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咋回事兒啊。”

    小六就跟個大明白似得挑眉看我，“四姐，你過年在家沒待幾天吧，大哥帶著上完咱家你就上山了吧。”

    我點頭，“是啊，大哥也見了，他對象也見了，我當然得上山了啊。”

    小六裝腔作勢的笑笑，“所以你錯過了很多的大戲啊，我爸呢，又不讓我跟你說，說這東西，是家醜，怕你這暴脾氣摟不住捅出簍子！”

    我急了，“那出了什麼事兒啊，別廢話！趕說！”

    小六指了指方梅梅離開的方向也有幾分無奈，“哎呀，簡單來講就是大娘覺得配不上家樹大哥，大娘你還不知道啊，這些年看大哥在城裡混的行了，那恨不得天天跟別人講兒子怎麼有出息，這慢慢的，也有人上門給大哥介紹對象了。

    可是大哥都不回來看，倒了，領了個方梅梅回來了，大娘一開始還以為方梅梅是城裡人，沒想，也是農村的，家裡不但條件差還有個念書的小弟，本人工作也不咋地，你不是知道嗎，就在大哥那個啥項目的食堂工作，是個打臨時工的！”

    我沒多說話，這況我知道，大哥也說了，方梅梅特別不容易，也沒什麼學曆，就在他們那個項目上打工，平時在食堂幫忙做飯打掃衛生，一刻也不閑著，他們倆之所以能在一起，就是因為大哥不離開項目，久來久去的那個方梅梅就老幫著大哥洗服，大哥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是照顧，算的上是日久生吧。

    大哥也跟我講過，說他看中的，就是方梅梅的品格，能吃苦，還任勞任怨的，他心疼的，想對好。

    “那你說的那出大戲是什麼戲啊。”

    小六皺眉，“就是大娘鬧了唄，人倆還沒回城裡呢，大娘就在院子裡喊，著大哥跟分手，說方梅梅配不上大哥，切，大娘也不想想，大哥怎麼才有的今天，還不是陸大哥提攜，不然……”

    一見我腮幫子小六就趕轉變話頭，“反正大娘的意思就是大哥現在一個月的月薪都六七千了，滿縣城都可以隨便劃拉媳婦兒，找個方梅梅就等於是找了個無底，還得幫方梅梅養小弟，大娘不幹！”

    我明白了，“那這麼說，就是大娘一直在給方梅梅甩臉子了？”

    小六篤定的點頭，“那肯定的了，其實我要麼大哥那格都不能想讓方梅梅單獨跟他媽相，誰不知道大娘啥樣啊，可是方梅梅死心眼，不是，我那意思說可能是想的比較好，想跟未來的婆婆打好關系不讓大哥兩頭氣為難，可是這婆婆不好整啊，還是自己回來的，那不等於送大娘手裡找了麼！”

    想起方梅梅端著的那盆服，我心裡七七八八了。

    “那你說，方梅梅會把這些跟大哥講嗎。”

    小六撇，“百分百不會，這種事願打願挨麼，方梅梅既然自己回來就應該都想到了，我就覺得大娘那借口有意思，還不好，好老爺們都沒壯！”

    我沒在多言，悶悶的開始朝家走，我大舅媽那個人我太了解了，典型的掐柿子的主兒，給家樹大哥當老婆幸福，但是給做兒媳婦兒，那是真倒黴啊！

    “四姐，你咋回家了啊，你不去找大娘說道說道啊！”

    “我說什麼，大娘是怕我，可人家又不是怕方梅梅，我說管屁用！”

    小六不可思議，“嘿！我還以為你得去多管閑事呢！”

    我歎出口氣，“閑事兒，你得看怎麼管啊。”

    正說著，我看見在我家門口繞來繞去的李建國，他像是想進我家，又在原地各種糾結不知道要不要進，我有些疑的走上前，“李叔，你有事兒啊。”

    “哎喲我！”

    李建國一看見我還嚇了一跳，胡子拉碴的臉上趕忙掛起一討好的笑，“葆四，你沒在家啊。”

    “喔，村長讓我去給他兒子看看新宅，您有事兒？”

    李建國還是笑，“都知道你現在厲害，那家夥本事可大了呢。”

    我敷衍的跟著笑笑，“還好，李叔，您是要找我嗎。”

    “呃……我……”

    他嗓子像是卡了東西進去，支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我無奈的笑，“李叔，那您要是沒事兒我先回家了啊。”

