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英這個大太監當得其實也很累,非必要是不能離開唐昀太遠的。
“哎喲,娘娘可是恤奴婢。那娘娘自歇著,若是有何需要,盡管吩咐吳就是。”他轉向那幾個侍,對著領頭那個很是客氣道:“還請容棠姑姑代為打點。”
吳英抬腳出去,容棠奉了清茶上來,“娘娘請用茶。”
顧青昭接了笑著看,“聽沈臨說,姑姑宮有二十五年了。”
“奴婢不敢,娘娘直稱奴婢名諱便是。”容棠端著恰到好人覺得舒服的笑,“娘娘著實好記,今年,正是奴婢宮的第二十五個年頭。”
“難怪呢,姑姑在先帝朝時就在前侍奉,資歷深厚,沈臨也總與我說起姑姑的教導。頭幾次來,都未曾到過姑姑,還好生憾。”
“娘娘謬贊了。”容棠出淺笑,之前總聽前這些小丫頭們說良妃娘娘人好心善,可只當是侍們恭維的話,可如今自個兒見了,也著實跟著喜歡上了。
其實到了容棠這個年歲和資歷,什麼好話都是聽厭了的,也并不以為然。可顧青昭份地位不同,更是陛下和慈安宮太后都格外看重的人,也沒必要說好話來討好這個前奉茶,因此顧青昭的話便來得比旁人實在,分量更是不輕。
使綠翹端著顧青昭喜歡的糕點上來,一一擺置了,退到一旁說道:“墨竹前幾日還總念叨,說良妃娘娘不知何時能再來呢。”
“哦?”顧青昭笑著看墨竹,“墨竹是念我了不是?”
墨竹頓時臉都紅了,“娘娘就知道打趣奴婢。”
容棠一瞧,便知良妃與這幾個使關系不錯,可琢磨來琢磨去,顧青昭自宮來到紫宸殿來的次數,也不過四五次,竟然就得了這幾個眼高于頂的使們的喜?
前的使比別的使是不同的,尤其是前奉茶的使,因著侍奉之人的特殊,地位天然就比別的高了一大截。便是六尚二十四司的長見了也要和和氣氣的。
當初裴貴妃來時總是端著架子,墨竹侍奉時臉也是板正極了,規規矩矩辦事不卑不的,即便是太后外甥齊賢妃來了,墨竹也是不曾這樣親近的。
容棠不由搖頭直笑,良妃娘娘呀,總歸是與旁人不同的。
再說景安帝唐昀,才從正殿出來,吳英就趕稟報給他:“陛下,良妃娘娘來了。”
唐昀頓時驚喜,“何時來的?”一邊說著一邊朝配殿走。
吳英就道:“可有好一會兒了呢。”
其實一刻鐘都不到,可吳英這麼一說,就人覺得良妃鄭重起來。
唐昀高興了,面上都帶著笑,腳步輕快地朝配殿里去。
正想著見顧青昭呢,一抬腳進配殿,就見著他前那幾個使正簇擁逗那榻上的子歡心呢,打眼一瞧,那中間巧笑嫣然笑若春花的人兒,可不就是他的昭兒嗎?
那旁邊笑得最燦爛的那個使,好似是那個對著他都沒什麼笑臉的墨竹罷?
他頓時心極為復雜。
倒不是他看上墨竹的意思,就是……好歹這是他的使罷?怎麼對良妃比對他還好呢?
真真是人憋悶呢。
“咳咳。”他假裝咳嗽了兩聲,里頭的人這才意識到他來了,一個個忙問安行禮。
顧青昭也從榻上起,緩緩走過來,福下去,“陛下萬安。”
這才對嘛,這眾人矚目的覺……
他勾,上前遞手給,“朕這里的使都被你拐跑了。”
在人前,唐昀都是自稱“朕”的,可他話語里的溫寵溺亦能人覺出良妃和旁人的不同起來。
“陛下這話聽著像吃醋。”促狹著。
唐昀啞然失笑,“什麼吃醋?你這人真是。”
顧青昭被他牽著進殿里頭,后緋紫拎著食盒跟上。
仆一坐下來,唐昀視線就挪到了那食盒上頭,角忍不住彎了起來,“給朕備了什麼吃食?”
“是陛下喜歡的,玉竹老鴨湯,并幾樣甜食點心,還有一盅冰鎮的飲子。”緋紫打開食盒,顧青昭親自端了上來,拿了碗給他呈了湯端過去,“這些日子陛下忙得腳不沾地,勞累久了,正是需要進補的時候,這鴨湯熬了許久,很是可口,陛下快嘗嘗。”
“香味都溢出來了,你小廚房里頭出來的,比朕這前頭的還好些。”他笑著贊了一句,拿著湯匙先舀了一勺湯喝,鮮湯下肚,他整個四肢都舒服得,“果然不錯。”
說著又夾了吃,其間還給顧青昭喂了幾口,一盅兩人份的老鴨湯,泰半都進了唐昀的肚子,還有那幾碟子點心,皆是橫掃一空,最后唐昀端了那杯冰鎮飲子潤了潤,整個人不要太舒坦。
“這一頓飯吃的,這一上午的疲倦都散了。”吃飽喝足,他靠著枕微微斜躺,瀲滟桃花眼半瞇著,一副饜足的雄獅模樣。
“陛下若是喜歡,改日小廚房做了,臣妾再給陛下送來。”自家父親得了這樣高而妥帖的職位,自然要投桃報李,他舒坦些。
唐昀卻擺擺手,“你還要忙其他事呢,不必這樣麻煩。”
顧青昭想了想,“若是臣妾無事就親自來,若是不得空,就緋紫或是丹青來送。”
唐昀半瞇的眼就睜開了,一瞧就是高興的樣,“好。”
有個人這麼惦念著他,怎麼能他不心頭愉悅呢?
他子更斜了幾分,眉眼彎著,“你猜一猜,新科探花郎是誰?”
眼下是三月初了,殿試已過,這幾日唐昀忙著的,就是科舉的事了。
“臣妾聽說昌平伯府的二公子楊來承有才名,今年也參了科舉。”因著承化伯夫人楊裊的緣故,自打科舉開始,就曉得了這位貴公子。
可要說為何記憶這麼深刻罷,還是因著這楊來承相貌很是出眾,外頭都傳其面若冠玉貌比潘安,追求著想嫁給他的貴數不勝數。
這樣轟京城的事,即便居宮,也是有所耳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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