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你沒聽錯。”趙青松笑了笑。

“行啊你，”栗睿之想也不想道，“爸媽跟大哥二哥加起來都沒你多。”

趙青松臉沒有因此驕傲，他喝了口茶，說：“比不上的，你們是正經工作，我這算是耍，鉆小空子掙點錢罷了。”

栗凱之將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不輕不重的，卻出一聲響兒。

趙青松看過去，對上了栗凱之微沉的目。

栗凱之怎麼樣都比他大七八歲，上位者的氣勢就在那里，當他故意擺出來時，趙青松有種被審問的覺。

栗凱之的聲音聽不出喜怒道：“小趙啊，你知道你在做什麼？”

趙青松頷首。

“一旦被抓到了，連小蓉都會被連累的，”栗凱之語氣嚴厲了些，“你知道嗎？”

趙青松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他說：“我不會讓們有事。”

這話的另外一層意思也是表示，他知道這件事的嚴重。

但他還是要做。

趙青松想了想，說：“我保證，栗蓉不會到任何傷害，我做這些也是有把握的，而且，豬場只需要談攏各地管事兒的人，他們怎麼賣我不參與，我只負責養豬供豬。”

“是你一個擔著？”栗旋之問。

“不是，還有幾個兄弟。”趙青松不瞞。

栗旋之在聯廠工作，對豬的價格非常悉，趙青松跟人合伙，一年分到手也上萬。

養豬場的規模，大概算了算也就算出來了。

他看了眼自己的弟弟，退伍回來工作還沒落著，跟他一樣年齡的趙青松卻已經膽大到跟人合伙搞養豬場。

他有些許欣賞地看著趙青松，像是夸獎：“年輕人，膽子還大。”

栗大哥一直沒說話，但趙青松就是覺這一關過去了。

栗睿之臉興：“行啊，怪不得我妹和小外甥白白胖胖的。我還以為你腳瘸了啥也干不了呢。”

“栗睿之！”栗大哥呵斥道，“瞧你整天沒個正行兒！話都不會說了！”

他只是呵斥栗睿之，并沒有勸趙青松寬點。

趙青松心里也清楚栗家人在之前，對于他的殘疾肯定是有些在意的。

他抿了抿。

這些都是定局，無法更改。

他只能變得更好，讓栗蓉過上更好的生活，栗家人才會逐漸看淡這個。

栗旋之又問起趙青松一些做生意的事，聊多了，發現趙青松這人看事，很多見解都比較超前，不守舊，對趙青松的覺變好了幾分。

要不是他是栗蓉丈夫，或許栗凱之幾人不會這麼苛求他。

甚至還樂意跟趙青松做朋友。

聊到最后，氣氛逐漸變得沒有那麼僵。

栗凱之恨鐵不鋼地看了眼栗睿之：“好好跟人學學，當兵當混了，回來高不低不就的，也不知道你想做什麼！”

栗睿之撇撇，了鼻尖兒，小聲嘟囔了句什麼。

當兵的人很直接，他欽佩趙青松，對他沒有之前那麼大的意見了，不會說趙青松什麼。

現在被拿來跟趙青松對比，他敢于承認自己不如人，也不好頂。

飯桌上。

栗父讓栗睿之去拿了幾瓶白酒出來，還意思意思地問了句趙青松能不能喝。

趙青松笑笑：“h省的人不能說不能喝。”

幾個大男人喝酒聊天，幾杯下去，開始吹起來，都是侃大話。

趙青松也能接得上來。

栗母自己生了幾個孩子，又帶了幾個孫子，看安安的年紀，就知道他現在吃什麼樣的飯，

擔心小家伙只吃面食，先問了句栗蓉，得知小家伙不挑之后，給盛了碗飯，還把弄細條，看架勢，還準備上手去喂安安呢。

栗蓉趕攔住，把碗接過來：“他自己會吃，別慣著，很早前就一直讓他自己吃了。”

栗蓉還找了塊骨頭比較大的，讓小家伙抱著啃。

小家伙雙手抓著，的小油潤潤地看著栗母：“安安自己吃。”

栗母心疼地看著小外孫：“這麼小就自己吃了啊？”

栗蓉笑笑：“別管他了，吃飯吃飯。”

吃飯的時候，栗母一直給栗蓉夾菜，給小家伙夾菜。

小家伙吃都吃不過來，但不會拒絕，因為小時候媽媽說不能浪費，給什麼他就吃什麼。

栗蓉以前都是按量給他弄的飯，就是想讓他從小學會盤。

看著栗母不斷給小家伙夾菜，急忙攔住：“可以了可以了，媽，別給他弄那麼多，吃不完，快吃你的。”

栗母收回眼神，這才開始吃自己的飯。

人孩子不喝酒，飯就吃的快些。

坐到客廳去吃水果聊天。

首都能見著的水果有很多，桌上放著好幾種，都是栗母提前讓他們出去買的。

小家伙還是第一次吃到葡萄，坐在地毯上抓著吃，被栗母發現了：“安安喜歡吃葡萄呀？”

葡萄是這時候能買到的比較貴的水果，買了兩串兒。

栗母見他喜歡吃，把一整串放他面前。

栗蓉皺眉：“安安，別吃那麼多，剛吃完飯，普通吃多了拉肚子，會肚肚痛哦。”

安安里的葡萄撐得鼓起來，手上還抓著兩顆普通，睜著眼睛看栗蓉。

反應過來栗蓉說的話，小手松開，捂到肚子上：“痛。”

“不痛不痛，想吃就吃，別撐著了就行。”栗母了小家伙肚子，“還能吃。”

栗蓉瞇眼，總覺栗母好像有點太慣著小家伙了，果然隔代親？

腦殼有點疼：“別給他吃太多，會拉肚子。”

栗母只心疼自己的外孫，想到栗蓉下鄉的地方，那里哪有什麼水果。

開始問起栗蓉在鄉下的生活：“大江村冬天凍不凍啊？那里沒什麼水果吧？”

“凍，不過有炕，也不會冷到。”栗蓉說，“就是這葡萄他沒見過，又甜，他就貪了。”

其實栗蓉更想說的是，就算那邊有水果，一般的人也不會買。

栗母擺擺手：“吃，吃完你舅舅去買。”

又問了栗蓉好多問題，以前栗蓉回信都有寫，但都是一句話帶過，栗母就挑著細節問。

知道栗蓉兩人不上工，又知道他們跟老趙家分開過。

在信里也問過栗蓉，他們靠什麼吃飯。

栗蓉自然不會把在“自由市場”做生意的事告訴，隨便糊弄兩句就過去了。

現在當著栗母的面兒，也沒說出來，只含糊道：“都是趙青松上外邊兒干活，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