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就去找林叔!”糖寶匆匆放下手裡的針線,站起來說道:“讓林叔趕去準備聘禮,明兒就向古姨提親,然後把親的日子定下來,越快越好!”
蘇老太太也道:“我這就去讓人去多買一些紅紙紅燭,對了!再讓人把林護衛的院子修整一下,該添置的家都添置起來……”
糖寶和蘇老太太母二人,風風火火的一起往外走。
古繡娘:“……”
張了張,還沒有說出阻止的話來,蘇家母已經沒影兒了。
很快,林恩義向古繡娘提親的事,就在侯府傳開了。
古繡娘的院子裡,林忘塵滿臉激的看著古繡娘,說道:“娘,真好!兒子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噗哈哈……”
糖寶直接笑噴了。
“忘塵哥哥你這話說的真有趣。”糖寶笑不可遏的說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忘塵哥哥要娶媳婦了呢。”
林忘塵的臉一下子紅了,有些赧的說道:“我、我就是太高興了,這些年娘為了我,一直不肯嫁給林叔,如今這般,我真的很高興。”
古繡娘手抻了抻林忘塵的襟,溫聲說道:“娘不是為了你,娘只是……”
只是覺得配不上人家。
林護衛沒有過親,當初在大柳樹村的時候,十里八鄉的有不模樣出挑的姑娘們,都想要嫁給林護衛。
自己一個寡婦帶著一個兒子,哪來的那麼大的臉嫁給人家?
更何況,嫁人之後,總要給人家生兒育,傳承脈吧?
那樣的話,誰都會本能的更疼自己的孩子。
到時候,塵兒如何自?
原本以為,時間一長,林護衛的心思就淡了,會娶別人。
料,竟然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
古繡娘想到這兒,心裡甜滋滋的。
一個男人如果能等這麼多年,再也沒有理由懷疑他的心意了。
而且,塵兒也已經認祖歸宗,有了自己的家,也放心了。
古繡娘看著玉樹臨風,樣貌清潤的兒子,滿心的驕傲。
當初那個奄奄一息,眼看著活不的孩子,終於長大了。
縱然古繡娘口口聲聲的說,不是因為林忘塵的緣故。
但是,林忘塵並不相信。
他又不傻,自然知道他才是最大的原因。
他知道,娘知道他的份,知道他原本是金尊玉貴的國公府小世子。
娘生怕嫁人之後,會委屈了他,所以才遲遲不肯嫁人的。
“對了,你也到了說親的年紀了。”古繡娘轉而說道:“你家中的長輩們,有沒有給你張羅親事?”
古繡娘說完,下意識的看了糖寶一眼。
林忘塵臉微微一變,說道:“祖母剛剛過世不久,我還要守孝,親事不急。”
古繡娘一拍腦門,說道:“看我!倒是忘了這件事。”
不但忘了,也不想提。
畢竟,關於英國公府的老夫人,蘇家人都沒有什麼好印象。
“古姨,您是什麼時候認識忘塵哥哥的?”糖寶好奇的問道:“又為什麼認了忘塵哥哥做兒子?”
要知道,那個時候的忘塵哥哥,病的只剩下一口氣了。
古姨為了救忘塵哥哥,竟然甘願賣為奴。
糖寶才不相信,兩個人在棲縣是才剛認識。
想必是早就有淵源!
古繡娘詫異的道:“我沒有說過嗎?”
糖寶滿頭黑線。
“您什麼時候說過?”糖寶哀怨的說道:“雖然我和娘,還有林叔,早就猜到了忘塵哥哥的份,但是顧忌著您和忘塵哥哥的想法,所以一直沒有挑明,又哪裡會提這件事。”
大家默認的就是——林忘塵是古繡娘的親生兒子。
古繡娘聽了糖寶的話,彷彿想起了遙遠的過去,慨的說道:“當年古家遭遇變故,我傷了手,狼狽萬分,無分文,心灰意冷,一心求死,正要一草繩吊死時,被塵兒遇到了……”
林忘塵救下了古繡娘,並請郎中醫治古繡娘的手,還請古繡娘在國公府做事。
古繡娘手好了之後,在國公府的繡房裡,做了一段時間的工,然後便離開了。
只不過,沒有想到,不久後竟然在棲縣,遇到了奄奄一息的林忘塵……
糖寶聽了古繡娘的話之後,終於明白了原委。
“果然,善有善報,忘塵哥哥當初結了善緣,後來才會遇到古姨,得了善果。”糖寶笑著說道。
古繡娘看了一眼林忘塵,又看向糖寶,說道:“若說善緣,我們母子能遇到你,才是最大的善果。”
“娘說的對,能遇到福丫妹妹,是我和娘三生修來的福氣。”林忘塵也說道。
若非福丫妹妹,自己應該早就不在人世了。
若非福丫妹妹,娘也不會為古氏針法,找到這麼好的傳人,必定會抱憾終。
糖寶面對古繡娘母子的激,笑嘻嘻的說道:“我能遇到古姨,習得古氏針法,惠一輩子,也是莫大的福氣,我們是互為福氣。”
古繡娘聽到糖寶這樣說,疼的了糖寶的頭。
小姑娘不但聰明,還善解人意。
最重要的是,為雙郡主,份高貴,卻毫也不驕矜,依然保持著一顆純淨的心。
“小姐,白姑娘來了。”石榴進來禀報導。
糖寶聽了石榴的話,心裡嘆了一口氣。
對於白書晴的來意,已經猜了個七八分出來。
“古姨,忘塵哥哥,你們聊,我先回房了。”糖寶站起來,說道:“對了,忘塵哥哥,你這次可要留下多住幾日。”
林忘塵平時跟在王太醫邊,並不經常來侯府。
這次也是糖寶讓人給林忘塵送的信兒,說了古繡娘的事,林忘塵才匆匆趕來的。
林忘塵微微頷首,說道:“這是自然,福丫妹妹你去忙吧。”
他娘要嫁人了,他自然要給他娘送嫁。
糖寶腳步輕快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白書晴已經在花廳裡等著了。
“蘇糖!”
白書晴一見到糖寶,就立刻站了起來。
糖寶一見白書晴這副急切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個蕭王給你下了降頭了不?”糖寶說道:“他摔斷了,你的來給他討藥!”
白書晴:“……”
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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