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恩熙不半分怒意,客氣禮貌的對已經五十出頭的高律師笑了笑,“高律師擅自做主替司先生支配資產,他知道嗎?要真是你一句話我就能坐擁雍景軒,那我還斗個什麼勁兒呢?我好酒好菜伺候您,等您一開口,讓我青云直上。”
高崎參與過和司薄年的離婚案,今日的明夸暗諷就是找的不痛快。
陸恩熙可不想一出面就怯,回頭還不得被這群老東西給欺負死?
高崎哈哈笑道,“開玩笑罷了,陸律師還跟我認真啊?”
杜俊杰眼下還沒清總裁對前妻的態度,太討好不妥,太疏離也不好,所以拿座位排序試水,既然陸恩熙不肯接,那便公對公按規矩辦。
“高律師喜歡開玩笑的老病,得改。”
不輕不重的一句提醒,將事搪塞過去。
陸恩熙心里如明鏡,這幫人穿一條子的,都是的對立面。
席間,大家吃飯聊天說行業的新聞,間歇的提到曼城的案子。
中途,陸恩熙起去洗手間。
出來時經過煙區,聽到有人說名字,便避在拐角安靜地多聽了一會兒。
“前幾天我還沒回過味怎麼回事,今天算是明白了!合著總裁搭戲臺哄一個人啊!讓咱們一幫人跑龍套,呵呵,古有烽火戲諸侯,沒想到今天也有人效仿亡國之君!”
高崎的聲音。
老匹夫果然看不順眼,難為他用餐時憋著沒刁難!
“我看,咱們總裁是被勾了魂兒,心智不清醒。”這回是王律師。
王勝是典型的和事佬,表面上溫和好說話,發生分歧時,只要無傷大雅,他基本上都說,“沒事沒事,你們看著辦。”
高崎冷笑,“當年離婚時,總裁下手很毒,一分一都沒留給前妻,這又是想哪一出?這案子可不是兒戲,國調查,牽扯面十分之大,他就放心給一個人?還是前妻!哎。”
“人有手段,男人靠邊站,老高你也別不服,你要是長陸恩熙那樣,什麼男人迷不住?”
“呵呵,陸恩熙啊,一別三年,修煉了。真不知道杜俊杰怎麼想的,給什麼好臉!”
“杜部長啊……呵呵,你以為他今天的位置怎麼來的?”
話音消失,傳來腳步聲。
陸恩熙走出轉角,著空的走廊,獨自苦笑。
如果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陸恩熙或許就傻傻的相信,這個案子盡心竭力,一定會獲得認可,撇開司薄年前妻的份,用實力證明自己。
沒想到……在他們心里,所獲得的,只是靠手段和而已。
——
戴家祥的生日宴會,請來的賓客非富即貴,占據富豪圈子的半壁江山。
一黑西裝,滿面春風的壽星,正在跟唐家的掌門人閑聊,兩人十分投機,聊到興頭上朗聲大笑。
片刻后,戴家祥的助理走過來,附耳道,“董事長,司先生的車開過來了。”
戴家祥臉上的喜再也遮不住,舉杯對老友道,“今晚有個特殊的客人,我先去看看,回頭接著說。”
唐振山比他大幾歲,型偏瘦,神頭很足,快六十歲的人,看起來頂多五十,尤其炯炯雙目,好像能把人看個明,許多事,他得知一二,卻故作懵懂,“能讓你這個老東西親自迎接的,可不多!想娶個小的啊?”
戴家祥笑道,“就算納妾,也是你開先河啊!”
玩笑間,戴家祥已經抬步而出。
司薄年雖然答應赴約,但他的規矩很簡單,不在公開場合面,所以車子開到側門。
戴羽彤寸步不離地陪著他,心臟撲通撲通狂跳,好像今晚是帶著丈夫回門,“司,我爸說晚上有節目呢,偏廳有投影,我陪你看。”
挽上他的臂彎,子往男人近,“我爸聽說你會來,特別開心,他說這個生日會的意義很特殊呢!”
司薄年興致缺缺的敷衍,“一場以商業合作為目的的生意宴會,特殊在哪兒?”
“不是的,今晚因為有你。我爸媽早就認定你是他們的婿了。”
華燈耀眼,隔壁的鋼琴曲悠揚喜慶,約可以聽到熱鬧的攀談,不難想象那里正在上演的觥籌錯和鉤心斗角,而司薄年上,只有淡淡的寒意。
“我和你的事,不急。”
戴羽彤被他一句話給說的忐忑不已,“你在顧慮什麼?”
不談,因為他們之間并沒有。
聯姻講的是利益,所以只講看得到的好。
司薄年淡笑,“戴家開發的項目,資金周轉好像不太流暢。”
戴羽彤心里一,忙道,“那只是暫時的,我大哥說海外有一批資金正在疏通,只是暫時被花旗銀行卡住了。”
司薄年冷笑不語。
“司!”
戴家祥步伐飛快,踏偏廳大門,滿臉堆笑,對這位意氣風發的準婿,所有喜歡都寫在臉上。
司薄年微微頷首,做足禮節,“戴總,生日快樂。”
簡單的祝福后,他拿出裝裱奢華的禮盒,“挑了一幅字畫,不知道戴總喜不喜歡。”
戴家祥哈哈笑道,“你來了就是最好的禮——來,坐。”
戴羽彤挨著司薄年,“爸,我等下再出去啊,好不容易見到薄年,想多呆一會兒。”
“當然可以,你們年輕人談,我還能不理解嗎?”戴家祥說完,語氣調轉,“司,我知道你不喜歡人多雜的場合,不過今晚有幾個重要客人,我想引薦你們打個照面,就在偏廳,你看怎麼樣?”
戴家祥的算盤很簡單,讓那些人見到司薄年本人,其實什麼都不用說,他們也會發覺戴家和司家關系匪淺,往后生意場上便好疏通。
當司薄年是通天的云梯,也得看他夠不夠命去用。
“你說的重要客人,包括唐振山?”
戴家祥微頓,他知道?
“怎麼,你認識他?”
司薄年輕哼,“唐振山的兒子,唐賀,嗎?”
戴家祥不明就里,怎麼提到唐家,司薄年語氣這麼冷,“難道司跟唐賀,有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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