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年底才出去干的，前面干的活兒，記的工分一樣可以分豬。

栗蓉在家沒事兒，也跟著去拿豬。

跟不的嬸娘都在旁邊看著，跟栗蓉有過往的，比如當初賣蛋的那些嬸娘，還熱地跟栗蓉打招呼。

看著旁邊跟著小家伙，還夸贊道：“栗知青上城里讀書，變了好多，更年輕漂亮了，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有個那麼大的娃兒。”

旁邊還有人接話：“要俺說呀，城里的水養人，瞧這大胖小子，在村里哪家的兒子養的那麼好呀？”

們吹的彩虹屁栗蓉聽著心里舒暢，但沒有往心里去，很清楚這些都是場面話，真要是應下來，也不知道會招多人紅眼。

七七年，七八年都沒考上大學的知青，還在村里。

羅冰居然也在。

比以前看著憔悴不，而且在村里好像人緣也不太好。

栗蓉看見來拿豬，旁邊的人都很自覺地理遠些，好像上帶著什麼傳染病一樣。

栗蓉看了眼就要移開目時，猛然對上羅冰的眼神，看著有些郁，讓人很不舒服。

裝作偶然地移開視線。

栗蓉以為就此結束了，沒想到分完豬的第二天在村里溜達時，好巧不巧地上了羅冰。

對方的眼神還是那麼郁，扯出奇怪的笑，跟栗蓉打招呼：“好久不見啊，栗蓉。”

栗蓉禮貌回道：“好久不見。”

“看著我這樣你是不是特別高興？

栗蓉眼一瞇，覺得說的話很莫名其妙，在首都那麼久，想到羅冰的次數屈指可數。

淡淡道：“你想多了，我對你沒什麼想法。”

“呵呵~”羅冰擋著栗蓉的路，“你在首都跟楊得寶是不是雙宿雙飛你儂我儂啊？沒人看著，你們背地里指不定怎麼在一塊呢！”

栗蓉真是大無語。

是不是以為楊得寶真是什麼香餑餑啊？

一個有夫有子名牌大學在讀，前景一片明的人，怎麼會跟楊得寶在一起！

拉下臉，很嚴肅地跟羅冰說：“你發癔癥我不管，但我鄭重地告訴你，我有丈夫，有孩子，我丈夫很帥孩子很可，你的楊得寶恕我高攀不起，你喜歡就去追，別像條狗一樣在外面咬人。”

“你！”羅冰瞳孔微，沒想到對方現在那麼剛了。

栗蓉繞過走，還沒走幾步，又轉說：“沒人有閑心去盯著你，要是有什麼被害妄想癥就早點兒去治。咱倆以后路上看見也不必打招呼，你煩我也煩。”

羅冰氣的臉都紅了，臉更黑了。

走遠了，有個嬸子湊到栗蓉旁邊。

栗蓉認得，但不出來稱呼，只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對方神神地跟栗蓉說：“這羅知青現在很煩吧？自從你們去讀大學，就變得很奇怪，一開始還好，整天念叨著要考大學回城找楊知青，結果第二年高考又沒考上，就跟瘋了一樣，看誰都不順眼。”

栗蓉靜靜聽著，沒有發表看法。

那嬸子又繼續道：“這羅知青也忒不要臉，俺跟你說，就跟個賣的一樣，跟村里不男人有染，人家婆娘恨死了。”

栗蓉眼神一：“后面呢？”

“后面就這樣啊，知道是一回事，但只有一兩次抓到的，其他抓不到，人家也就只能生氣，自己管住自家男人唄，不然還能怎麼樣，又不能把羅知青趕出大江村。”

栗蓉嘆了口氣，是人非。

沒想到羅冰居然走歪路了，不過說起來，這還是有預兆的，從前懷孕時還跟趙建平兒子搞上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那時還流產了。

因為還沒到年，趙青楊跟何杏的店鋪仍然開著。

畢竟房租都是要的，多一天開門，就能多掙一天錢。

栗蓉閑著沒事，帶著小家伙跟著去店里。

去首都上學，栗蓉原來的自行車給趙大哥用了，屋里的紉機長時間不用壞掉，也搬給了何杏。

現在回來，趙大哥說把自行車還給。

栗蓉當然沒要，擺擺手拒絕了：“我就是回來呆幾天，到時候去讀書了，也用不著，再說了，現在天兒冷，我也不騎，我帶安安搭汽車就行。”

因為租有店鋪，何杏夫妻兩不需要在家做好拿出去，不在店里過夜的話，就半夜起來，打著電筒往縣城里去做東西。

栗蓉睡到自然醒，才帶小家伙出去。

到了店里，栗蓉看到何杏們一直忙著招待客人，大牛也在旁邊幫著賣東西，上午的包子茶葉蛋特別好賣。

見栗蓉來了，何杏分出心思去招呼：“來啦？要吃什麼東西？”

栗蓉說不吃，但小家伙想吃。

之前栗蓉沒回來時，家里大牛二牛都去讀書了，何杏經常帶著小家伙來店里，知道他喜歡吃什麼，撿了一個給他。

小家伙說了謝謝，然后乖乖坐著吃。

栗蓉幫著賣了點東西，一直到中午，所有的包子和點心賣完。

趙青楊和何杏去屋后洗蒸籠，栗蓉想幫忙，被趕走了。

栗蓉以為他們賣完包子點心就行了，誰知道他們洗完蒸籠，又提了兩桶湯水出來，一桶是發白的骨頭湯，一天是清湯。

“這是？”

“中午開始就賣面兒，賣餃子，飯點兒呢，可多人吃了。”

栗蓉挑眉：“大哥大嫂真機智！”

這時候還是商家給端東西到飯桌，栗蓉便在旁邊幫忙，把東西端過去。

大半天忙活下來，栗蓉累慘了。

何杏看錘后腰：“很累吧？”

栗蓉尷尬地笑：“還好。”

“行了，俺還不知道你，在城里也不用干活吧？大學生都是用腦子的，一個個兒干不來這種苦力活。”

栗蓉苦笑，不知道怎麼說。

趙青松天天不著家，他給栗蓉過底，好像說養豬場要怎麼樣了。

他當時跟著栗蓉進城，跟人開的養豬場便給了宋先平打理。

今年的分紅拿到手，不多也不。

宋先平屬于穩健保守派，不虧本，能掙到跟去年差不多的錢就行。

七八年年底，分田到戶的條款政策出來，很多人自己做生意，選擇養的不。

但宋先平幾人拿不準要不要把養豬場放到明面上來。

如果放。

該怎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