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很大，在空曠曠的容師裡似乎可以起陣陣的回音，但是媽媽毫沒有停頓的作，很認真的把佟倩倩的頭舉高，然後眉頭微蹙的打量著下頜以裡斷開的缺口。

    真的不想說，此刻佟倩倩的那顆腦袋，在媽媽的手裡就像是一顆任意擺弄的球……

    我看不出媽媽的恐懼，只是這畫面與我來講，有些難以接，我不明白我為什麼會這裡，手徒勞的想去媽媽，結果很自然的撈了個空。

    腦子裡迅速的轉著，我覺得這不像夢，夢怎麼能這麼清晰真實並且思路完整毫不外力控制，但要不是夢，我怎麼卻又什麼都做不了，正胡思想著，媽媽似乎端量完了，手一低，直接把佟倩倩的五對向自己，仔細的看了一陣後裡輕輕的吐出一口氣，“可惜了。”

    我心裡了，媽媽是在同佟倩倩麼。

    正想著，就看著媽媽把佟倩倩的頭放置到了不鏽鋼板上，不是把佟倩倩的腦袋放平放的，而是很隨意的就立起來放在的前方，如果佟倩倩此刻能把眼睛睜開，那我保證會看到自己的赤果果的。

    咽了口唾沫，那將是一種什麼樣的驗？

    媽媽像要工作了，只見把雙手放置在自己的後撥頸輕輕的活了一下，轉臉，卻看向了我，我驚了一下，“媽？”

    沒，眼睛看著我似乎在想著什麼，我怔怔的回頭，看見了後的一個小小的辦公桌，心裡明了，原來不是看我，現在的我，對來講，也許只不過就是周遭的空氣，是明的，毫無作為的，“哎……”

    我嚇了一跳，默默腹誹間居然就這麼看著媽媽從我前方穿過去了，我本能的檢查自己的心口，回頭還看了一眼從我穿過後若無其事的走向辦公桌的媽媽，雖然我也是毫無覺，但這種直勾勾的看著別人從自己大步穿過去的覺不要太刺激啊。

    額，這貌似是鬼才有過的驗吧，太不爽了！

    心裡洋溢著八七糟的想法我傻子似得跟到媽媽後，至我不知道自己是要幹嘛的，喊也沒人聽到，問也沒人回答，那就看看媽媽要幹嘛唄，至，我清楚我是被佟倩倩一口黑噴裡才出問題的，所以，這一切，極有可能是佟倩倩讓我看到的……

    不！想到這，我轉臉又看了看佟倩倩那顆詭異的立在那裡的人頭，應該百分百確定就是給我弄來看這些的，是想告訴我……我媽的哪個程序沒做好所以才來老嚇唬我的！？

    恨不得拍手，一定就是這樣，非常合理的推論啊！

    “……死亡時間是下午兩點五十，死亡原因是跳樓自殺……脖頸被尖銳割斷……脈大量出，傷口大小為……”

    媽媽輕聲念叨的死亡報告拉回我的注意，我暫時放下腦子裡的那些蹦的想法，直直的也看向那些打印出來的鉛字報告，上面有姓名，年齡，出生日期，死亡時間，死亡原因……

    看著看著我心裡莫名滋生起一心酸，忽然想到，其實人活著，只不過就是一堆數據而已。

    “孕期二十一周……死亡判定家屬無疑義，拒絕檢解剖……”

    媽媽很認真的把薄薄的幾頁紙看完，隨後微微的吐氣按上自己的印章，然後把幾頁報告放回屜裡，了一下自己的醫用手套再次步回置於不鏽鋼板上的佟倩倩旁手仔細的打量脖子的斷口。

    雖然我跟媽媽之間的隔閡很深，現在還於冷戰階段，但通過這意外的一次圍觀，不得不承認對待工作還是很細致的。

    按照我的想法，把還以為就是在一個小房間裡，好幾等待整理的並列躺著，然後我媽屠宰場裡麻木的作工一般開始挨個收拾，場面既腥又冷酷，旁人本沒法看。

    其實不是的，刨除整個殯儀館和火葬場先不談，畢竟這地整來講別說我有影的，沒有影的來這送別幾次也會出影的，咱就單說這個‘容室’，這間屋子很大，整環境特別的幹淨，四周的牆面都鑲著白的磨砂面牆磚，不反，還很亮。

    除了一張辦公桌是複合木的，整間容室的部所有櫃子不論儲的還是置放一些給容用品的，都跟那床一樣，是不鏽鋼櫃，這個的用意一目了然，肯帝是方便除菌消毒的。

    而看了一圈下來，除了佟倩倩以外，我沒有看見第二，也就是說我媽雖然工作很多，但也都是一個一個來的，不會糊弄，再加上死的難看的肯定不會給你穿著服理，這個是必須的。

    不管是先洗幹淨弄，還是弄完再洗，理的時候都是赤果相對，所以我認為，一個一個來也是出於對死者的尊重考慮。

    屋裡就我媽自己，我知道那個門對對我是個擺設，所以我來回穿了兩遍就可以確定，這個是上鎖的，門口有正在工作中的指示燈，現在是亮著的，也就是說我媽正在理，要想進來的話就得按那個紅的按鈕，但是下面也有一趟打印出來粘的提示字，‘出於尊重，如果工作中請勿打擾，任何原由的瞻仰都請等容師給往生者穿完後進行。’

