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諾低頭思索著現在的境，決定還是不能坐以待斃。

仰起頭，對趙火建說：「爸爸，這些年你辛苦，今天我在商場已經遇上大表姐了，姥姥他們想來也應該知道我回來了，要不然明天我主去一趟吧，免得桂芳阿姨還得招待他們。」

趙火建點了點頭：「行，馬上過年了，也是該去的。」

說完就從荷包里掏出二十元錢，遞給趙一諾：「臨近過年了，你也很久沒有去過姥姥家了，去的時候買些東西去。」

他話還沒說完，趙一諾扯了扯他的袖：「爸爸，你明天早上送我唄，我早忘記去的路了。」

趙火建覺有些奇怪，但是看著兒扯著自己袖子，多像小時候一樣啊，他也懶得探究那麼多，爽快地回答道：「那行，明天你早點兒起來，爸爸送你去了在上班兒。」

趙一諾趁機試探著：「爸爸，我在鄉下的時候，看到那裏的老人都喜歡和自己的兒子住在一起，不管兒子對好不好都是這樣，你說這是為什麼呀。」

趙火建著趙一諾的頭：「還能為什麼呀，就是老一輩的封建思想唄，想著兒子才是他們唯一的依靠，你姥姥呀就是典型的封建老頑固，你看你舅舅，這麼大年紀了還整天無所事事的，不都是你姥姥慣出來的？」仟韆仦哾

「這一大家人里裏外外，吃喝拉撒都是你姥姥和舅媽在持著，你表姐小的時候也要替人糊火柴盒子補家用，就你舅舅和表哥是家裏的皇上，什麼事兒也不用做，他們日子也過得不好，所以有時候我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本來我是不會和他們撕破臉的，誰讓他們敢騙你下鄉，你就是我的心頭，誰敢騙你，我就跟和誰拚命！」

……

在趙火建的絮絮叨叨下，趙一諾知道了不關於原主姥姥家的信息。

父倆絮叨了一路，沒想到剛進家門，就有驚喜。

白碧芳坐在趙家院子裏，貪婪地打量著院子角落擺放的永久牌自行車，看來這婿又添置了不好東西呀，也就是那個短命兒沒福氣，不然就直接拿走了，那還用得著看那個閆妮子的臉！

白碧芳默默思索著等會兒要跟自己孫兒好好說道說道的那個后媽。

趙一諾剛和趙火建一進門就發現自己家院子裏多出來個人。

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婦人，一看見趙一諾就沖了出來，一邊將趙一諾抱住直喚：「我苦命的孫兒誒，終於回來了，姥姥好想你啊……」

趙一諾一下反應過來這個老婦人的份，地喊了聲：「姥姥。」

那位老婦人喊得更是大聲兒了，生怕別人不知道心疼孫兒似的。

趙火建趕招呼著白碧芳坐下。

白碧芳卻擺了擺手：「我今天是專門兒來喊妮兒跟我回家去吃飯的，我們一家人好久沒有聚過了。」

趙一諾心知這是躲不掉的，聞言也故作乖巧地對著趙火建說：「爸爸，那我今晚上就去姥姥家吧，我吃過晚飯再回來。」

趙火建想今天明天都差不多，所以也就同意了。

白碧芳卻又不提走的事兒，眼睛一個勁兒地在父倆端回來的紅燒上打轉。

趙火建剛才回憶了一遍心裏的不滿，當然不會主提起。

趙一諾其實也看到了，但是裝作沒看到的樣子說道：「姥姥咱們走吧。」

白碧芳主提起：「瞧著這，平時國營大飯店端回來的吧，哎喲，你舅舅天天念叨著呢這一口呢，說是配酒最好啦。」

說著眼含期待著看著趙一諾。

趙一諾微微一笑，沒有搭腔，心裏想著那個便宜舅舅還會。

白碧芳心裏有些不舒服，要擱以前，哪還需要主提呀，想著可能這小妮子去鄉下去了一圈兒，人呆傻了，看不懂眼了。

白碧芳又給趙一諾使眼，這一次說得可明白了：「妮兒呀，咱們把紅燒提回去吃吧，你舅舅看著一準兒的高興。」

趙一諾故作不滿地撅起：「姥姥，舅舅難道不應該是看見我回來了高興嗎？聽著你的意思，難道我不拿紅燒去，舅舅就不高興啦。」

白碧芳趕擺手：「你這是什麼話呀，你舅舅當然是看著你高興啦，怎麼可能是看著紅燒才高興。」

「原來是我誤會了啊，那咱們就這樣走吧，要是端著紅燒，我可就分不清舅舅的高興是對著誰了。」說完趙一諾主挽起白碧芳的手要走。

白碧芳眼中閃過一不悅，只能跟著趙一諾走著，到了牆角看著自行車，又開始作妖。

扯著趙一諾站在自行車前：「火建啊，這是你新買的自行車吧，看著真氣派呀，妮兒咱們騎著這個回去吧。」

閆桂芳從白碧芳來開始就一直躲在廚房裏，聽到要端走紅燒，又打著自行車的主意，實在是忍不了了。

把手裏的東西一摔，弄出一陣噼噼啪啪的響聲。

白碧芳聽見了，裝作跟趙一諾說悄悄話的樣子，實際上整個院子都聽得見。

「妮兒呀，你瞧瞧你這個后媽，幹活兒可真不利索，半點兒不如你媽，做個飯還弄得這麼響，也就是你爸脾氣好，換個人，早把給收拾一頓了，笨手笨腳的。」

廚房裏的傳來閆桂芳咬牙切齒的聲音：「趙火建，來端菜了！」

見白碧芳還要拱火，趙一諾連忙對著白桂芳說道：「姥姥這自行車我可不會騎，要是把您摔了，那這大過年得多不吉利呀。咱們還是走路吧。」

說完轉頭朝著廚房喊著：「爸爸，桂芳阿姨，我走啦，晚上爸爸你記得吃完飯來接我呀，我怕黑。」

趙一諾是想著怕自己找不到家，所以提醒爸爸來接自己。

現在是冬天，本來就黑得快，趙一諾一個小姑娘晚上一個人回家，趙火建本來就不放心，聽到閨兒這樣說，自然是滿口答應著。

白桂芳就是在想把自行車帶走，也知道今天是不行了，想著下次來一定要帶上自己的孫子杜啟明，杜啟明會騎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