后果。幸得陛下圣明大義,徹查此案,才能還我一個公道。如今,娘娘卻替顧小姐這個殺人兇手抱不平,莫不是質疑陛下的旨意?”
之前顧蓉蓉強塞在上的罪名,悉數被還了回去。
顧蓉蓉雖怒火攻心,但到底沒有失去理智,冷不防被這盆冷水潑下,便也瞬間清醒過來,心中不甘卻又不敢太囂張,只能咬牙切齒道:“林霜遲,本宮真是小看了你。不過你等著!別以為躲過這一次就高枕無憂了!”
“請恕臣愚鈍,聽不懂娘娘的意思。”
雖說經此一事后,林霜遲與顧家人的矛盾已經達到不可調和的地步,但羽翼未,實在不適合與顧蓉蓉當面。
能屈能,才是當下最明智的選擇。
顧蓉蓉覺一拳頭錘在棉花里,滿腔的怒火無發泄,狠狠瞪了林霜遲一眼,便帶著自己的人轉離開。
而顧長安站在原地,上下打量了林霜遲好一會兒,才發出一句意味不明的慨,“鎮國大將軍真是好福氣!”
林霜遲倏地怒氣涌上腦門,著拳頭死死忍住上前揍他一頓的沖。
他怎麼有臉提起“鎮國大將軍”這五個字?
“顧大人,慎言。”悉的聲音響在耳畔,也喚回了林霜遲的理智。
抬頭看去,卻見蕭眠舟也正看過來,深邃的眸子里似乎還藏著一抹擔憂。
深吸一口氣,很快就恢復常態,對顧長安道:“早就聽聞顧家在顧家人才輩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先有顧小姐宮中謀劃,勇氣可嘉;再是顧大人當眾提起朝廷忌,與陛下旨意分庭抗禮,此間種種,頗是令人嘆為觀止啊!”
不就是怪氣麼?
誰還不會呢?
蕭眠舟和鐘延聽完,眼里皆劃過一抹笑意。
顧長安神微變,似乎重新審視起林霜遲。
許久,他才輕呵一聲,語氣里帶著幾分警告,“林姑娘真是伶牙俐齒。”
“顧大人謬贊,愧不敢當。”林霜遲不卑不道。
顧長安再次深深地看一眼,拂袖而去。
直到不見人影,鐘延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沖林霜遲比了個大拇指,“林姑娘,你剛才真是太厲害了!”
要知道,敢當眾挑釁顧家人的子,整個京城幾乎沒有一個。
林霜遲眨眨眼,“鐘大人,我只是夸了下他們,可談不上什麼厲害。”
你就裝吧!
鐘延也不揭穿,湊過去,笑瞇瞇道:“如今命案已破,是否要去喝一杯?”
他又招呼起蕭眠舟,“王爺,下請客,您要一起嗎?”
蕭眠舟沒回答,而是看向林霜遲,問道:“接下來,你有何安排?”
林霜遲頗是寵若驚,但想起縈繞在心中的疑問,到底還是點點頭,道:“王爺,我有幾個問題想去問顧小姐。”
“那本王陪你一起去。”蕭眠舟道。
鐘延雖心里疑,但也識趣地沒有開口問出來,而是隨他們二人一同去往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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