    這說的就很明白了，也是委婉的在告訴你，容師的工作過程是不讓人圍觀以及的，這個是肯定是杜絕那種遇到至親之人慘死需要整理但是家屬極度傷心絕還要指手畫腳的監督的，心是好的，但真要把家屬弄進來看這個過程誰能保證家屬不崩潰，不大哭，不哀嚎，一方面搞得容師力巨大一方面還起到反面效果，所以媽媽的工作環境，只有一人。

    我佩服的，單單指的是對待工作的這份勇氣，因為就一個人面對一些慘不忍睹的，普通人，就算是我，大概都不太能做到淡定自若。

    你想啊，一旦他臉都沒了，怎麼整出個五讓人看呢，想想我就不了，而且這環境雖然很幹淨，很專業，但你要說不滲叨，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媽媽研究了一陣似乎知道怎麼下手了，拿過自己的箱子，打開鎖，拉開下面一層，我驚訝的是下面一層裝著的居然是一些像是醫生手用的東西，手刀，鉗子，樣樣俱全，不過合計了幾秒我就明白了，我媽這活有時候可不就跟外科醫生一樣麼！

    拿出個醫用的不鏽鋼托盤，放到佟倩倩的肩膀上方後就就去給針穿線，那個針比一般的針要大，應該就是那種最大號的針，只是媽媽穿著的線卻讓我不解，紅的，怎麼穿紅線啊，這是有什麼講究麼……

    正納悶兒呢，就看穿好線後把針線一同放到托盤裡，下一步，轉又打開了自己的儲櫃，這次拿出了一個比小指還小的明玻璃瓶，裡面裝著的都是紅的，你要說是紅藥水，我覺得不信，很明顯，佟倩倩現在需要上藥麼！

    媽媽的作是個很利索的，把小瓶裡的一腦的倒進了托盤裡，我上去一聞，腥的，有些驚訝，“是……”

    用做什麼！

    自然是指不上回答我，我有些犯傻的站在那，又看見我媽攤開一張四方紅紙後拿出個指甲刀開始給佟倩倩剪指甲，剪的很認真，為防止指甲崩還沒每剪一下就在紅紙上磕一下，直到給的四肢的指甲剪完，紅紙上已經是細碎的一層月牙，我可以理解給剪指甲，但真的不理解為什麼把人家的指甲放進紅紙裡！

    正詫異著，媽媽又開始拿出了一個剪刀，抬手就撿了佟倩倩的一縷頭發，不多，也就小小的一綹，做完這些後，把頭發跟佟倩倩的那些指甲放到一起，然後仔細的包上紅紙，我心裡提了提，這是什麼路子。

    媽媽手上的作自然不會像我的思維這麼多慮，又開始去擺弄佟倩倩的頭，上手，先用手掰開佟倩倩的，然後用醫用鉗子夾著一塊四方紅紙生生的塞進的裡和合，在的閉後又夾起起浸泡在托盤裡的針和紅線，隨後直接把的頭跟著脖子一對，針線順著的皮就遊走了起來。

    沒有，但能看出的皮還很有彈，媽媽完上面的後又上手把佟倩倩的一翻，浸著的針線從的脖子後單線遊走過來，只是松垮垮的了一層，然後再一推，佟倩倩就又仰面躺好了。

    我看著佟倩倩那脖子上針腳很大的紅線，拋開媽媽的一系列匪夷所思的做法先不談，關鍵這的也太糊弄了吧，最後媽媽針一就完事兒了，虧我剛才還說認真細致，這最後結都沒打，線頭就耷拉著，別說人腦袋了就是服都沒有這麼的，本就沒上啊。

    可媽媽卻卻對自己的傑作視若無睹，手在箱子裡一掏，居然拿出一把手刀出來，我瞪大眼，這什麼況這是！

    腳下沒，下一秒的我直接驚呼出聲，“你做什麼啊！！！”

    居然拿著刀輕輕松松的割開了佟倩倩的小腹！！

    真是我的親媽啊，我都不忍去看，媽媽怎麼那麼自然的就切開了一道一指長的刀口，隨後手在裡面一掏，居然拿出個耗子大小的褐紅的孩子！！

    沒有，但是那孩子上包裹著一層說不清是什麼東西的粘，已經凝固了，說黑也不是，褐也不是，紅也不是，不拉的，四肢小小，呈蜷曲狀，本就沒法看！

    我上一陣冰麻，惡心的差點要吐，臉一別，直看著佟倩倩那雙閉的眼居然‘啪’的睜開了！！

    嚇得再次驚呼出聲，“媽呀！！”

    這真是太平間的驚魂事件啊，我要是在這麼被嚇幾回我都得短命啊！這路子也太新鮮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