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很難回答，合伙干的養豬場很大一攤子，擺到明面上需要解決的不是一點半點兒，宋先平跟鄭德決定等趙青松回來。

幾人還有書信往來，趙青松原本說的過年回，然而因為趙大哥的事，提前回了。

一回家把大哥的事解決完，趙青松就去忙養豬場的事。

栗蓉放假回來，他更加忙了，整天不著家。

如果想把養豬場放到明面上來，趙青松他們得找地，建豬場。

他們的豬場規模很大，需要很大一塊地。

趙青松先是去申請地，理由是用作養。

地一直到過年前兩天才申請下來，是大江村附近的一座山，那里的地原來是五等地。

原來生產隊做工時，地會分好幾等，最好的就是最沃的好種的。

五等地是最不好的，土地很，離水源遠，難耕種。

趙青松跟宋先平兩人去看了，覺得那座山正正合適。

趁著還沒過年，趙青松跟宋先平趕著先去找蓋房子打鐵欄的師傅先定下，談好事，等過完年就能立馬開工。

今天的豬場分紅就一萬多，跟趙青松去年時差不多。

家里的錢不能存卡上，一沓沓的現金藏在柜子里。

到年了。

一九七九年，覺比往年要冷。

栗蓉守著烤火爐哪兒都不樂意去。

政策松了多，有多傳統正在恢復，從過年就可以看出來了。

年三十這天。

趙父帶著趙青楊趙青松還有幾個孫子，到山上去祭祀。

祭祀的地方草比人還高，他們去的不是最早的，到哪兒時，已經有人在除草了。

趙父有先見之明，出發前拿了兩把鐵鍬。

恰好派上用場。

趙青松和趙青楊兩個年輕勞力加除草隊伍當中。

弄了好半天，原來祭祀的地方才找見出來。

這是沒遮擋的，就是用土磚石塊堆砌起來的，一個半人高的神廟。

在“破四舊”那時，指祭拜是封建迷信，這種的神廟或是祖宗都不能繼續進行祭祀活。

廟宇被打砸。

趙青松他們現在祭祀的地方也是，被砸的破爛，加上很多年沒有來，已經破落得不樣子。

除掉雜草，又搬好磚塊搭起來，這才面前復原了，但還需要后期修復。

他們祭祀完回到家，家里的人們在廚房忙著今天的大餐。

男人們不進廚房，忙著修整家里，還得對聯兒，窗花......

大牛帶著兩個弟弟，從山上回來也不覺得冷，拿著掃把打掃院子。

院子沒什麼雜，不用怎麼掃。

大牛跟玩兒似的掃好后，把掃把往門后一丟，手一揮，帶著倆弟弟出門玩兒去。

栗蓉買了不鞭炮給他們玩，特意囑咐大牛盯小家伙，不給他離炮太近。

大牛拍著脯保證一定會保護好弟弟的，栗蓉才給他們玩。

這會兒已經在外面跟人炸炮去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還會炸牛屎坨坨！

家里的大人們一直在干活，這忙忙，那忙忙；

整個村不管走到哪家門口都能聽到里面忙活的聲音。

家家戶戶的煙囪都沒閑著，白煙兒從早冒到晚，是滿滿的香火氣。

栗蓉們上午把所有的菜都備好了，涼菜也做好了。

鍋里放著火，燉湯。

趙母出門去把幾個小孩找回來。

趁著中午有太，讓他們趕洗頭洗澡，干干凈凈過新年。

栗蓉們下午還得呆廚房就沒洗，男人們把活兒干完，也被催促去洗頭洗澡。

小家伙看到大堂哥是自己洗的頭，也嚷嚷著要自己洗。

即便過完年，小家伙也才三歲多，栗蓉知道他自己是洗不了的，但小家伙嚷嚷，就隨他去。

但栗蓉搬了張小板凳過來給坐著，等著小家伙自己做不了喊媽媽。

果然，小家伙打了洗發水，沒多久就閉著眼睛喚：“啊，媽媽~媽媽~眼睛掙不開啦！”

栗蓉笑了好幾聲兒，才起袖子，幫小家伙洗頭。

家里除了三個做飯的人沒洗，其他的著洗完了。

栗蓉怕小家伙著涼，抱著小家伙進屋去頭發，烤火，穿新裳。

剛才小家伙回來時，上還有草綠的點點兒，二牛上更多，一坨一坨的，不用問都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湊近就聞到牛屎的味道！

趙母找到他們時，他們還在炸牛屎坨坨，又氣又笑，一路上扯了好幾次大牛的耳朵，說他那麼大了，還不做好榜樣，帶小的去炸牛屎。

大牛不服氣，小聲嘟囔：“大家都炸牛屎，俺們不炸，這炸炮就沒用了。”

回到家，趙母把原話說給栗蓉和何杏聽，們笑的直不起腰。

真是無奈又好笑。

趙母跟何杏在外頭打井水洗裳。

趙母給趙父洗。

何杏給自家男人和倆兒子洗。

趙青松洗自己的和小家伙的。

栗蓉上輩子住南方，到現在才發現，北方即便下雪，連江都能凍住，但井水還是流的，剛打出來是暖的。

到下午覺時間差不多了，才開始做熱菜。

早上祭祀用的鴨，拿回來還得過一下水。

把上面可能沾上的香灰，還有灰塵都洗掉，才能上桌。

熱菜做完也就可以開飯了。

葷素湊了十碗菜，湯有三個。

把老舊的八仙桌擺的滿滿當當。

吃飯時，免不了聊天說話。

趙母想到今天的事，就覺得好笑，吃著飯說：“在村口找著他們的，你們是不知道，大牛這小子，帶他們去炸牛屎有多好笑，俺遠遠看見大牛拿炸炮牛屎上，倆小的，湊過去看，炮點燃了，大牛抱起安安就跑，親弟弟都留在后面。”

大家伙兒樂得不行。

栗蓉笑出了眼淚：“怪不得二牛上的牛屎那麼多。”

大牛吃的油汪汪的，呲出大牙：“俺答應二嬸兒，要好好照顧小弟弟的嘛~”

何杏忍不住笑：“二牛也是小弟弟呀。”

“那不一樣，二牛會跑。”大牛看了眼親弟弟，“是吧？弟。”

二牛啃著兒，點點頭：“安安最小，俺沒事兒，”

他把手肘舉到鼻子前，猛吸一口：“俺現在也是香香的！”

這可把家里長輩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