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蘇年年本就這麼機靈,前世怎麼會落得那麼一個下場?
還是說,跟自己一樣,只是裝得單純?
千萬思緒涌上心頭,蕭晏辭了手中的木簪。
“繼續跟著。”
玉遙頷首,言又止道:“爺……蘇小姐有所防備,出門很帶著我。”
倒是聰明。
蕭晏辭只是彎了彎:“隨,無妨。”
剛浮出來的月被烏云遮住半截,四周寂靜幽暗。
四皇子府。
書房案前,蕭南放下手中的信件,微微皺起眉頭。
旁幕僚見狀,上前詢問:“殿下,如何?”
“母妃在宮中被人陷害,懷疑是蘇年年做的。”蕭南抿,面上難掩驚訝。
同樣是七玉香,卻用在了茉貴妃邊的宮上,比直接下給茉貴妃更誅人心。
他沉著臉道:“早說讓蘇心幽不要輕舉妄,偏幾次三番去招惹蘇年年。”
幕僚不作聲,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殿下,貴妃娘娘在宮中叱咤多年,能害娘娘的能有幾個?縱此事的恐怕另有其人。”
“除了,便是晏王。”蕭南蹙著眉,“這二人切異常。”
無論是誰,他都難以相信。
那個從小飽欺凌、默默無聞的可憐蟲,真有這樣掩人耳目的能力和手段,能悄聲無息地害一個貴妃?
幕僚道:“殿下,晏王到底想做什麼,您讓下人去查便是。如今你在朝中呼聲漸高,取得陛下信任是最首要的。”
蕭南搖頭。
他直接娶蘇年年的意圖太過明顯。想鞏固勢力,除了與蘇家聯姻,還有別的辦法,但蘇家這塊,萬不能落到別人口中。
“晏王的態度很重要。”蕭南說道:“他跟蘇年年若真是兒之,婚后便持有蘇府二十萬大軍。他與我疏離便罷,若與太子那邊聯系上……”
他瞇了瞇眼,后面的話吞腹中。
與蕭景的風流不同,蕭晏辭不近錢財不近,看著無無求沒有任何的弱點,他想拉攏也無從下手。
“吩咐下去,尋幾個跟蘇年年模樣相像的子,尋機會送到晏王邊。”
幕僚一怔,瞬間明白他的意思。
想起那張明麗靈的臉,蕭南神復雜幾許。
從秋宴到現在,蘇年年治病救人,一手絕世琴藝,僅有的負面流言被嘉獎下,京中風評越來越好。
反觀他原來看上的蘇心幽,惹了威極高的遠山寺大師,還在公眾場合頻頻出丑。雖然現在有個太子救命恩人的頭銜,也只是在東宮掀起了些風浪罷了,百姓沒看見,也不認。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
秋去冬來,日頭逐漸轉冷。
清晨空氣新鮮,月年院,主仆幾個已經開始踩樁練劍。
這些時日,念桃跟玉遙相得越來越好了。
念桃跟著蘇年年踩了許久的梅花樁,被玉遙幫著一點撥,現在會些簡單的輕功,沒事就要在梅花樁間“飛”兩下。
“小姐,好像快下雪了。”
念桃接過廚房送來的早飯的食盒,興高采烈地進屋說道。
寒風被隔在門外,蘇年年懶懶地點頭,起來吃飯。
天越冷,越想窩在被子里一整天,早上練一個時辰,回來還想繼續回榻上躺著。
咽下一口粥,忽然問道:“玉遙,王爺最近忙嗎?”
玉遙聞言有些尷尬。
蘇年年知道會把的行蹤告訴蕭晏辭,有時候做事會刻意避著,可是一點也沒耽誤對好。
對越好,心里越過意不去。
俗話說一仆不侍二主,兩個主子不覺得什麼,本人卻難做極了。
“小姐,王爺那邊的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說的是實話。
現在是半個蘇年年的人,蕭晏辭不問,不會主什麼,回晏王府的次數越來越,主要還是幫蘇年年送山楂糕。
“這麼久不來施針,大概在忙丁府賬本的事。”蘇年年道:“正好,你回去一趟。”
玉遙:“啊?”
“送些糕點回去。”蘇年年眨眨眼,笑了起來:“順便問問他,有沒有空跟我一起看雪。”
誰知玉遙這一去,竟是到天暗了還沒回來。
雪天沒有月亮,蘇年年抱著手爐坐在院中石凳上,著天上漸漸落下的零星雪花,輕嘆一聲。
“念桃,走,我們去晏王府。”
話音剛落,的耳尖一,看向院邊。
一前一后落下兩道影,不是蕭晏辭和玉遙還是誰?
蘇年年臉上頓時揚起一個笑容,目不轉睛盯著他,等他過來。
蕭晏辭上帶著寒氣,停至面前,扔出一本劍譜。
接過,在手里沒急著看,烏黑明亮的眼微抬,眨了眨:“王爺,下雪啦。”
上罩著一件薄襖,領口鑲了一圈白將臉攏住些許,顯得愈發小。
蕭晏辭淡淡應聲,低頭凝了半晌:“帶你去個地方。”
二人起便走,念桃抬腳要跟,被玉遙拉住。
府外墻邊立著一匹高大駿馬,蕭晏辭率先上馬,朝手。
蘇年年借力,穩穩落在他前,他扯著韁繩,像是把擁在懷里。
后背傳來一陣暖意,后知后覺問道:“去哪?”
蕭晏辭沒答話,一抖韁繩,馬奔了出去。
子慣向后,抵著他前。
本有些不自在,可想到以前發生的事,蘇年年又索放松靠著他,頭頂傳來幾不可聞的一聲笑。
冷風從耳邊刮過,把臉往領里埋了埋。
二人來到近郊的一座山,到山頂馬才停下。
蘇年年瞬間被山下京城景象吸引目,忽略了周冷意。
萬家燈火如繁星閃爍,將茫茫黑夜點暖橘,猶能聽見遠的喧鬧聲,壯觀輝煌。
這場雪下得纏綿,紛揚又輕地落下,與死的那天不同,一點也不凌厲。
橘黃的暖映亮的臉,滿面喜悅側頭看去。
被橘黃的暖映著,他一貫冷淡的面容難得沾了些煙火氣,就連邊的弧度都染著暖意。
似有所覺,他也朝看過來,將一個手爐遞給。
“初雪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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