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媛盡興就好，奴婢就在外頭候著，若是有事，姑娘出來知會一聲就是。”管事的很是會事，頃刻間就退了出去。

顧青昭靠著湯泉邊了鞋，在緋紫的攙扶下緩緩從碧玉梯上下去。

一及湯泉水，一子溫熱便從足下襲來，暖流自下而上，舒緩了整個軀。

沒過多久，就忍不住將整個人都泡在里頭了。

那種從足尖舒爽到腦袋頂的覺，簡直人著迷。

正沉浸在泡湯泉的喜悅當中，肩側的水面突然晃了晃，后有人下水的聲音。

“緋紫，你也來了呀。”沒轉去看，還閉著眼呢。

后卻沒人應，過了會子，才覺得奇怪，正轉去看呢，一下子就被人欺著子過來了，同一時間，腰便被摟住了。

悉的澤蘭香味道襲來，趕眨了眨眼，這才看清來人的面容。

“殿下?”

“嗯哼，怎麼？了服就不認識了？”他著膀子，一手摟住纖腰，一手去攬的脖子。

“殿下不是在宮中看顧陛下嗎？”

這麼快就回來了？

“陛下無甚大礙，只是年歲長了，子不濟，不想出宮罷了。說生病，只是個由頭。”太子笑著，大手卻不規矩了，緩緩在上游走著。

顧青昭頓時人都僵直了，嗓音也微微喑啞，自個兒沒注意到的帶了些許拖音，喚了聲：“殿下。”

本意是有些怯的意思，落在太子耳朵里，可就大有不同了。

“急什麼，有的是時間，咱們慢慢來。”

顧青昭：？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呀？

這日，芷蘭湯里的水面就沒再安詳過。

時高時矮，漾起伏，漣漪從泉心某漸漸蔓延開來……

……此省略十萬字……

翌日顧青昭是從一配殿醒來的。

察覺不在蒹葭宮，直接驚到無以復加，猛地坐起來時，下還微微有些疼痛襲來。

緋紫忙來掀簾，“主子醒了？”

“嗯，扶我起來。”睡了一夜還有些力。

等坐在了床上，還恍恍惚惚的，“幾時了？”

緋紫垂著眉眼，極力控制住目不去看脖頸、鎖骨的紅印記，“巳時正（上午十點整）。”

顧青昭頓時瞳孔地震，“怎麼不早醒我？！”一掀紗簾，傻眼，“這是何？”

緋紫趕去扶，“這是芷蘭殿的配殿，殿下特地囑咐了，不讓您。等您睡足了，再回去。”

顧青昭一拉紗簾坐回去，雙手捂住臉。

“這是怎麼了？”緋紫狐疑。

“你主子我沒臉見人了。”

來泡湯泉，一泡一個晚上，這很難不人遐想……

緋紫樂不可支，“主子別慌，齊良娣和龔良媛也是在西側過夜了的，您不是唯一一個。”

這話才顧青昭打起些神，“真的？”

“比真金還真。殿下就是怕您尷尬，大半夜的您睡著了，他還吩咐人去說呢。旁人只以為是殿下賞賜，可沒人曉得，殿下是為了您呢。”

顧青昭這才好過了，勉強撐著酸痛的子下床，到銅鏡前去梳妝。

可仆一坐下，就驚了。

自己脖子上這麼些深紅的印記，都是太子干的？！

難怪緋紫這丫頭老往這兒看。

“快，抹些珍珠蓋住！”

緋紫哭笑不得，“主子，這怕是不太好遮。不如奴婢給您尋件高領些的裳來？”

顧青昭趕忙去取。

就算大夏天的穿高領，也比著這樣的脖子強。

再說坐著轎輦，快一些趕回去就不會被人發現了。

可越是怕什麼，越是來什麼。

坐著肩攆路過鷺羽閣外頭時，就見了張承徽和趙奉儀二人。

兩人自然不敢得罪，見過禮之后就退到一邊讓轎輦先行。

“顧良媛怎麼穿這裳？不熱嗎？”趙奉儀不解。

張承徽的侍就開口了，“聽說昨兒晚上太子殿下也在碧云殿呢。”

惹得張承徽就是一怒，對著顧青昭遠去的儀仗憤憤道：“不知檢點！”

趙奉儀看一眼，沒敢說話。

心里卻想：本就是殿下的妃妾，這種事怎能算不檢點？誰不想為顧良媛呢？

不過是嫉妒罷了。

自然了，也是嫉妒的。

只是位份太低，與顧青昭之間，已是云泥之別，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

這廂總算有驚無險到了蒹葭宮，一關上門來，就對著鏡子嘆氣。

果真是年輕氣盛啊……人累斷腰。

“良媛，白承徽來了。”

得，又得拖著出去見客。

白氏昨兒見了兒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見了顧青昭穿那捂著脖子的裳出來，怔愣過后會心一笑，也沒多問，只笑著道：“聽說殿下賜了姐妹們浴蘭湯，嗐，偏生我沒趕上，真是憾。”

“泡湯泉什麼時候都能泡的，哪能和小皇孫比。”顧青昭坐下來，打量著的臉，嫣然笑著，“瞧著你這些天，子也越發好了，臉都紅潤許多。”

“蔣忠祥盡心盡力，日日藥膳喝著，哪能不好呢？”笑著回答了，又說起昨日的事，“聽說昨兒在宮外，王氏惹了殿下好大的火。我在宮里都聽了些消息呢。”

“這事傳這樣快？”

“你是曉得的，宮里什麼事不是不過小半日就天下皆知了？只是我還頭一次聽說殿下罵人呢。可見王氏做了太惡心人的事，據說當時就在你的帳帷里呢，姐姐給我細說說？”

見兩眼泛，顧青昭很是無奈，白氏哪里都好，就是太八卦了些，笑了笑，“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左不過是到的時機不對罷了。”

白承徽心知不愿多，心下覺得可惜，但也不想惹不快，便不問了。

端起茶盞來喝著，正提起旁的事呢，外頭丹青就匆匆進來了。

“主子，秋霜閣姜昭訓發了。”

兩人齊齊一驚。

“這，才七個月罷？”白氏疑且驚訝去看顧青昭。

“算著時間，差不多就是這個月份。”

“提前這麼久，不會是？”想起了不好的事，白氏忍不住蹙眉。

“事未水落石出之前，誰曉得呢。”顧青昭倒是更傾向于是姜氏自己子的問題。

裴良娣想要這個孩子作為底氣，姜蕓也想以此翻，秋霜閣再偏僻，該有的保障還是有的。

白承徽眸微閃，“就是不知這胎是男是，若也是個皇孫……”

顧青昭膝下無子，這些于沒什麼覺，可對于白承徽來說，可就大有不同了。

原本的小皇孫是最尊貴的，要是姜蕓再生下了皇孫，給裴良娣抱養，那兒子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