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這麼嚴峻的事，那麼多員都搞不定，通常沒人會聽一個不經事的丫頭胡說八道。

蕭晏辭卻順著看去，斂了神，看樣子格外認真。

蘇年年到邊的話頓住，神復雜地著他的側臉，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

蕭晏辭不一樣。

跟他們都不一樣。

許久沒聽到的下文，他疑地朝看來。

蘇年年忙整理好表，抬手拉上他的袖擺，挲著那悉的枝紋，才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王爺，我覺得修渠沒用，應該重新規劃河道。”

坍塌的堤壩于黃河下游，而上游有幾河道彎曲的角度過大。

迅猛的雨水降臨，河水很容易沖出河道，而因為曲度原因，沖向下游的河水也更加迅疾。

蘇年年說了半刻鐘，最后才道：“來之前翻閱了不書籍，今日在此坐了許久才想出這個辦法，不知可不可行。”

盡量裝得像個無知但敢于獻計的小白，見他仍盯著河水，又補充幾句。

“我看那些河工每頓飯只能分一個饅頭，工錢也不多……

這讓人怎麼干好活！”

尾句帶了淡淡的怒意，惹得蕭晏辭回神朝看來，修長的手指抬起，輕地替平眉心。

“年年，你說的大部分都有理。”

獻計歸獻計，計劃若是說的太過完，必然要引起他懷疑，所以剛才在無關要的小地方故意說錯了幾。

蕭晏辭那麼聰明，會知道怎麼辦的。

“真的嗎？”蘇年年興地抓他的前襟，轉瞬換作一副得意之態：“若真事，別了我的好。”

蕭晏辭把細膩的手從前摘下來，反握在掌心，神認真，著一堅決的肅然。

“年年，再等等。”

蘇年年只到他肩膀，被他牽著像一個小朋友。

開心地蹦，踢著河邊的石頭，聞言不解的“啊？”了一聲：“等什麼？”

蕭晏辭沒答，只是著的力道更了些。

年年，這次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

有了思路，二人在河邊待了一會兒便連忙趕回長史府，刻意放輕聲音，沒引起一點注意。

周圍靜悄悄的，蘇年年躺在榻上，薄被遮住半張臉，眼睛瞪得溜圓。

等什麼？

抬手了自己的額頭。

跟以往不同，他方才近乎輕地在這里落了一個吻。

像是什麼誓言一樣。

但要說蕭晏能這麼鄭重地向承諾的東西……

想到那個可能，猛地把被子拉至頭頂，把自己埋了進去。

真的要那樣嗎？

……

接下來的日子，蕭晏辭似乎很忙。

方案制定出來了，但真的實施起來也需要很多嚴格的部署，又要提防蕭南使壞，他耗費心神也是正常。

于是，蘇年年剛得到的宗閣令牌就有了用。

被召集出來的宗衛一聽給的任務，面面相覷猶疑了好半晌。

蘇年年有些不高興。

“只是讓你們流守一守，抓幾個人，不問題吧？”在一群人面前轉了幾圈，為保證事穩妥，從懷里掏出一小沓銀票，給他們一人塞了一張。

“雖然這是你們的分之事，但我也不會虧待你們的。”

幾人一開始還拒絕著不敢收，因為收了就是在打宗澤的臉。

……但無奈蘇年年太過熱。

于是，閣主給出去的令牌的擁有者漂亮又大方的事，很快在整個宗閣部傳遍，風評極好。

在宗衛的監督下，蕭南派出去的手腳的人是沒一個回來的。

青州本來就遠，他手下人力有限，沒多久就沒了靜。

但蘇年年知道，他一定在憋別的壞。

眼看快要完工，一日，玉影忽然來找。

“蘇小姐，你用了宗衛的勢力嗎？”

蘇年年正吃著葡萄，聞言作頓住，點頭：“有什麼問題嗎？”

玉影松了口氣：“那就好！”

“怎麼了？”

“我們的人在暗中守著的時候，跟他們面了，還以為是敵人呢。”玉影道。

當時兩勢力都在暗中，都知到了對方的存在，以為是敵人，貓抓耗子似的看了幾天，誰也沒等到誰對堤壩手。

大眼瞪小眼，互相監視得眼睛都充了。

那場面……絕了。

蘇年年聽他說完，角一：“宗衛靠譜的，你讓王爺把人撤了，調到別的缺人的地方去。”

蕭南沒有下手的機會，是以，黃河重新改道修渠后，無恙抵過八月的第一場大雨。

蕭南在青州的名聲已經臭了，無論他付出得再多，百姓們只認這是晏王的功勞。

皇子一旦在百姓中有了位置，日后在文武百前，說話也更有分量。

可以說蕭晏辭截胡截得很漂亮。

黃河修好了，他們并不著急返京，離開前，蘇年年提出在青州玩幾天慶祝。

青州娛樂場所最多，賭坊勾欄幾乎每條街上都有。

跟蕭晏辭路過一家賭坊的時候，蘇年年停下腳步拉住他。

“王爺，你會嗎？”

沒想到會對賭坊興趣，蕭晏辭眉梢微微一挑，還未說話，便見皺著臉嘆氣。

“不會便罷了。”

雖是這麼說，仍不甘心地盯著賭坊匾額看。

蕭晏辭一彎，了然地問：“輸錢了？”

蘇年年忍痛點頭。

“我在靈州就輸了，當時發誓不賭了。”拉著他擺，痛苦道，“可是王爺，青州的氛圍實在太好了！”

不說別的，賭坊就這麼多，待了一個月，很輕易就被染了。

蕭晏辭斜睨一眼，沒多說，率先邁步往里走。

蘇年年大喜，狗地跟上。

賭坊里人聲鼎沸，賭徒們激喊著，房頂都快掀開了。

二人走進去，極其隨意地挑了個賭桌。

“對十局，便可獲得這上的寶。”

蕭晏辭往架子上掃了眼，目在一支發簪上停了一瞬，又不聲地挪開，結滾了滾。

“有沒有喜歡的？”

蘇年年看都沒看架子，笑瞇瞇地給他著胳膊造勢：“爺，你贏的我都喜歡。”

畢竟寶是額外的，重要的是押對十局帶來的賭資。

這話蕭晏辭十分用。

玉影見狀，立馬掏出一錠銀子，直接被蕭晏辭扔到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