    “哎，別！”

    他姿態很低很低，拉了下我的胳膊又驚覺不妥的松開不停的著自己的手，“葆四，叔，叔想找你給看看，看看我家雪去哪了……”

    “找李雪麼？”

    李建國連連的點頭，眼神還謹慎的四打量，生怕別人聽到李雪的名字，現在這個名字在我們村兒那就是個引子，一點著，那尖銳疣的事兒就要炸開了。

    “葆四啊，能不能上我家去說……算是，叔求你了……”

    我點頭，這麼多年鄰居住著，我跟李雪再不好，那也有鄰裡分在的。

    跟在李建國的後走進他家的院子，李建國忙不迭的就好大門，看著我，眼底控制不住的憔悴，“好幾個月了，我都聯系不上，打從那個孫家小子查出那病就跑了，葆四，叔真的沒招了，雪長這麼大，真的除了縣城在哪都沒去過，我真怕出事兒啊……”

    他特別張，聲音得低低的，我對他這狀態擔心的，張了張，：“叔，要不，咱進屋說？”

    “好，好，進屋。”

    他領著我和小六直接進了他們家的屋子，李雪媽劉莉還躺在炕上，看起來病的很重，一聽見靜掙紮著就要起，“雪，是雪回來了不……”

    李建國上去著躺好，“不是，是我把葆四來了，讓給咱看看雪是上哪了。”

    “葆四……”

    劉莉抖的念了聲我的名字，推開李建國就要爬起來給我下跪，“葆四啊，姨求求你啊，你一定要幫我們找到雪兒啊，雪兒是我跟他爸的命啊！！”

    我一看這場景心裡是真不落忍，上前安著讓劉莉躺好，裡輕聲的說著，“姨，你放心，我肯定幫你們看，別著急，我找，看在哪了，走的遠不遠。”

    這事兒對於半仙兒來講特簡單，找個方位啊，啥前能回來都好看。

    劉莉紅著眼看我點頭，“有你這句話姨就放心了，謝謝你了，真的謝謝你了。”

    我沒耽誤，朝著李建國要了張紅紙詢問著寫上李雪的生辰八字，隨後盤坐在炕上，眼睛一瞇，“上煙。”

    這套路李建國明白，趕遞給我一煙點著，我吸了口後就開始快速在裡默念李雪的生辰八字，隨後報上黑媽媽大名，求黑媽媽門下弟子幫我尋位！

    上很熱，我大口的裹煙，直到一煙完，眼睛一睜，有些茫然，氣應該借來了啊，可怎麼，沒靈呢。

    “葆四，在哪了……是去縣城了，還是躲鎮上了……”

    我抬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這不對勁兒啊，煙不是我的，已經沒了，可怎麼會一點覺都沒有呢。

    劉莉在旁邊泣，“我不怕別的，就是怕這孩子想不開啊……”

    腦子裡登時明了，有些張的看向李建國，“李叔，給我接碗水，在拿一筷子過來！哦，對了，李雪有特別喜歡的東西嗎，特別寶貝的。”

    李建國指了指李雪那屋，“那電腦。”

    我擺擺手，“除了那個，特別喜歡什麼。”

    “就是……對了，你當年跟換的那雙皮鞋特別喜歡，我看年頭長了要扔都不讓，還在櫃子裡收著呢！”

    我吐出口氣，“那把那雙鞋拿來吧。”

    心裡有些發，但願，不是我想的最差結果。

    鞋子找出來後我點了三煙立在鞋前，同時把那碗水放在自己的前，對著白鞋燒了李雪的生辰八字，燒到底後直接扔到鞋上，拿出煙再次放到裡，裹了幾口後迅速問詢――此人可在間？！

    手索到筷子，隨即朝著碗中央一立，上熱度消退後手登時一松！

    再睜開眼，筷子站的筆直的立在了水底……

    心裡咯噔一聲，活人不祭，死人立。

    這是……

    死了。

    “葆四明白了，是在鎮上嗎。”

    筷子沒。

    我再問，“是在縣裡嗎。”

    筷子依舊未。

    我咬了咬牙，“求給悟，是在省城市嗎。”

    ‘吧嗒’一聲，筷子栽歪出去了。

    水花四濺，我仔細的盯著看，溢出碗外的水只有三滴，按照上中下順序排列，腦裡飛速的轉，兀的一通，濱……濱城！