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賀宗緯有些為難,他以為郭保坤這是為了保護范閑,畢竟大家都知道郭保坤和范若若已經訂婚了,所以范閑是郭保坤的未來妻兄,有所偏幫也是人之常。
「賀公子,給我個面子如何?」郭保坤看著不識好人心的賀宗緯,沒有生氣,只是希他能夠給自己這個面子。
「就依郭大人所說吧!」賀宗緯還是屈服了,畢竟郭保坤和范閑不同,現在已經是朝廷四品大員了,而且就職於翰林院,又是書房行走,明眼人都知道這位是陛下賞識的紅人,得罪不起。
「算你小子走運,你應該慶幸躲過一劫,算了,就當我給郭保坤一個面子吧!」范閑看著還有些委屈的賀宗緯,一臉你走了大運的表,中用不屑一顧的語氣向賀宗緯說道。
「你!」賀宗緯被范閑的話氣的都抖起來,真的是怒火攻心,難以遏制。
「看來范閑對我有些看法啊!」郭保坤聽到范閑直呼自己的姓名,完全不似之前稱呼自己為郭兄或者郭公子,看來是知道了自己和滕子京的過往恩怨,所以想要和自己劃開界限,免得後面左右為難。
「哥,果然是對郭保坤有意見!」范若若也聽出了范閑語氣中的生分,分明是范閑對郭保坤有了隔閡和意見,臉上本來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無從選擇。
李弘命下人們在自己的座前搬來一張案桌,並分別將筆墨紙硯都放好,布置完畢後下人們緩緩退下。
「既然已經約定好了,那麼你們誰先來?」李弘看兩人已經達了一致,問兩人誰先開始作詩。
「我先來!」賀宗緯直接站起來,來到了偏殿的門口,他實在是忍不了想要教訓范閑了,一刻也不願意等了,要知道后寫,意味著有更多的時間思考斟酌,更佔有優勢,但賀宗緯全部放棄了,看來對范閑真的是忍無可忍了。
賀宗緯踱步向著前方走去,一步、兩步.........走到李弘的面前正好是十步,立刻來到做到案桌前,提筆沾墨,龍飛舞的在宣紙上書寫起來。
「東雲天岸白踏霜寒莫道孤遠相送有青山。」
賀宗緯放下筆墨這才站起來大聲誦讀,在場的人紛紛鼓掌,對賀宗緯的才華有了了解,能夠在十步之轉瞬詩,而且此詩算得上上等詩作,的確是不負京都才子之名。
「倒是有些才氣,看來也不是浪得虛名之輩!」范閑有些驚訝,沒有想到賀宗緯居然有如此才,要知道十步寫詩看著簡單,實則非常難,不然前世不會只有曹植起步詩作為佳話典故流傳了,曹植是什麼人,那可是謝靈運所說的獨佔天下八斗才氣的大才子。
「不過遇見我算你倒霉!」范閑心暗暗說道,自己可是開掛著,腦子裡裝著五千年歷史中最華的詩詞,怎麼可能說呢。
「范公子該你作詩了,還請移步吧!」賀宗緯很是滿意自己的作品和表現,自認為已經穩勝券了,所以繼續迫著范閑趕開始。
「急什麼,趕著投胎也不用這麼著急吧!」范閑將桌子上的最後一塊餞放口中,不不慢的直接用紫砂壺喝了一口水,這才慢慢起,也不朝著門口走去。
「范公子是不是張過頭了,門口在你後方向!」賀宗緯提醒著。
「門口太遠了,浪費大家的時間,我還是直接寫吧!」范閑說罷,直接走到中間的案桌前坐下,拿起筆就開始作詩。
「范公子,十步一詩,不在考慮考慮了!」賀宗緯再次向范閑確認。
「不必了,沒有找到人,心不好,沒時間和你墨跡了!」范閑的話將賀宗緯堵得心裡憋屈,卻不知該怎麼反駁。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范閑寫完將手中的上好的狼毫筆隨手一扔,墨點自筆中濺出,灑在了白紙上留下了一片黑點。
「我寫完了,賀公子,隨便寫,多首都可以。你只要能夠寫出這首詩還好的詩,我一定認輸,都算是你贏!」范閑一臉驕傲的指著紙張上的登高,向賀宗緯說道。
賀宗緯看著眼前的這首詩,知道自己輸的一敗塗地,自己此生也不可能寫出比此詩更有深度的詩詞,「輸了,徹底輸了!」
賀宗緯心失落之時,又不免有些慶幸,多虧了剛剛郭保坤將對賭的彩頭改為了道歉,不然自己此生算是沒了前途,想到這裡向著依舊坐在座位上的郭保坤投去了激的目。
郭保坤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蜂擁著在一起欣賞登高一詩,只是在座位上細細的品著茶水,看來靖王府還是有不好東西的,這茶是今年最新上貢的貢茶,即使是宮中也未有多,慶帝居然還賞賜給了靖王一些,真的是對靖王不薄。
到賀宗緯的目,郭保坤只是將手中的茶盞向上一抬,向賀宗緯示意,便不再理會。
「這首登高人稱古今七言律第一,賀宗緯這輩子也別想寫出比這更好的詩了!」范閑轉向著人群外走去,心裡暗暗得意,知道自己贏定了,他不相信賀宗緯能夠寫出比這好的詩。
所有人都給范閑讓道,范閑一步步的走出人群,剛剛走到門口,突然到腹中一陣不適,看來是剛剛過於貪了,茶水吃得過多了,有些鬧肚子,又轉頭向李弘詢問,「茅廁在哪?」
「後院!」李弘還沉浸在詩作之中,有些愣神回答著范閑的問題。
「那邊啊?」范閑繼續問道。
「這邊!」李弘手一指後說道。
「照顧好我妹妹啊!」范閑再次向著人群走來,經過滕子京時叮囑了一句,這才走後院。
「好!」滕子京應了一聲。
「好詩啊,好詩啊!」眾人這才對著詩稿一陣誇讚,紛紛點頭。
「無聊!」郭保坤看著有些瘋魔的眾人,實在是忍不了眾人對范閑的誇讚,有些無奈的起向著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